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炮灰小白脸的那些年 第160节
「怎么可能?我见过她,跟男生说话都脸红,不可能是做这种事吧。」
「所以都说她是得罪人了。」
「她能得罪谁?」
「那位少爷呗。听说他私下里喜欢男生,他前段时间看上的那个当众骂他死变态,然后转头就去跟五班那个告白了。」
「果然是变态……」
……
窃窃私语的人群骤然间转头,投来冰冷又鄙夷的目光。
蒋文希悚然惊醒过来。
一抬头,他就对上镜子里女护工的脸,圆圆的憨厚脸蛋上露出阴冷的恨意。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哪些是真实发生过的,哪些是他幻想出来的。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报应吗?”女护工讥诮地问道,然后又自问自答,“不信也没关系。现在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这些声音对蒋文希来说也已经很遥远了,他隐约看见女护工转身走向桌子,随手拿起了身边东西。
这一回是一个苍蝇拍。
“啪——”
一声闷响,隔着绷带精准地敲在了伤口处。
蒋文希张开嘴想要尖叫,却被一团抹布塞住了嘴。
“不好意思,拍苍蝇太用力了一点。”
电视机中生日宴会的片段放到了尽头,女护工在生日歌里将视频调回到开头,重新播放。
蒋文希又一次看见了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他痛苦得扭曲了脸色。
然而疼痛与恐惧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网,铺天盖地地罩下来,渐渐收拢成一种没有尽头的绝望。
他陷入混沌的幻觉,也注意不到女护工看着视频时有一刻红了眼眶,控制不住落了泪——
她最好的朋友,因为那样荒唐的理由,就那么硬生生地被蒋文希这个人渣给逼死了。
时隔这么多年,她终于有了亲手报仇的机会,怎么可能会再轻易放过他。
他也不能那么轻易就去死。
不能脏了下面的路。
听说再世为人要等十八年——
蒋文希只听见她森冷的声音。
“对了,忘了提醒你了,从明天开始,那位樊先生就要搬过来和你一起住了。”她意味深长地说,“听说他最近特别想念你……”
-
樊青阳的伤养得差不多之后,就被送去了疗养院,和蒋文希做了室友。
比起爬都爬不动的蒋文希,樊青阳的状况要好得多了,除了走路要拄拐杖,走不快还容易头晕气虚以外,最基本的生活还是能自理的。
包括顺手掐一把蒋文希,或者扇他一巴掌的力气还是有的。
蒋文希的伤势严重一些,但在护工的精心照料下也在日益好转。
不过跟樊青阳做了室友之后,他的噩梦也才刚刚开始。
有些失意之人面对比自己更弱小的存在时,会忍不住使用暴力恶意宣泄。
尤其是樊青阳认定了蒋文希是坑害他的罪魁祸首,而蒋文希父母又躲在国外不敢回来,蒋文希无依无靠孤立无援的情况下。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
樊家人定期“探望”,樊青阳受了气就在蒋文希身上撒回来,蒋文希隐忍了一段时间,后来忍无可忍一口咬断了他一根手指头,樊青阳反手扇聋 他一边的耳朵。
两人你来我往,闹了好一出大戏。
等沈玄默那边再听到消息的时候,两人已经两败俱伤地躺在床上,被迫安分了一段时间。
不过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两人总会无休止地争斗下去。
沈玄默扫了一眼,叫人盯着一些,就随手放到了一边。
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赵桑实过来找了他一趟,跟他说了那几个打手的后续。
那几个打手原本手上就不太干净,做过不少缺德勾当,比如敲诈勒索强行收过路费什么的,不过倒是没真的弄出什么人命官司。
赵桑实让他们自己选是废掉胳膊或者腿,还是自己进局子蹲几年洗心革面再出来重新做人。
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然后他们就去警局自首了,挑了以前做过的几件最缺德的事坦白,大概要坐两到三年的牢。
这件事到这里差不多就算是完结了。
赵桑实在这件事里出了不少力,虽说他自称是为了还沈玄默的人情,但到底也帮了忙。
所以后来他请客吃饭,说想找顾白衣聊点事的时候,沈玄默还是帮问了问顾白衣的意见。
顾白衣没什么意见。
赵桑实其实就是有点眼馋顾白衣的武力值,见识过他下手时的凌厉果断,再转头看看自己几个心腹,他顿时觉得有点上不了台面。
所以他想雇顾白衣当他们的教练,把他们拎走好好特训一下。
顾白衣给他推了武馆的名片,自己倒是婉拒了:“最近没什么时间。”
他给赵桑实推荐了张佑余。
虽然张佑余打不过他,但在这个世界,算是顾白衣的熟人里面实力数一数二的了。
教教赵桑实手底下那些靠经验堆叠的下属绰绰有余了。
赵桑实接了名片,但还是有点纳闷:“最近不是暑假吗?我给你开的报酬绝对比在武馆兼职高。”
沈玄默清了清嗓子,稍微提高了一点自己的存在感:“白衣你最近很缺钱?”
