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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 第75节

  击败匈奴、凿碎龙城,这是霍去病的命定之事,在这个时代中,没有人能取代冠军侯的位置。

  假如刘据不是太子储君,或许可以也愿意陪霍去病走一遭,去封狼居胥,去饮马瀚海,可他是千金之子。

  帝国不允许他御驾亲征。

  没有对胜果的期许,刘据不愿对霍去病施加任何压力,惟愿早归华夏。

  “臣会击败浑邪王、休屠王,打通河西走廊,不破敌军,誓不回转!”霍去病铿锵有力道。

  “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不破敌军,誓不回转!”

  ……

  出武关,过丹水,便入了南阳郡。

  广袤无边的群山,草树浓密,宛城遥遥在望。

  南巡队伍被伪装成了商队,身着锦绣,俨然一副大富商打扮的大汉皇帝刘彻,望着群山拱卫,安居华夏腹心地带的大城,心中微动。

  不仅是刘彻,相信大汉任何一位君主,走到南阳郡地界,都会有种微妙的感觉。

  当初高祖皇帝与霸王项羽盟约,“先入关破秦者,为王”,高祖皇帝从砀郡出发,经过成阳、昌邑等地,避实击虚,逐渐壮大势力,并成功占领颖阳。

  当高祖皇帝经过颖阳并试图从洛阳进入关中时,遭遇了赵军的阻击,陷入困境。

  此时,南阳郡太守吕齮的军队对高祖皇帝形成了强大威胁,为了避免腹背受敌,高祖皇帝本意决定绕过宛城,继续向西进军,然而,在神谋张良的建议下,高祖皇帝最终决定先攻下宛城。

  通过“约降”,高祖皇帝成功使吕齮投降,不仅占领了宛城,还稳固了南阳郡的控制,这一战的胜利,让高祖皇帝解除了进军关中的所有后顾之忧。

  如此,高祖皇帝得以顺利穿越武关、破晓关、占领蓝田,最终抵达灞上,抢在霸王项羽前面,迫使秦王子婴投降,秦朝灭亡。

  尽管后来因为项羽势大,未能获得关中王位,但却获得了大义之名。

  某种程度上讲,高祖皇帝经此才有了大汉的基业。

  高祖皇帝庇佑,保我南巡之后,顺利还朝长安。

  这一刻,刘彻堪称世间最虔诚的信徒。

  董仲舒被照准同车,见此情形,嘴角微微抽搐,大体猜出了陛下所想。

  但是,平时不烧香,临时祈求祖宗保佑,能有用吗?

  从孝景帝时,太庙就成了汉家皇帝施展权谋之地,以侵占太庙空地为由,在廷尉狱中,逼杀了废太子、临江王刘荣。

  陛下更甚,为了削减列侯势力,各种鸡蛋里挑骨头,褫夺了一个又一个太常卿的列侯之位,罚城旦、坐死也是经常的事。

  对待祖宗,陛下哪有半分敬畏之心。

  盆地的上空这时高悬着那轮白日,湛蓝如洗的天空分外美丽,不时有鸟群从大山飞掠头顶,然后,献上一份“礼物”。

  董仲舒默然擦掉了飞鸟的不洁之物,转身欲进入车中躲避,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望着对面那莽莽苍苍草木浓密的山里,总觉得那里正有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在望着这里。

  “陛下?”董仲舒呼唤道。

  刘彻从祈祷中回过神,龙眉微皱道:“博士何事?”

  “请看那里。”

  董仲舒手指着那令自己觉得不适的山林,“臣心不安。”

  刘彻顺着望去,大山之中,鸟群正常起落,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不知为何,刘彻的心中同样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停!”

  龙音落下。

  庞大的车队缓缓停止。

  期门仆射上官寇纵马来到御车之前,“陛下?”

  “派出人去,探索那片山林。”

  “是!”

  上官寇领命。

  命令之下,一队期门郎往御指的方向而去,但还没有进入山林,破空声骤响,随后无数支箭矢从林中飞射而出。

  期门郎皆是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及三辅地区的良家子弟出身,又个个精于骑射技战,本能地反应甚而超过了精神反应,下意识地卧倒,翻滚寻找躲避的空间。

  不过,近乎覆盖的箭射,依然给予前来探索的期门郎很大死伤。

  远处的期门郎立刻抽出了短弩,无需瞄准,朝着山林的方向不断扣动枢机。

  “是军弩!”

  山林之中传出惊呼,“风紧扯呼!”

  大量的人穿梭山林的声音响起,在树上栖息的鸟群瞬间被惊动,连接成片,遮天蔽日。

  上官寇望着纷飞的鸟群,听着林中的声音,估算着刺客的人数,却没有追击。

  不熟悉的山林,连大军都不敢轻进,期门郎的职责是护驾,不是追凶。

  直到山林的声音消失,远处的飞鸟纷飞而起,上官寇这才命令期门郎接应死伤的袍泽,并再次探索那片山林。

  上官寇听完属下的汇报,捡起了一支掉落在地的箭矢,重新回到御车旁,面对脸色铁青的陛下,双手将箭矢呈过头顶,恭禀道:“禀陛下,或是一群埋伏已久的山贼匪盗。”

  树枝划破的衣物,全是粗布麻衣,射出的箭矢全是粗制滥造,显然是手搓的,而山林鸟群未被惊动,是埋伏已久的结果。

  不出意外的话,豪华的“商队”让南阳郡中的山贼匪盗动心了。

  “南阳郡太守是谁?”

