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86节
【另外,八万七千六百五十四两三钱×1%的提成奖励,算下来,你还得倒找我们三千七百六十五两四钱三分。】
【看在咱们君臣一场的份上,零头给您抹了,给三千两就行。咱们大方。】
【哈哈哈,开个玩笑,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给。不过也无所谓,我们玩得开心就行。】
【再温馨提示:贺礼火腿一条,取自曹国公府厨房,品质上乘,建议御膳房切片蒸食,佐以蒜泥,风味更佳。吃好喝好,才能更好地处理国事,揪出更多蛀虫!】
【张飙,作死拜上!别无他求,只求速死——!!】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寝房内,落针可闻。
只有老朱粗重得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
他脸上的暴怒、杀意、荒谬感、如同走马灯般变幻不定。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种极度复杂的、难以形容的扭曲。
他死死盯着那奏疏上龙飞凤舞、沾着油渍的字迹,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生吞活剥。
良久。
良久。
“呵呵呵哈哈哈.”
老朱忽然发出一阵低沉、沙哑、意味不明的笑声。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震得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跪在地上的詹徽吓得魂飞魄散,以为皇帝彻底气疯了。
蒋瓛等人也是头皮发麻,冷汗浸透了后背。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嘭——!”
老朱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皇上!皇上啊——!!”
太医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上去,颤抖着手指去探鼻息,又慌忙掐人中,声音带着哭腔:“快!参汤!快啊!”
云明等内侍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去取参汤,撞翻了香炉,洒了一地香灰。
房内顿时弥漫着一股混乱的、夹杂着药味、油渍味和灰尘味的古怪气息。
蒋瓛跪在原地,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张飙那厮竟把皇上气晕了四次!?
还特么是用这种方式!?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盛怒下的老朱剥皮实草的惨状。
詹徽更是瘫软在地,那根金华火腿滚落一旁,油光锃亮的表皮沾满了灰尘。
他面如死灰,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全完了!
那张飙疯狂作死,为何要拉上我詹徽垫背?!
皇上若有不测,我必被千刀万剐啊.
他已经开始后悔,为何要贪图那一点点可能存在的‘简在帝心’,答应替张飙转呈这催命的东西。
第96章 四击帝?!咱又被气晕了!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被老朱暂时赶走的刘三吾与梅殷,听到老朱寝房内的动静,当即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
入目所见,满是混乱。
哭喊声、脚步声、器皿碰撞声,全都交织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梅殷环顾四周,迅速将目光锁定在了蒋瓛身上,飞速问道:“蒋指挥使,本官需要一个解释!?”
“梅驸马,你就别在这添乱了.”
“什么叫添乱!?是谁!?是谁把皇上气晕的?!简直岂有此理!大逆不道!罪无可设!”
刘三吾愤然地打断了蒋瓛,随后又将目光落在詹徽身上,睚眦欲裂地道:“詹徽!?是你吗?!”
“不不不,不是我,是张飙!是他让我转呈的奏疏!我什么都不知道.”
詹徽连连摆手,极力撇清自己与张飙的关系。
虽然他知道,跟刘三吾二人解释没用,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只见刘三吾眉头大皱,追问道:“什么奏疏?”
“就就是那个”
詹徽颤颤巍巍地指向掉在龙榻边的奏疏。
刘三吾当即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捡起来。
忽然,一旁的梅殷提醒他道:
“刘学士!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皇上才能看的奏疏?!”
“糊涂!”
刘三吾怒不可遏地道:“这是谋害皇上的罪证!”
听到这话,梅殷当即一愣,随后就见刘三吾猛然翻开奏疏。
轰隆!
只是看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他的手在抖,纸张哗哗作响。
他脸上的表情从怒不可遏,到震惊,到荒谬,再到一种极致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扭曲。
朱元璋杀不了朱重八?
八万七千多两?
一百多个蛀虫?
王爷和后宫的秘密书信?
劳务费?餐饮费?工伤补偿费?!
最后算下来,朝廷还欠他们三千两?!
疯了!
这个世界彻底疯了!
这个张飙,根本不是臣子!
是祖宗!是来讨债的活祖宗!
他居然在一天之内.挖出了这么多烂账?抓出了这么多蛀虫?还弄来了八万多两银子?!
这原本应该是天大的功劳!
足以封爵的重功!
可是这方式!这态度!这疯狂的作死!
刘三吾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子快要炸开!
而这时,一旁的梅殷忍不住好奇的道:“刘学士,这奏疏上是什么大逆不道的内容啊?”
“呃,”
刘三吾闻言,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复杂地看向梅殷:“梅驸马想看吗?”
“能看吗?”梅殷小心翼翼地反问。
刘三吾心说太能了。
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扔了出去。
梅殷成功连坐。
两人来也成双成对,死也成双成对。
我草泥马!
刘三吾!你害我!
梅殷看到奏疏的内容,魂都差点吓飞了,心里不住的对刘三吾破口大骂。
而这时。
“呃”
一声极其微弱、却如同惊雷般响彻众人耳畔的呻吟,从龙榻上传来。
众人连忙呼喊:“皇上!皇上啊——!”
老朱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
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扫过惊慌失措的太医、面无人色的内侍、跪地发抖的蒋瓛,最后定格在了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的詹徽身上。
那眼神,初时还有些涣散迷茫,但迅速凝聚起冰冷刺骨的寒芒,以及一种被极致羞辱和戏弄后的、近乎实质的杀意。
他没有立刻爆发,反而是一种诡异的平静,声音嘶哑、微弱,却字字如刀,清晰地凿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别嚎了咱还没死”
这几个字,让所有人动作一僵,哭声戛然而止。
老朱艰难地抬起那只没拿奏疏的手,指了指地上的詹徽,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晚膳要加一道菜:“蒋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