顾白衣摇了摇头:“现在不缺了。”
那就是之前缺?
应该不至于才是。
沈玄默微微皱了下眉——难道说资产转移得不够多?
他的视线往顾白衣身边扫了一圈,然后在购物袋上微微停滞了片刻。
顾白衣眼疾手快,飞快地将一个盒子压进购物袋最下面。
“礼物——现在不能看。”顾白衣冲他眨了下眼,然后回头去回答赵桑实的问题,“就剩一周时间了,当然要用来约会。”
沈玄默眉头舒缓下来,端起茶杯挡了挡嘴角的笑意。
赵桑实:“……”
单身狗莫名感觉遭受到了暴击。
沈玄默瞥了他一眼。
赵桑实还想再劝说一下的话咽回喉咙里。
他毫不怀疑,要是他还敢再追着顾白衣不依不饶,当初医院的事还得再来一次复刻。
想到这里,赵桑实也忍不住要为自己叫一下屈:“话说回来,当初医院的事情可以还我清白了吧?某位神秘大佬世外高人突然从天而降咔咔几下把一排壮汉都揍到哭爹喊娘,换谁都得好奇一下——”
沈玄默周身气息陡然一凉,他瞥着赵桑实冷哼了一声:“你有什么清白可言?主动动刀子的不是你?”
赵桑实只好说:“……是我。”
那还不是他当时基本确定顾白衣是在扮猪吃老虎了,哪能被一把小刀伤到。
相反,反倒是他这个武力值没那么强的人冒了被反杀的风险的。
沈玄默继续冷哼:“白衣没让你进医院蹲几天算他心地善良,换成我起码得给你搞个包年套餐。拍拍屁股就全须全尾地跑了,你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赵桑实:“……”
顾白衣端着茶杯给自己澄清:“别在我身上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算计,我一般不会太计较的。我又不是暴力狂。”
当时赵桑实就是单纯地想试探他的实力。
顾白衣看出来了,所以才没跟他计较,只是单纯地把他划分到了一般神经病的范畴里。
赵桑实嘴角抽了抽:“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顾白衣笑得温和又无害:“不客气。”
赵桑实默默闭上了嘴。
这俩不愧是一对!
一样能噎死人不偿命。
这顿晚饭吃得早,出门的时候外面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一轮红日在高楼的缝隙之间隐约可见。
盛夏的傍晚,暑气消散些许,路上的行人就多了起来。
赵桑实本该在路口就跟他们分道扬镳。
然而等着红绿灯的时候,远远就传来了一声女性地尖叫声:“啊!抢劫!”
聚集在红绿灯路口的人们下意识回头。
街道一侧的路边,一个穿着裙子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人匆忙从店里跑出来,一手捂着耳朵,有几滴红色的液体从指缝里渗出来。
两个戴着头盔的黑衣男人一个抱着黑色的大包,一个抓着一个棕色的女式皮包,匆匆奔向路边的摩托车。
“我的包!”女人惨白着脸色下意识追逐,“我的资料——”
然而高跟鞋的鞋跟一歪,她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险些扑倒在地。
就这片刻功夫,两个黑衣男人已经跳上了摩托车。
正要往路口的反方向扬长而去,人群的中间忽然嗖得一下飞出什么东西,正中摩托车驾驶员的后背。
男人痛苦地弯下了腰,蜷缩起身子就再也撑不住车,后面的人猝不及防,连人带车一起侧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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