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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诸天了,谁还纯爱啊? 第229节

  即便自家公子的性情较为宽厚,陈嬷嬷也不曾见过这样对待下人的。

  因此频频冲陈东眼神示意,以此警告他不要乱了身份。

  但陈东视而不见,只与盛长柏随意谈论。

  “从外面来的人,第一次进到盛家,总要被这偌大的宅子吓到,在我面前往往噤若寒蝉,话也说不利索,可你进屋之后,所看的几处,都是这宅子里最精华之所在。”

  陈东慨然笑之,“公子倒是观察的细致,连我的着眼之处都能发现,不错!俗世之人,往往看重的是金碧辉煌之所在,而无法发现那些细微处的讲究,这点讲究即便讲与他们听,也只会觉得多余,可偏偏这点讲究,成了贵人和下人的区别。”

  盛长柏听出了陈东的语气,浓厚的眉毛上挑,显得精神而睿智。

  “听你说法,我更加确定你与众不同了,难怪一个书童,值得父亲把我亲自叫去仔细叮嘱。”

  盛长柏目光灼灼的盯着陈东,问道:“可识字?”

  陈东点点头,道:“写过几个大字。”

  盛长柏眼中满意之色愈浓,又问:“可读过书?”

  “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略知一二。”陈东淡淡的笑着。

  “哦?”盛长柏脸庞上浮现浓郁的好奇,问道:“四书五经?”

  陈东把先前与盛纮讲过的东西说了,盛长柏听过后,怔了许久。

  “公子,请喝茶。”清瘦的女使将白色绣花茶碗递上桌子,眼睛始终看着地面。

  盛长柏从陈东方才的言语中抽离出来,感叹道:“好一个定其规模、根本,观其发越、求其微妙,此种说法未曾听说过,仔细想来却极有道理,你的老师定是大贤。”

  陈东微笑着没有应声,所谓老师,对盛长柏盛纮他们来说,是单指一个人。

  但是在陈东心中,这个编纂出来的老师,实际上是中国古往今来所有的贤人。

  他们的智慧,将对这个世界的人造成怎样的冲击,陈东心中是有所预料的。

  若说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什么,这当然不可能。

  虽然系统的任务只是考取状元,但是陈东还是希望每到一个世界,都能在一个世界中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或者改变一些什么。

  在1988和繁花中,他能改变的地方很少,高小强的世界中,更是因为时间太短,几乎只是跟着剧情线,完成了一次高启强视角的沉浸式体验。

  而这个世界中,陈东能改变的地方更多,方法也更简单。

  无非是将前世初中高中的理科知识腾挪到这个世界,仅仅这样,就足以让这个说着汉话的朝代,创造出和原本截然不同的未来。

  陈东轻描淡写的揭过了关于他老师的话题,与盛长柏品着茶谈着话。

  盛长柏所感兴趣的,大都是书中的文章,而陈东对这些文言原本只有大略的印象,讲道理,他现在的儒学知识实际上是比不过盛长柏的。

  不过陈东的优势在于思维的敏捷与记忆的强大,更为重要的是他那堪称无人能比的阅历,让盛长柏所举出的那些文章中的例子,都在陈东口中有了进一步的诠释。

  盛长柏提到,他近来在学习杜牧的阿房宫赋的时候,表现的大为推崇。

  “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千金良言!”盛长柏神色激动,语气激烈,恨不能与杜牧当场相见。

  陈嬷嬷等人将点心茶水摆好之后,又端上小菜,随后两个女使在门外候着,屋子里只盛长柏与陈东二人。

  盛长柏激动的同时,心中暗自高兴,从未遇到眼前的书童这样,能让他滔滔不绝之人了。

  过往所学,恨不得全部与他说一遍,听听他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之前谈论的儒学经义,陈东往往都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见解,这次,希望也不要例外。

  盛长柏心中是矛盾的,一方面他作为陈东名义上的主人,希望能从才学上压倒陈东这个名义上的书童,一方面他又十分期待陈东能给出他从未听过的分析,这样的心理,致使他话音刚落,便紧紧盯着陈东的眼睛。

  盛长柏的年纪不大,在陈东眼中也算是后辈了,原本应当是一个请教一个指点,不过陈东那颗衰老的心脏在穿越在之后又再次变得生机勃勃,因此也乐得与盛长柏这个性情不错的孩子谈论一番。

  若是他今天被指派去给盛长枫做书童,恐怕他就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当然,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因此在盛长柏话落之后,他便语气平缓地说道:“樊川居士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他寄希望于世人能够以史为鉴,但是这最终只能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话音刚落,盛长柏脸上便浮现已经出现过多次的惊奇神色。

  来了来了,就是要听你说这个!

