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从月入五千到资产千亿 第1612节

　　“你摸着良心说，为了诚实，哪怕这样也可以吗？自我诚实就比帮助他们、拯救他人更重要吗？”

　　“你说得没错，是我过于求全责备了，”良久，碎星河终于开口了，“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完美？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对不起。”

　　听到对方真诚的反思与道歉，乔木咧嘴露出了巨大的笑容。

　　堪称恶劣的笑容。

　　“逗你的，傻瓜，就算不说谎，就算招揽不到麦克，也不代表智翱就会失败啊，你这个白痴！”他哈哈大笑，“像你这种思想单纯的天使，离了我究竟要怎么活下去啊？说不定你会被人类轻而易举地骗去，心甘情愿地当一块永动机电池~”

　　“你这个……这个……%#&%@*&！”意识到自己被耍的碎星河，暴怒地出口成脏，“你快去死吧，渣滓！”

　　面对对方的辱骂，乔木却无所谓地耸肩：“说得好像我死了你就能独活似的，别忘了，咱俩可是罗密欧与祝英台，同生共死。”

　　碎星河却已经不再搭理他，彻底自闭了。

　　乔木则心满意足地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他真的很享受调戏、挑衅对方的过程，这于他而言是一场令他身心愉悦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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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游戏结束没多久，他的好心情就又被谋杀了。

　　这一次的“凶手”是品质管理部的陈文建，这位部门负责人是他通过猎头挖来的，之前任职于立讯精密品质管理处总监。

　　同期一起加盟的还有新成立的供应链管理部经理杨青，这位之前是联想全球供应链采购副总裁。

　　乔木发现，挖这些“老牌上市公司”的新青代高管，远比挖那些科技新势力的高管更容易。

　　因为这些老牌上市公司基本已经完成了权力与财富分配，留给这些新一代高管的“份额”，天然就少于那些科技新势力。

　　老牌企业凭借完善的体系培养人才，留不住的那部分就会流向新锐企业，并在多年后同样成为“老人”并继续完善体系、培养人才……这是一个永恒的循环。

　　陈文建是来找他要人的：“乔总，之前那个驻生产中心的HRBP马磊，能不能还给我们？”

　　“我们？”乔木有些诧异，看着对方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中有些疑惑。

　　“没错，我们！”对方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们品质管理部，还有阎经理的生产管理部、弓经理的流程管理部，生产基地那边，我们三个部门其实都希望那个马磊能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乔木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已经意识到了，对方这次来，名为讨人，实为告状。

　　果不其然，他这么一问，得到尚方宝剑的对方立刻开始大倒苦水。

　　HRBP全称人力资源业务合作伙伴，这个职位是人力资源部派驻到其他各个部门、业务组的代表，职责就是深入业务一线，协助其他领导完成日常的人事管理与服务工作。

　　说白了这个职位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人力资源部门不懂业务、不在一线、脱离基层、不切实际的核心问题。

　　“现在人资的HRBP，那哪是HRBP啊？分明就是眼线，是克格勃，是粘杆处，是锦衣卫！”陈文建大肆抱怨着，嗓门之大，甚至穿过没关紧的办公室门，惊动了外面不少同事。

　　他们一听这话纷纷吓了一跳，立刻就意识到这可不是自己能听的，赶紧低头工作或加快脚步。

　　办公室内的陈文建，则在乔木的安抚下，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简单来说就是，马磊调回总部后，人资部新派来的那些HRBP小姑娘们，成天不务正业、不学业务，更不深入基层，就满厂乱逛，四处找人聊八卦，打听同事甚至领导的隐私。

　　她们甚至将那些员工隐私乃至谣言写成报告，人资部那边还正儿八经地将这种垃圾报告整理归档了。

　　他们一开始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毕竟这些基层小姑娘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欺负到他们这几名高管头上来。

　　但他下属一名主管这个月一直很忙，人资部述职一事就一直拖下去了。这事儿他和温经理沟通过。

　　但不知道人资内部是有什么问题，等那名主管前几天终于抽空过去了，人资那边竟然阴阳怪气说他们品管部好大的架子。那名主管年轻气盛顶了两句嘴，人资竟然拿出之前HRBP的报告，拿着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要处分对方，甚至扬言要通知法务介入，直接开除。

　　人资部当然没资格不与他沟通就直接开除一名主管，但那名主管越想越委屈，回去之后就闯了他的办公室，大吐苦水。他听着也觉得稀罕的不行，不敢轻信对方一面之词，就把部门其他主管，甚至生产基地另外两部门的不少主管都叫过来开了个碰头会。

