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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烈成性 第83节

卫瓒在那瞧了他一会儿,倒觉着好像好吃了似的,碰了碰他的手臂说:“你让我也尝一口。”

沈鸢跟没瞧着他似的,低着头吃自己的。

再沾一沾姜醋,一夹,却是让卫瓒捉着手,硬是抢了一口。

沈鸢的眼神便慌了一瞬,左右瞧瞧,却是幸好没叫旁人见着。

沈鸢便轻哼说:“怎么,小侯爷让蟹子亏着了。”

卫瓒便道:“你别说,还真好几年没仔细吃了,也就在你这儿吃一口,感激涕零,难以言表。”

沈鸢嘀咕说:“以前怎的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卫瓒目光便柔了片刻,半晌说:“我也没在别人面前这样过。”

却偏偏挨着沈鸢越近,知道关于沈鸢的事情越多。

越觉着,低一低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小病秧子吃了太多的苦,已生出了厚厚的一层痂。他有时恨这一层痂,却也舍不得叫沈鸢挑了这些痂,来柔软地、鲜血淋漓地喜欢他。

他迫着他,哄着他就好。

沈鸢低着头继续跟那只蟹子斗争。

却见得远处那边儿又闹了起来,一群人浑天浑地把晋桉抬起来闹腾。

将晋桉头上的花儿都给抖落掉了。

卫瓒见了,便支着一条腿笑:“你们又胡闹什么?”

众人道:“晋桉这小子刚刚说,他定亲了!”

晋桉年纪与沈鸢差不多,也是定亲的时候了,算起来还是昭明堂头一个定亲的。

难怪这些没见过姑娘的小子发了狂,把人抬起来颠了好半晌,才放了下来。

晋桉刚捡起头上的花,便让一群人围上,问:“快说快说,见过人没有,什么样儿的?”

晋桉却是将花往头上一簪,瞧着众人的目光几分嘲笑:“什么样也不是你们的。”

众人一听,更是大怒:“好小子,让你给装起来了!”

又是一拥而上。

这才套出话来,据说是世交家的表小姐,晋桉去世交家里头做客,正碰上那女孩爬上墙去救小猫。

他一抬头,女孩就从墙上滚了下来。

女孩摔得头晕眼花,只见他头上簪花,身上还透着脂粉香,还张嘴喊了一声“姐姐”。

晋桉上墙,提着小猫的后脖颈,塞到女孩的怀里,几分好笑说:“妹妹小心。”

女孩一听他声音低沉,便抬头来看,这才认清楚他这个“姐姐”生得八尺身量,登时跟小猫崽一起吓炸了毛,“噔噔噔”跑没了影。

走的时候,他一回头,瞧见那女孩又趴在墙头看他。

见他回眸,还举着小猫爪挥了挥手。

后来一来二去见了几次,晋桉到底也是直接了当的性子,干脆就直接找母亲去提亲去了。

众人听得又是“咦——”“啊——”的感慨了好半天。

这些少年郎平日里听才子佳人故事都嫌腻乎,真落到身边儿人身上,似乎也不是不羡慕。

连沈鸢都听出了一丝笑意来,跟着道了一声:“恭喜。”

卫瓒便笑道:“怪不得还请我们上你家里吃宴来,原来是有喜事了。”

晋桉便几分不好意思说:“原也该为沈案首专摆一桌的。”

这些人还没问够,又上去挖着细枝末节追问,一时问他女孩长得什么样,一时又问是哪里人。

晋桉让他们颠得火大,匆匆就逃了。

一时之间,院子里追打个没完没了。

卫瓒也跟着去瞧热闹。

晋桉拿着把羽扇遮了脸,半晌被追急了才笑道:“眼睛很圆,看着很好看,声音也好听。”

“听说一直是养在南边儿的,她家乡话一说快,我就听不懂,还得装着听懂了应。”

众人越听越酸,起哄说:“南边儿来的都温柔会疼人,便宜你小子了。”

卫瓒听了就好笑,这些小子除了自家姐妹,连姑娘都没见过几个,能懂个什么疼人不疼人的,这些话也估计也都是从家中长辈那儿听来的。

他自己也听了不少次,大都是侯夫人谈到沈鸢婚事的时候,旁边儿帮衬的都说,南方来的小郎君,都惯会疼爱妻子,同谁成亲,都是谁的福气。

又不知道是谁非要抬杠,说:“我觉着北边的也不差,我妹妹就很会疼人。”

