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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 第60节

  南巡这条路相当漫长,让陛下逢山川便祭,正好向天下人说明陛下悔过之心,而途中获祥瑞,便代表得到天地的宽恕,到时候,重回长安,上君又有什么理由拒不还政?

  这次不怕被上君摘桃子,毕竟不是每个山川神灵都在京畿附近有祭地,而且也不必担心祥瑞再次重合。

  华夏之贵,在地大物博,故之“地大则有常祥、不庭、岐母、群抵、天翟、不周,山大则有虎、豹、熊、螇蛆,水大则有蛟、龙、鼋、鼍、蟺、鲔”。

  董仲舒就不相信,上君能把所有祥瑞都给都找到,即便真能找到,也不可能全部现世,那样太假了。

  阴谋诡计搞不定上君,那就还回归大道,扶龙!

  刘彻拿开了额上的冰巾扔在一边,“出巡以外,另有他法可回长安吗?”

  巡游,听上去很舒服,但真不是个舒服的事,虽然秦汉两朝直道、驰道遍布天下,路上不算坎坷,但一直乘车而行,也是辛苦的事,再加上董仲舒路上的种种安排,光是听上去,就劳心劳力,作为大汉皇帝,要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过,刘彻以前是有出巡想法的,就像百年前的秦始皇一样,游历和巡视自己拥有的天下,向天地神灵、祖宗社稷炫耀一下自己的武功盛德,“顺便”再寻仙长生一二。

  但自己想去,和被逼无奈而去,完全是两种心情,如果在京畿仍有获胜的可能,哪怕很小,刘彻也不愿意离开。

  董仲舒惘惘地望着刘彻,却没有接言。

  朝局都这样了,还怎么可能赢啊。

  以前长安还在,南军还在,底气不多,但多少有点,现在?

  别闹了。

  刘彻又闭上了眼。

  董仲舒和吾丘寿王就静候在那里,大殿里突然沉寂了。

  “朕的儿子,像朕啊。”

  刘彻倏地一感叹,大殿里的众人险些没绷住,这……在上君这年岁,您还在哄陈氏废后呢,陛下要是真有上君的手段和本事,孝景帝又何必熬了十年,熬到灯尽油枯才崩殂。

  如果说上君类高祖、类孝文帝还说得过去,类父?

  难得,都这样了,陛下还能开出玩笑。

  刘彻知道出巡是最好的谋算,董仲舒、吾丘寿王已经是尽了心了,却仍是心臆难平,“就这样吧,出巡之后,上天也应该让朕归政还朝,益寿延年了吧。”

  董仲舒立刻跪了下来,吾丘寿王、春陀等人也连忙跟着跪下了。

  “仁君天寿!”

  “请陛下保重龙体,以慰天下苍生之念!”

  众人齐声颂圣道。

  刘彻却不看他们,自己竟撑着从龙榻上站了起来,春陀慌忙爬起,想去扶他,刘彻一挥手便甩开了,“朕无事!”

  春陀悄然紧站在他的身边,董仲舒、吾丘寿王这时也爬了起来,紧张地望着皇帝,准备随时扶驾。

  刘彻没有倒,闭着眼又怪诞地喃喃说了这么一句,“朕还要再擎大汉三十年!”

第93章 公孙

  从南山涌来的乌云,悄悄地笼罩了长安城头。

  宫出巫蛊。

  廷尉署官吏大搜天下。

  上百位列侯、宗室大臣牵扯不清,为廷尉卿张汤接连株灭。

  整个长安城,连风中都弥漫着血腥之气,人人自危。

  廷尉署。

  张汤提审了公孙贺、公孙敬声,能看得出来,两父子没有受刑的痕迹,只是,精神不太好,身形也有些消瘦,看上去是很久没睡好觉了。

  可是,又怎么可能睡上好觉,顾念着卫氏皇后,廷尉署官吏没有动刑,甚至是好吃好喝伺候着,但想折腾人,手段不光在肉体上,心理也是可以的。

  未央宫、长乐宫出现巫蛊,廷尉署抓的人,连廷尉狱都装不下,那怎么办?

  一边抓一边杀呗!

  公孙贺、公孙敬声父子周围的牢房,几乎天天换人,由于被株灭的很多是大汉列侯、宗室大臣,属于豪门,哪怕不熟悉,多少也是相识。

  公孙父子就这样,看着相熟相识的人,不断的出现,不断的消失,再强大的内心,也难以承受。

  况且,那些进入廷尉狱中的列侯亲贵自知难逃一死,死前的发疯、嚎叫、挠墙、抠门……从早到晚,父子俩不知道阴间到底是什么样,但想来也就是廷尉狱的景象。

  再见到张汤时,公孙父子就像是见到了阴司之主,恐惧几乎漫出了身体。

  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去,狱卒却先一步扯住了他们,“老实点!”

  公孙贺一趔趄,却没有在乎,望着张汤,恳求道:“廷尉卿,看在我们过去同僚多年的份上,求你了,给我笔墨,我要给皇后上书。

  有朝一日我回到朝廷,一定让皇后重重赏你!