　　这会不开还好，一开吓了他一跳。会上几乎所有人对人资部都是一肚子怨气，倒不完的苦水。不少人就着气氛情绪上了头，当场就要辞职不干。

　　他一看这哪成啊，赶紧把另外两名经理给叫了过去，三位经理好一顿安抚才勉强把情绪压了下来。

　　他本来当时就想找乔木谈谈，但被阎志强劝住了。阎志强说公司这段时间不出意外就要改组了，这才是头等大事。劝他不要在这个节骨眼惹事，有什么事情等改组完了再说。

　　不过这事儿他这几天越想越气，今天会上见工程部刘经理爆发了，下了会回生产基地的路上，就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比一个做工程的都窝囊吧？干脆一咬牙一跺脚就调头回来了。

　　讲完事情原委，陈文建的怒气也散得七七八八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朝乔木道歉，说前几天自己怒从心头起，碰头会后就直接把驻部门的HRBP给清出去了。不仅取消了她们进入品管部的权限，还在生产基地放出话，哪个HRBP敢骚扰他的员工，他就让基地保安把那家伙扔出去！

　　看着对方一脸愧疚的小心翼翼，乔木脸上苦笑着，心中却明镜一般：都是几十年的职场人精，谁骗得了谁啊？

　　他当然知道对方驱逐HRBP不是什么“一怒之下”，今天来找他也不是什么“越想越委屈”。

　　对方摆明了就是设计好的，仗着自己是高管，先自作主张对人资部发难造成既定事实，避免自己和稀泥。

　　而且对方很聪明地只对基层员工发难，不把矛盾上升到部门对抗的程度，这样一来自己也不会为了保护两个基层臭鱼烂虾而给自家高管臭脸。

　　他猜测对方原本打算等人资部那边恶人先告状，对方再以“忍气吞声的受害者”身份登场。

　　等到今天看到刘栋梁行动，再结合自己会上的态度，对方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当机立断就主动把事情挑破了。

　　要说失望，此刻的乔木心中肯定是失望的。不是针对陈文建，而是对温子琪。

　　堂堂人资部经理，自家员工都被人轰出大门了，这么屈辱的事情竟然忍气吞声到现在，都不敢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有多心虚啊？！

　　至于陈文建，他完全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伸张正义”。

　　毕竟对方是新来的，温子琪却是公司的元老，双方在他心中的地位天然就不对等。

　　更不用说对方之前所在的立讯精密，也不是什么“灵活”的企业。在那种老牌企业做久了，多多少少会有更多“虚务”上的考量与顾虑。这是人之常情。

　　前世与今生头两年的他不也是如此吗？自己在大同分部，与刚到太原分部时，面对分部领导，不也是这么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吗？

　　所以乔木并没有对陈文建求全责备，要求对方必须做一个完美受害人，否则就是别有用心。但他也没有立刻就将温子琪叫过来当面对质。

　　他只是认真地告诉对方自己会给解决好这件事，在那之前就先维持现状。

　　得到满意的答复的陈文建告辞了。

　　待对方离开后，乔木一边拿起手机发消息，一边扬声道：“进来吧，没事儿了。”

第1267章 归业鸣的小心思

　　消息是发给阎志强与弓永康的，告诉他们如果觉得有必要，可以先让HRBP撤回来，不要有顾虑。

　　发完短信抬起头，乔木看向已经进入办公室、站在他对面的归业鸣。

　　“坐，”看着对方有些忐忑的样子，他笑着问对方，“怎么了？是怕我吃了你，还是怕我吃了陈经理？”

　　归业鸣尴尬地笑了笑，没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就候在门外的。

　　既然乔总知道自己就在门外，想来也能猜到陈文建今天这一通闹，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了。

　　他本来打算表演一个“后知后觉、姗姗来迟、负荆请罪”，没想到陈文建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被戳穿了。

　　戏还没开场就提前谢幕了。

　　归业鸣想要道歉、检讨，却被乔木摆手拦住。

　　“这事儿我不怪你，”乔木感慨，“陈经理是真生气，气什么呢？气自己堂堂公司高管、二级部门负责人，竟然护不住自己的下属，让主管被专员欺负。”

　　他指了指归业鸣：“你也一样。你是质量管理部负责人，这三个部门和还没来得及成立的ESG部都是你的兵。哪有将军不护犊子？你要护着你的兵，天经地义，再说这事儿也是你们占理。”

　　听到这话，归业鸣动容了。

　　“明明你们占理、你们受欺负，却还要这么小心翼翼地算计，好像德性有亏的是你们一样，这事儿搁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乔木深深叹了口气。

　　“我为啥要强调‘大胆质疑、充分讨论’呢？就是怕公司出现这种情况，结果还是避免不了。

　　“闹到现在，堂堂副总裁、堂堂部门经理，要保护自己的下属，还得拐弯抹角、精心谋划，还得蹲墙角！”