  “回圣上,法吏弥仆。”

  “着即报于朝廷,南阳郡治盗不力,立将之查办。”

  “是,陛下。”

  车队再发。

  未十里。

  箭如雨下!

第119章 大梦

  在南阳郡守衙门听到都尉王温舒的禀报,太守弥仆露出了笑意。

  这盛世,也是让陛下体会到了。

  “太守,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王温舒急得团团转,“一上午,陛下的南巡队伍就遭遇了三、四回埋伏,期门郎损失过百,再这样下去,在圣心之中,我南阳郡就是不服王化之郡了。”

  弥仆坐在案牍之后,笑容不减道:“难道不是吗?”

  要想让国中百姓安分守己,通常有两种途径。

  一种是想办法让他们安居乐业、富足有余,所谓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百姓过上有希望有尊严的生活,拥有值得珍惜的家业,有恒产者有恒心,自然会向善重德。

  另一种是用条条框框、细致繁苛的法律条文规定约束百姓的每一项行为,尽量不留自由选择的空间,当他们一旦触碰律法边界,再用特别重的刑罚来惩治,让他们时刻活在战战兢兢、束手束脚的恐惧之中。

  自陛下亲政以来,施行酷吏政治,当然属于第二种,身为法吏,弥仆非常清楚,在短期之内,重典的效果高于所有。

  十几年来,酷吏政治的不良效果逐渐显现,“吏民益轻犯法”。

  连年的天灾人祸,无休止的兵役劳役,不断加重的苛捐杂税,使得无数底层百姓面临死亡的威胁而不得不铤而走险。

  酷吏政治,从不论情节,一律重罪,那么一个人本来饥寒交迫只需要偷一个馒头,衡量过收益之后,还不如直接杀人越货来的划算。

  而单独作案,远不如落草为寇抱团取暖来的安全,反正这些行为,面临的都是死罪,律法的苛刻程度超过人性可以忍耐的界限,百姓也就不再觉得守法是件必要的事。

  于是关东群盗纷起,楚地有殷中、杜少,齐地有徐勃,燕赵之间有坚卢、范生之属,而南阳郡,有梅免、白政。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董仲舒制定的南巡路线,这些大盗的地盘,陛下都要路过。

  或许,是巧合吧。

  “盗”,是朝廷的笼统称呼,实际上按照规模大小,群盗的行为模式完全不一样。

  小规模的盗贼可能只有几十上百人,靠着在本郡县打家劫舍为生,被缉捕时就东躲西藏。

  大规模的群盗可以至数千人,拥有各自旗号,劫掠对象也不限于乡里,甚至会攻打城池,攻击官府,盗取府库兵器装备,释放关押死囚,杀死郡守、都尉等朝廷官员。

  这些流寇大盗离谋逆只差一步之遥,等什么时候他们的实力和目标,不再以温饱为标准,而是想着占据某座重城要塞,自立国号,遣兵四出略地,那就和陈胜、吴广一般无二了。

  现今的国情,还远没有到那个地步,可已经有那个意思了,陛下两三千人的南巡队伍,看着就不简单的,南阳郡中的盗贼依然敢动手。

  这就是陛下一意尊尚尧舜,声称要恢复圣王时代天下一统、太平昌盛的良好秩序。

  “太守,梅免、白政还没有动手,这是在等郡守府反应,如果您继续无动于衷,事情很可能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王温舒脸色十分凝重,提醒道。

  梅免、白政,可不是一击不中就散落藏匿于山林之间的盗贼,那是真正啸聚几千人,有着兵器装备的大盗贼,有着与期门郎死磕的能力,如果两个大盗贼一同出手,借着地利,连期门郎都有败亡的可能。

  不过,人有见面之情,郡守府和梅免、白政有默契在,如果郡守府想保哪些人或哪个商队,即便所载货物再贵重,两个大盗贼也不会动手。

  一郡几百里,太守说是百里之侯完全没问题,大盗贼再猖獗,只要还不敢造反,就不敢真把一郡太守给逼急了。

  南巡队伍伪装的商队显然不简单,梅免、白政是不可能轻易放过的,郡守府敢无动于衷,他们就真敢动手。

  要是陛下在南阳郡被抓或被杀了,南阳郡的人,无论官民,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活。

  平叛,只需要位置。

  “都尉的反应,似乎急切了些。”弥仆抬首望着王温舒,似笑非笑道。

  王温舒是孝景帝的阳陵邑人,是没落的豪强,年少时“椎埋为奸”,就是杀人埋尸和盗人墓穴,专干丧尽天良的事。

  年长了些,王温舒以财开路,当过县内的亭长,几次被废黜,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当上了当时还是廷尉卿的张汤的廷尉史,负责督捕盗贼,在这一任上,“杀伤尤多”。

  在酷吏手下当酷吏,王温舒的仕途本来是光明的,但朝廷局势的风云变幻,却让这一切扑朔迷离起来。

  太子宫逐渐掌握朝局,善于揣摩上意的张汤,明显察觉到了上君对酷吏政治的不满,知道以后只能在该有酷吏政治的时间进行酷吏政治,其他时间,要像个清直之臣。

  于是,张汤在坐上三公之位的御史大夫,升入兰台的第一时间,就遣散了手下的酷吏,所有的香火情,都转变为了对应官职,王温舒过往的功劳不小,被分到了南阳郡为都尉,负责一郡的治盗贼、制豪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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