  求你了,给我支笔吧,给我支笔。”

  “太仆卿,虽然我很想帮你,但你现在是朝廷重犯,我帮你与外交通消息,我这不是找死吗?我敢吗?”

  张汤冷冷地望着父子俩,他想要的,连皇后也给不了啊,“本官问你,霸占农田,强抢民女,收受贿赂,擅自封官,这样的事,太仆卿,你到底有没有?”

  仗着卫后的纵容,假借上君、大将军、卫将军的势,公孙贺父子和整个卫氏外戚,简直是极尽之能。

  “我没有!”

  “那你的儿子呢?”

  张汤直指旁边战战兢兢,不能自抑的公孙敬声。

  公孙贺见儿子如此软弱,真是恨铁不成钢,索性代子作答,咬牙道:“也没有!”

  “没有?”

  张汤手一扫,案牍上的大量卷宗、证据就散落了一地,过去多年桩桩件件的罪过,顿时浮现在公孙贺、公孙敬声眼中。

  鲜红而刺目。

  那里面详细记录了公孙家的犯罪事实,包括但不限于欺男霸女、为祸乡里,有受害百姓上告时,公孙贺父子又是如何对地方官员的打点、威胁,又是怎么解决受害百姓的歹毒,恐吓其他百姓的手段。

  更要命的是,公孙贺、公孙敬声在卫后临朝称制前后,大肆收受贿赂,许愿他人封官授爵。

  也不完全是许愿,获得主持告缗权力后,公孙贺父子干脆将前去地方主持告缗的官吏之职,根据不同地方的富裕程度,分了高低标价卖了出去。

  在短短时间内,公孙贺、公孙敬声累得一千九百万钱!

  如果不是上君突然清场,留给公孙贺父子足够的时间,这钱能再翻几倍、几十倍,乃至几百倍。

  张汤慢慢站了起来,杀意凛然道:“公孙贺,你真把大汉朝廷当你家了啊!”

  公孙敬声瘫倒在地。

  公孙贺恐惧达到了巅峰,“求求你了,给我支笔吧!给我支笔吧!我要给上君上书,我要给皇后上书,给我支笔吧!”

  “不必了,有上谕!”

  张汤拿过皇太子诏令,冷漠道:“公孙贺、公孙敬声接旨!”

  公孙敬声已经那样了,公孙贺站在那里怔了好一阵跪了下去。

  “寡人遍览史册,历朝贪蠹之吏不遑少见。

  我大汉开国之初,有贪赃十万钱者,太祖高皇帝即将之剥皮揎草,祖制不谓不严。

  今乃有太仆卿公孙贺、外戚公孙敬声上侵国威,下吞民财达千万之巨!

  不唯寡人览之吓然,记诸史册,后世观之无有不吓然者!

  若以太祖之法,尔二人虽有百身,剥皮萱草宁无余辜!”

  读到这里,张汤有意停了下来,望向二人。

  公孙敬声两手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撑住了身子跪在那里,那汗如雨下般滴向地面。

  公孙贺好些,却好的非常有限,两眼紧望着上诏,竟直了。

  张汤接着宣读,“寡人上承祖德,长存无为而治之念,伤一生灵皆不忍之,奈尔二人之罪何?

  虽为外戚,寡人亦不能纵之!

  着即革去公孙贺一切职务,公孙敬声外戚之身,令廷尉卿张汤严审贪墨,尔父子倘尚存一丝天良,当彻底供罪,系数缴出贪墨之财,上天或可给尔等一点生机乎!”

  令毕。

  公孙贺、公孙敬声仍然僵硬地趴在地上。

  张汤见怪不怪,冷笑了一下,“来人!”

  闻言。

  四个狱卒立刻走了进来。

  “将犯人押回大牢。”

  “是!”

  四个狱卒同时喝道。

  公孙贺缓缓站起了身,望着张汤不带丝毫感情的双眼,就知道死期到了。

  他那个太子外甥,是个公认的“仁君”,像孝文帝那样的仁君,绝对不会杀害血亲。

  但挡不住血亲畏罪自杀啊!

  考虑到卫子夫,考虑到卫青,考虑到霍去病,即便上君对卫氏外戚很是不满,也不能像对待列侯、宗室大臣那样的清洗,说是让他们父子交代罪证、其他罪者,获得生机,实际上,是警告不要牵连他人,牢狱中,必然给了自戕的准备。

  是吊绳,是鸠酒,亦或是什么?

  公孙敬声还跪在那里没有起来,公孙贺搀扶起了儿子,朝着牢房而去。

  公孙贺、公孙敬声自缢而死!

  “上呈未央宫和长乐宫。”

  张汤没有多看一眼,整理了案牍,心潮澎湃,接下来,该总攻了。

  太常卿,魏不害!

  宗正卿,刘受!

  以及。

  御史大夫,枚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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