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62节
还有不死心的户部官吏,试图唤醒傅友文。
但傅友文此刻已经瘫软在地,面若死灰,喃喃道:“给给他开门.”
他已经被算账算得精神崩溃了,只求尽快送走这群瘟神。
“听见没?”
张飙得意地回头对众人一笑:“傅侍郎高义!同意咱们‘以资抵债’了!兄弟们!还等什么?开工!”
轰隆隆!
一阵巨响之后,户部大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了。
只见门内,一众户部官吏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地让开一条路。
张飙一马当先,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底层京官冲了进去。
“沈会计!估价!”
“孙员外郎!照明!对,就照着那个紫檀木桌子!一看就值钱!”
“李编修!登记造册!那张黄花梨的椅子记上!”
“赵御史!把那几张上好的宣纸搬走!咱们以后写弹劾奏章用得着!”
“那谁!对!门口那两盆罗汉松!搬走!放在家里辟邪!”
户部衙门内,瞬间上演了一场抽象无比的零元购大戏。
桌椅板凳、笔墨纸砚、古董花瓶、甚至厨房的锅碗瓢盆
只要看着值点钱的,都被这群’讨薪天团’贴上了‘抵债物资’的标签,欢天喜地地往外搬。
户部的官员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办公的地方被一点点搬空,心如刀割,却无一人敢阻拦。
因为那‘疯子’张飙,此刻正抱着胳膊站在院子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谁敢动一下,他就开始复盘谁的账目,效果拔群。
不到半个时辰,偌大的户部衙门,几乎被搬空了三分之一,显得格外空旷凄凉。
张飙看着堆满院子的战利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着还在发呆的沈浪等人道:“都愣着干嘛?找车拉走啊!变现了,给大家发钱!”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投向了远处兵部衙门的方向,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让人胆寒的笑容:
“户部的账算完了,烂账太多,这点东西估计也不够抵咱们的全部欠薪.”
说着,看了眼高举夜壶灯的孙贵,眼珠子一转,挥手道:
“兄弟们!走!转场兵部!孙员外郎是兵部的!我听说兵部克扣军饷、倒卖军械的烂账也不少啊!咱们去帮茹尚书也‘审计审计’!”
“争取今天把六部衙门,全都清算一遍!”
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不仅瘫软在地的傅友文,浑身一颤,就连那群刚被洗劫了的户部官吏,都忍不住两股战战,瑟瑟发抖。
而刚离去的蒋瓛,则站在对面的街角阴影里,平静地看着里面鸡飞狗跳、人群进进出出搬东西的盛况。
他身边的一名千户,小心翼翼地问道:“蒋头儿,他们好像把咱们的活儿干了,咱们真的不管吗?这.这成何体统啊?”
“管?怎么管?”
蒋瓛瞥了他一眼,又目光深邃地看向张飙那群人,缓缓摇头:
“皇上没醒,旨意未下。他们是讨薪,是抵债,户部侍郎亲口同意开门的。咱们以什么理由插手?阻止同僚合理维权?”
千户:“.”
您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咱们不是锦衣卫吗?
啥时候讲理了?!
蒋瓛没有管这名千户的无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张飙指挥若定、户部官员面如死灰的样子,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张飙这是在玩火,也是在逼宫。
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户部、甚至整个朝堂的脓疮彻底挑破,逼着所有人,尤其是昏迷的皇上,去面对这些问题。
要么杀了他,要么改变。
“让他闹!”
蒋瓛冷不防的开口道:
“闹得越大越好。把这些蛀虫的底裤都掀开来,让阳光晒一晒。”
“那那万一真闹到不可收拾.”千户还是有些担心。
蒋瓛瞥了眼皇宫方向,道:
“等皇上醒了,自有圣断。在这之前,我们的任务就是看着,记录,确保不出人命即可。”
“至于东西.”