两厢一争执,众人又是发表了一通狗屁不通的言论,险些为这事儿打了起来。

卫瓒听了没几句,就忍笑忍的肚子疼,懒得跟这群傻小子继续厮混,自己回了亭子。

却瞧见自己桌上多了两只蟹盖,里头堆了满满的蟹肉和蟹膏。

他怔了半晌,抬眸去看沈鸢。

却瞧着沈鸢正在湖边自己玩投壶,一支一支箭飞进壶口。

见他回来了,跟他对上眼神,却又下意识挪开了目光,几分悻悻懊恼地扭开头。

第66章

这日兴许是因为晋桉的婚事,昭明堂一群人都玩得疯了,个个都喝了不少的酒,连卫瓒也喝了不少。

待到回去的时候,同乘一辆马车,卫瓒一直忍不住笑意,上扬着嘴角。沈鸢却没有这般欢喜,盯着车窗外,却是几分不易觉察的絮乱懊恼。

沈鸢不大好说自己懊恼什么,兴许是这几天住得太舒服,同卫瓒黏糊得没了个边界。

忍不住替卫瓒拆了蟹子,又忍不住质疑自己在做些什么。

哄他高兴?

——他平日里最不愿见的,就是卫瓒高兴。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功夫,卫瓒带着几分酒意凑近了,却是学着知雪的模样,替他将狐裘裹得严严实实,手炉也塞好,毯子盖在膝上。

然后光明正大挨着他坐下了。

沈鸢喊了他一声:“卫瓒。”

卫瓒“嗯”了一声。

沈鸢说:“今儿我回松风院睡去。”

卫瓒便顿了顿,喊着酒气扬眉:“非得回去啊。”

沈鸢说:“不然呢,我还在你枕戈院里住下了不成。”

卫瓒却是扯松自己的衣襟、散一散酒气,道:“我没喝许多,沈鸢,你别怕我。”

却是越发透出几分不羁来。

沈鸢越发心乱,看了他半晌,只说:“谁怕你。”

卫瓒闷笑了一声。

隔了一会儿,却又见那小侯爷勾了勾唇角,说:“沈折春,我不逼你。”

“我觉着……你也没那么讨厌我了。”

沈鸢不想跟这人多说,这人现在吃了酒,嘴上没什么顾忌,说了什么都是他吃亏。

只抱着手炉往窗外看。

却架不住卫瓒是个闲不下来的,没事儿就撩着他的头发玩,嘴上也闲不下来,一会儿说一句:“螃蟹性寒,你今儿没少吃,回去多喝些姜茶。”

“我让人买了点儿甜糕和新出的果脯,送你那边儿去了,晚上你吃了药记得吃。”

“你在松风院要住得腻了,就再回来,我东西都给你留着。”

沈鸢越是想收拾好自己的心绪,越是让这几句关心给搅得不得安宁。

他吃不住这些殷殷的关切,只“嗯嗯”地应着。

却忽得听见卫瓒轻轻说:“我倒有些羡慕晋桉了。”

沈鸢说:“羡慕什么?”

卫瓒用那酒意浸泡过的眸子,瞧着他说:“喜欢谁就光明正大绑一起,什么人也没有,谁也管不着。”

沈鸢抿着唇,没说话。

却听得卫瓒用指尖敲着茶杯,用纸糊的吴语哼婚歌:“一拜天,二拜地,三拜家堂和合神,四拜夫妻同到老,红绿牵巾进房门……”

不知是不是跟侯夫人学的几句破烂吴语,只有腔没有调,在他耳朵里听得可笑,却又几分潇洒落拓。

秋风卷起车帘,仿佛当真是侯在谁寝房里的夫郎,一身红装,几分浪荡,等着蛊惑人进门。

卫瓒像是他的一团混沌。

分不清是好是坏,是爱是恨,是妒是羡,只是搅得他心神不宁,连微小的举动,都叫他这样难安。

这一只歌谣还未唱完。

沈鸢便忍无可忍,捉着卫瓒的衣襟。

低头封了他的嘴唇。

那江南郎君柔和的目,藏着不甘不愿的情动,却是喃喃说:“你闭嘴吧。”

++++

卫瓒次日连去金雀卫那边儿,浑身上下那股春风得意劲儿,都要溢出来了。

梁侍卫见了他都好笑,说:“遇着什么好事了?”

卫瓒轻轻咳嗽一声,说:“也没什么。”

梁侍卫便道:“那我同你说个消息,辛今冬要遣使臣来了。”

卫瓒闻言顿了顿,问:“是他们自己内乱压不住了?”

梁侍卫点了点头,道:“他们三皇子亲自带人来,多半是想要趁机来寻求助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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