  “人们从历史中得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们从不会从历史中汲取任何教训。”陈东面色如常,嘴角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说道:“历史会不断的重演。”

  “你之前说的都有道理,但是这次是否太过强词夺理了?如果历史无用,那我朝的科举为什么还要把它纳入考试范围?”盛长柏焦躁的问道。

  “他们纳入了考试范围,难道就能改变这其中的道理吗?”陈东微笑着说道:“以史为鉴是有其中的道理的,但是不能照猫画虎,强行去套取以前的例子。”

  在盛长柏陷入思考的时候,陈东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有了天生地养技能的陈东,固然已经可以做到不吃饭也不会去世,但盛家公子的饭菜,还是有点味道的。

  虽然总体上和后世的吃食没法比。

  “也就是说要因地制宜?”盛长柏突然问道。

  陈东笑道:“孺子可教也。”

  盛长柏假装恼怒道:“你这哪里是父亲给我请来的书童?分明就是给我请了个老师过来,原先我以为父亲的学问已经够高了,没想到人外有人,今天竟然能认识你这么独特的异人。”

  “异人?”陈东对这个形容有些疑惑。

  “异于常人的人。”盛长柏解释了一句,随后提起筷子,给陈东夹了一块儿盐水鸡肉,道:“多吃些,你太瘦了。”

  陈东抬起头,与盛长柏对视一笑。

  一月一过,天地间就多了些春意。

  盛长柏与陈东把臂同游,一起在前院转悠,这里有花园有竹林,已是不错的踏青所在。

  此处宅子在扬州城算得上是大宅子,但是陈东知道,在东京盛家还有个更大的宅子,跟公侯的住宅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盛长柏的祖父是探花郎,为官多年,去世后,盛家被在盛纮未中进士之前,被形容为家道中落。

  但就是家道中落,人家还在东京有宅子,地方还不小。

  相当于是在后世的北京、上海等地,拥有一个占地大几十亩的别墅。

  这就能被称之为家道中落了,可想而知当年盛家在盛长柏的祖父手中是何等的兴旺。

  “草色遥看近却无。”盛长柏与陈东走到花园中,注意到倔强钻出地皮的小草尖,指着它笑道:“方才都没发现,这里竟然已经有草冒出来了。”

  盛长柏此时非常活泼,从上午到下午一直在房中读书,被炭火熏得脑袋晕乎乎的,在花园中闻到了新鲜空气,感觉看什么都十分有趣。

  他摇头道:“花苞也有了,就是有些小。”

  顺着他的视线,一棵海棠上果然有个小小的花骨朵。

  陈东走到亭子边,笑着说道:“莫嫌春浅花房小,春在枝头已十分。”

  盛长柏眼前一亮,道:“前面呢?”

  “没了。”陈东走到亭子间坐下道。

  盛长柏无奈的说道:“你总是这样,这些天你都说了多少残句了,却一首完整的诗作都给不出来,你是诚心让我难受是不是?”

  陈东浅笑道:“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别胡诌。”盛长柏坐在陈东身旁道:“你总说这些话都不是你说的,但是我问你你的老师是谁你又不肯说,你这人太没意思了。”

  “没意思就没意思吧。”陈东笑道:“我是书童来的啊,总在你这个读书的君子面前显摆算怎么回事?”

  “什么叫显摆啊?我爱听,你就说吧~”盛长柏神色无奈道。

  这些天,他也是对陈东够服气的了。

  那脑袋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各种经典的诗句张口就来,让人一听便觉得赏心悦目。

  偏偏这家伙总是不肯说全了,让人恨得牙痒痒。

  此时,前院传来吵闹的声音,盛长柏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陈东没问,他知道是为什么。

  盛长柏的亲姐姐,也就是盛家的大姑娘盛华兰马上要出嫁了。

  明日就是纳征之日。

  “明日你是要去码头上迎接袁家的人吧?”陈东问道。

  盛长柏点点头,看到陈东从地上拔了一根小草含在嘴里,优哉游哉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怎么总是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

  陈东呵呵笑道:“那你为什么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盛长柏被反问一句,便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燕云十六州没有收回来之前,我怎么开心的起来?”

  陈东伸手随意的搭在盛长柏的肩头,说道:“你还未成年,为什么要给自己的肩膀上担上那么多沉重的东西呢?国仇家恨,百姓疾苦,现在不是你该考虑的。”

  “那我该考虑什么?”盛长柏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你说,我的肩膀上应该担些什么?难道一定要像你那样,什么都不上心,才算得上好?”

  陈东起身笑道:“你之前不是好奇我练的是什么武功吗?起来,我教你。”

  盛长柏摇摇头道:“不学,我是要考科举的,又不是去考武举。”

  陈东撇嘴道:“就你这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想收回燕云十六州?告诉你吧,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虽然只是政治的延续,但是暴力往往是解决问题的最终手段。”

  “辽国与我大宋迟早有一战,等到两军对垒的时候,难道你还能去阵前,跟辽人讲道理不成?”

  盛长柏最终还是没有起身,陈东也没有勉强,在花园中一板一眼的练拳。

  盛长柏嘴角翘起,听着陈东一拳一脚带起的呼呼风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燕云十六州不收回来,我大宋总是要比前朝低一头的啊。

  作为宋人,难道要心甘情愿我大宋不如大唐吗?

  打完拳,陈东身上沁出细汗,他随手擦了擦,道:“该吃饭了。”

  盛长柏睁大眼睛,道:“你又饿了?不是,我们吃过饭还不到两个时辰啊?!”

  陈东在他胸前砸了一拳,笑道:“什么是少年人啊?午时吃饭未时不到就饿,那才叫少年人,赶紧去厨房叫吃的来。”

  盛长柏嘟囔道:“我怎么感觉我父亲不是让你来给我当书童的,而是专门派来折腾我的。”

  陈东搂着他乐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去去去,别给我戴高帽子了。”盛长柏嫌弃的道:“前几日还说不为五斗米折腰呢……”

  正说着呢,远处传来大踏步的声音,盛长柏连忙站直身体,把陈东的胳膊抖落。

  对向来人也到了近前,盛长柏与反应过来的陈东一起行礼。

  “母亲。”

  “见过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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