“让他们搬,搬了多少,去了哪里,都给本指挥使记清楚了,一件都不能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派人去兵部、还有那几个勋贵府邸外面盯着。看戏,就要看全场。”
说完,便转身融入了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个千户,看着户部门口的抽象闹剧,在风中凌乱。
皇上啊,您再不醒来,咱大明的天要被掀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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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风雨欲来山满楼!
张飙‘审计’户部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比锦衣卫快马还快的速度,飞向了应天府的每个角落。
此时,燕王府内。
朱高煦狂放的笑声,响彻了书房。
“哈哈哈!好!好个张飙!真他娘的是条汉子!够种!不仅气倒了皇爷爷三次,还敢去扒户部的皮!痛快!真痛快!”
说着,扭头看了眼满脸凝重和不可思议的朱高炽,又收敛笑声,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道:“老子早就看茹常那老肥猪不顺眼了!”
“他克扣军饷,喝兵血,咱们都门清儿,但就没一个人敢去扒他的皮!如果张飙真能去兵部把那老肥猪的皮扒下来,老子请他喝酒!”
“呵!”
一旁抱着个猪蹄啃的朱高燧,冷不防的笑了一声,眼里满是崇拜地道:
“在这世上,就没有我飙哥不敢干的事儿!二哥你就等着请他喝酒吧!”
“哦对了。”
说着,还不忘提醒了一句:
“给他弄只醉仙楼的烧鸡和清蒸鱼,估计他猪头肉也吃腻了!”
“哈哈哈!”
朱高煦闻言,忍不住再次狂笑,随即走到朱高燧桌前,也拿起他的一根猪蹄,塞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边吃边朝朱高炽道:
“老大!你怎么看?咱们要帮张飙那家伙不?给他提供一些其他的、确凿的证据?让他把天掀翻了!”
“别别别,别这样二哥!”
还没等朱高炽说话,一旁的朱高燧就连忙阻止了他:
“我飙哥不需要人帮忙,咱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飙哥他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去了,反而会弄巧成拙!”
听到这话,朱高煦微微一诧,但也没怎么在意,而是继续朝朱高炽道:“老大,你说句话啊,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父王远在北平,此事干系太大。”
朱高炽淡淡看了朱高煦一眼,又看了朱高燧一眼,目光中闪烁着与其年轻外表不符的沉着和忧虑:
“张飙此举,虽是讨薪,实则是将朝堂的弊病彻底掀开了,其锋锐无匹,但也自陷死地,皇爷爷醒来,雷霆之怒可想而知。”
说完这话,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皇宫方向,眼神迷离而深邃:
“但他为何要如此呢?仅仅是为了讨薪?还是另有深意?他好像阴差阳错的阻止了朱允炆被立为皇太孙?这对父王而言是福还是祸?”
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朱高煦和朱高燧同时陷入了沉默。
大概过了片刻,才见朱高炽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转身对两位弟弟道:
“传令下去,府中所有人等,紧闭户门,无故不得外出。若有张御史或其相关人员靠近,即刻来报,不得有任何冲突怠慢。一切,等皇爷爷醒来圣断。”
“是,大哥。”
朱高煦、朱高燧二人异口同声。
另一边,同样得到消息的开国公府。
“嘿嘿,傅友文那小子,也有今天!”
开国公常升,有点幸灾乐祸地道:“让他平时扣扣搜搜,克扣咱们勋贵的奖赏,活该!”
“不是二哥,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会不会算到咱们头上”
一旁的常森,满脸忧虑。
常升却不以为然地摆手道:
“咱们又没得罪他,凭什么算到咱们头上,再说”
话到这里,他看了眼建昌方向,冷哼道:“有舅父在,谁敢动咱们?当真不想活了?”
“可那张飙,连皇上都气倒了三次,而且昨日在奉天殿广场上,他对咱们勋贵的仇恨,那是很深的.”
“行了行了!”
常升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皇上还在呢,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张飙对咱们常氏发难吗?你忘了允熥吗?就算他不看舅父的面子,也要看太子爷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