　　他苦笑着摇头：“老归你说说，公司才成立多久，部门墙、小团体、官僚风，就到这种程度了。这还在我极力压制、严厉打击之下。我要是不管，现在公司得乌烟瘴气到什么程度？！”

　　“也不能这么说，”归业鸣沉默半晌，才真诚地劝解，“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出问题的就是那一小撮。”

　　“你是说人资部吧？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乔木不客气地训斥了一句，又冷笑，“其他部门都好，就人资部有问题，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智翱上下，除了你们这群部门负责人是我选的，剩下上千号人，谁不是人资放进来的？”他用指节使劲敲击着桌面，“人资是公司的第一道防火墙。现在第一道防火墙都塌了，你跟我说火情没蔓延进来？后面都没事？！”

　　归业鸣已经不敢说话了。他知道乔木在乎的是什么，追求的是什么。

　　但说实话，他并不以为意。他觉得那是年轻人没被社会毒打的美好幻想，是镜中花水中月，看着美好说着更美好，但不可能实现。

　　在他看来，企业又不是政府，讲什么公平正义？企业要的是效率、效益、利润。只要不深切影响到这三点，别说部门墙、小团体、官僚风，就是职务犯罪，该忍也是要忍的。

　　他这次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给人资部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对方学会收敛，别再仗着老板要求各部门深入业务一线，就如此肆无忌惮。学学人家财务，同样深入一线，人家就懂得夹起尾巴做人。

　　他没想到，乔木对如何收拾人资部给他们一个说法是闭口不提，反倒直接将事情上升到了这种层面、这种高度，这让他猝不及防，甚至有些忐忑。

　　乔木看出了归业鸣的所思所想，无奈地摆了摆手，说出了与对陈文建同样的话：“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归业鸣此刻已经不敢再要求什么了，又自我检讨了两句就仓惶告辞了。

　　看着这位他钦点的智翱二把手、公司唯一的副总，乔木心中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他也明白人无完人的道理。

　　归业鸣的表现已经足够惊艳了，自公司成立以来，对方就在阎志强的协助下，生产采购两手抓，效率、品控、供应链搭建，各方面都没得说。

　　更不用说对方一手搭建起来的几个部门，尤其本该是职务犯罪重灾区的采购部与工程部，不能说清澈如水，至今没出什么岔子，已经足够惊艳了。

　　而且当初自己要分对方的权，对方也没有任何微词，反而全力配合。如今供应链与工程部门都独立出来了，但底子却实打实是对方一手打下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可能对这位二把手要求更多了。

　　全公司都传归业鸣与徐学民是他的左膀右臂。

　　徐学民是公司的老黄牛，是一把标尺。把对方摆在那里，自然而然就成了全体高管的标杆。任何人再有任何乱七八糟的想法之前，都要问问自己与徐经理相比如何，够不够格。

　　艾忆则是公司的基石，是智翱能够存在的根本。但她发挥作用的领域过于狭窄了，只集中在技术攻关的范围内。没有艾忆，就不会有智翱。但只靠艾忆，智翱最终只会成长为一头冰冷残酷、毫无温度的科技巨兽。

　　所以乔木很清楚，他真正的左膀右臂，目前只有归业鸣一人。无论徐学民还是艾忆，都远远不够格。如果未来他出事了，让他选的话，他一定会把公司交到归业鸣手上。

　　心中感慨着，很快又一个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乔总，您找我？”来者是一位一身干练女性西装的中年职场女性，戴着很没有个性的黑框眼镜，但一看就价值不菲，再配合对方的发型仪态，很能衬出一种精英兼权威的气质。

　　这位名叫周蕾，来自全球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毕马威企业咨询有限公司。既是毕马威的合伙人，也是这次智翱企业战略、管理与运营咨询项目的负责人。

　　待对方坐下后，乔木开门见山，将这段时间人力资源部出现的问题大致讲了一遍。

　　毕马威之前还负责智翱的全面审计与股份制改造工作，又入驻这么久了，除了最核心的技术机密接触不到外，基本上里里外外都被看遍了。

　　现在的智翱对他们来说几乎没什么秘密，乔木说起自家丑事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毕竟你花了重金找人家来帮忙，还要遮遮掩掩不让人家看清楚，人家有什么损失？无非就是你这钱白花了。

　　这就好像找了律师还要对律师撒谎一样，完全没必要。

　　“这些情况我也有所耳闻，”周蕾直接承认了，“您找我来，只是想确认这些事，还是有别的想法？”

　　这类咨询公司入驻客户后，最常待的部门就是人事与财务。这些部门的工作人员最初会提防，但渐渐就会放下戒心。就算高管还会抱有戒心和敌意，基层也会率先丧失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