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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61节

  无数的疑问,在傅友文心中浮现。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妥协。

  因为他始终相信,张飙他们在奉天殿犯的罪,绝对死路一条。

  于是乎,他又硬着头皮,拿出了老办法。

  哭穷。

  却听他声音带着哭腔的道:

  “张御史!不是下官不给!是实在不能给啊!”

  “你们昨天在奉天殿的那般作为,已是泼天大罪!”

  “如今皇上龙体欠安,且并未下旨发俸。若下官私自发俸,于理不合!于法不容啊!您就是杀了下官,下官也不敢从命!”

  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沈浪等人闻言,刚刚燃起的希望,又黯淡了下去。

  是啊,气晕皇帝,罪过太大了。

  “于理不合?于法不容?”

  张飙冷笑一声,一把松开傅友文,戏谑道:

  “老傅啊,跟你讲理讲法的时候,你跟我们哭穷耍无赖。现在我们不想讲理了,你倒搬出理法来了?双标玩得挺溜啊!”

  说着,他后退一步,点了点头:

  “行!不发钱是吧?可以!那我们今天就来个‘户部财务审查现场办公会’!沈会计!”

  “在!飙哥!”

  沈浪一个激灵,赶紧拿出他那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宝贝算盘。

  “孙员外郎!”

  “在!”

  孙贵高高举起那盏重新点燃、散发着幽幽光芒和淡淡气味的夜壶灯,努力让光打在门上,仿佛那是审计探照灯。

  “李编修!”

  “在!”

  李墨终于找到了那只假装掉了的鞋,但记录工具是真没了,干脆捡了块尖石头,准备在户部门前的石阶上刻字记录。

  “各位同仁!”

  张飙对身后众人道:“都精神点!咱们今天帮户部的老爷们理理账!看看这国库到底是怎么空的!”

  傅友文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张飙清了清嗓子,开始报数:

  “第一条!洪武二十四年五月,浙江清吏司上报修缮钱塘江堤坝,拨款八千两!实际用于修缮物料人工共计多少?结余多少?结余何在?傅侍郎,您小舅子同年六月在西湖边新买的宅子,估价多少来着?”

  轰!

  傅友文脸色瞬间煞白。

  张飙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语速极快的播报:

  “第二条!二十四年秋,北疆军饷二十万两,由应天发往大同,途中损耗几何?押运官是谁?好像是您老家的一个远房侄子?他押完这趟饷,回老家就娶了第三房小妾,彩礼挺厚啊!”

  “第三条!京师官仓陈米换新,差价补贴一万五千两,新米入库数量与账单对不上吧?那批对不上的米,最后是不是进了城南‘丰盛粮行’?粮行东家姓什么来着?好像也姓傅?”

  “第四条……”

  张飙一条条,一桩桩,时间、地点、金额、经手人、最终疑似流向…..

  如数家珍,清晰无比!

  很多细节甚至比户部账房记得还清楚!

  你问他哪里来的消息?

  自然是之前无数次作死过程中,道听途说、旁敲侧击、甚至某些网络上的‘好心人’告诉他的,就等着哪天作个大的!

  而沈浪在一旁‘噼里啪啦’,手指几乎没有离开算盘,嘴里飞快地报出一个个惊人的数字:

  “初步估算,贪墨军饷三万两!修缮款结余挪用五千两!粮仓差价获利八千两!合计,四万三千两!这还没有算完!”

  孙贵闻言,手上的夜壶灯激动地晃来晃去,光影摇曳,仿佛在给这场算账秀打碟。

  李墨的石头发出的‘咔嚓咔嚓’刻字声,听得门内户部官员心惊肉跳,仿佛刻的是他们的墓志铭。

  其他底层京官也群情激奋,跟着起哄:

  “好!算的好!算个清楚!”

  “不错!一定要算出他们贪了我们多少血汗钱!”

  “他娘的!怪不得整天哭穷,没钱发我们俸禄!原来都进了你们口袋!”

  傅友文听着张飙精准无比的报账和越来越高的数额,感觉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扎在他心上。

  他浑身冷汗如雨,官袍早已湿透,嘴唇哆嗦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不,不是这样的张御史.您听下官解释”

  他徒劳地试图辩解,但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

  “解释?”

  张飙冷笑一声,不屑道:“你还是跟阎王爷解释去吧!”

  “哦对了。”

  说着,他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还有!傅侍郎,你去年给宫里某位娘娘寿辰送的玉观音,价值不菲吧?钱从哪儿出的?走的是哪个衙门的账?需要我当众给你捋一捋吗?”

  轰隆!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涉及宫内,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别说了!求求您!别算了!张爷爷!张祖宗!”

  傅友文彻底崩溃了,带着哭腔,声音嘶哑地哀嚎: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不!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张飙面无表情,得理不饶人:

  “刚才给你机会你不中用!现在不是给钱就能了事的了!”

  说完,扭头看向一旁的蒋瓛,淡淡道:“蒋指挥使,你待如何?”

第75章 没人比我们更懂张御史

  “蒋指挥使,你待如何?”

  随着张飙这道话音落下,周围瞬间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寂静。

  无数的目光,纷纷向蒋瓛投来。

  这位老朱的金牌打手,参与过无数大案、要案的锦衣卫指挥使。

  他若强行阻止张飙他们在户部讨薪,还真拿他没办法。

  毕竟锦衣卫这样的衙门,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他们才是真正的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然而,蒋瓛听到张飙的问话,只是淡漠地看了眼一脸殷切期盼的傅友文,又看了眼傲然挺立的张飙,一言不发地走转身就离开了。

  哗!

  全场顿时哗然!

  什么情况这是?

  蒋指挥使居然不管我们了?!

  他是要纵容这个张御史和那群底层京官,继续胡作非为吗?!

  一众户部官吏,满脸错愕,简直难以置信。

  而张飙身后的底层京官,先是一阵发愣,然后是满脸的狂喜。

  咱们飙哥真是太牛逼了!

  连蒋指挥使都拿他没办法!

  哈哈哈!

  果然!

  没有人比我们更懂张御史!

  就在众底层京官惊喜交加的时候,张飙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向户部大门,对着门内的户部官吏朗声道:

  “户部的各位同僚,都给我听着!傅友文贪赃枉法,证据确凿!你们是要跟着他一起陪葬,还是积极退赃,争取宽大处理,自己选!”

  哗啦啦!

  门内一阵骚动。

  很明显,其他户部官吏已经被吓坏了,毕竟谁屁股底下没点屎?

  这疯子是真敢掀桌子啊!

  “我退!我退!”

  不知哪位胆小的户部官吏喊了一句。

  门内又顿时陷入一片嘈杂。

  “我!我也退!”

  “张御史!我们都退!”

  “傅侍郎!您快想想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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