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379节
此议一出,内阁鸦雀无声,即便是张庭恩,也不敢轻易开口。
沉默了好一阵之后,张庭恩才看看诸位内阁大臣,发现依旧没人说话,才站起道:“陛下乾纲独断,臣等唯从尔。”
内阁首辅与皇帝保持一致的问题上,张庭恩做的不错,旗帜鲜明的支出皇帝的任何决定。
首辅出来支持,余者再不敢,也得站出来支持。此事,内阁通过,昭告天下,并选派使节,前往各地以及漠北,宣读此事。
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征安南的王子腾,从朝廷邸报上获悉此事后,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我王氏基业成败,在此一战。”王子腾对身边的王义如是说。
“地方士绅百姓不从如何?”王义倒也不是太傻瓜,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
“我在西域杀了数百万,安南人杀不得么?不愿意为顺民,留着何用?两广之地,山多地少,不缺移民。安南人做顺民则罢,不从则杀就是。”
王子腾精神振奋,杀气腾腾。立刻手书一封,送往京师。
信是给贾琏的,到京师的时候,正是盛夏时节,京城的夏天太难熬了,太上皇驾崩后,承辉帝头一次出了紫禁城,去西山避暑。
两位皇子李元李亨随驾,西山距离京城不远,每日快马来回,不耽误处理国事。
察哈尔王最终屈服了,大夏天的,来到京城,亲至西山皇庄,跪地面圣,连大儿子都带来了,还送来了两个闺女。
察哈尔王不来不行,眼下漠南两股势力,科尔沁部有辽东贸易输血,逐渐稳住了局面,目光往西看了过来,两边没少起摩擦。
至于草原各部联合起来再犯中原的想法,那是真的一点都不敢有的,张家口一战,草原勇士在神机营的火器面前,被打断了脊梁骨,再无一战的勇气。担忧本部基业不保的察哈尔王,在装腔作势之后,坚持不下去,只好来跪地求饶。
草原就是这样,强者为王。中原的王道教化,还没能影响到草原。
只能说,地理决定了很多东西,四百毫米降水线,决定了文明影响力。
汉唐两朝,全球温暖,降水多,农耕文明建立的皇朝,开拓西域,打通丝路,建立霸业。
全球降温后,降水减少,农耕文明后退。
地理条件,决定了农耕文明的发展极限,一直到工业时代的来临。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乾隆某种程度上做的还不错,是有功劳的。
贾琏没去西山,留在京城度过艰难的夏天,因为生产任务比较重,难得没偷懒,而是经常下工坊,督促后勤做好避暑的工作。
工坊内从来都是高温环境,贾琏严令之下,上午十点之后休息,下午三点之后再上班。生产虽然不能停,但不能拿人命冒险。
研发司挣的钱,贾琏没往口袋里装,夏天来临,大量的避暑物品,采购起来绝不吝啬。
同样是工坊,工部那边的工坊情况就要差的多,遵化那边的铁厂,招标事宜还在进行中,留守官员更是无心关注工匠死活。
很自然地,研发司的工匠,成为了普通人眼里的香饽饽,年轻的小伙子,只要有一份研发司的工作,说亲时腰杆子都硬一些。
三伏天终于来了,贾琏干脆下令放假,过了三伏天再复工。
放假之后,贾琏连班不上了,躲在家里休息,反正皇帝在西山呢,没人跟他较劲。
穿着短袖的贾琏,躲在家里享受冰鉴带来的凉风时,薛宝钗来送信。
“信是舅舅那边来的,看是给琏二哥的,有日子没正经理由过来看看姐妹们,主动揽了这活。”面对贾琏时,薛宝钗依旧是落落大方,还是找了个理由来。毕竟是大户人家的闺秀,来见贾琏,必须要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客气什么,想来玩随时都可以。”贾琏接过信,没着急看,而是陪宝钗说话。
“琏二哥这么说,我可当真了。”宝钗看似玩笑,实则心里有点紧张,此前只是猜测,现在是确定。
“薛蟠还在贩大烟么?”贾琏突然问了一句,薛宝钗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琏二哥从头到尾,都是因为大烟不待见哥哥,不为王家。
“京城这边是没了,别的地不知道。”薛宝钗本能的实话实说,不敢耍小聪明。
贾琏点点头道:“回去告诉薛蟠,贩大烟这买卖,太过丧良心,还违法。世上挣钱的买卖多了,何必做这个?”
宝钗顿时有点羞愧,毕竟她是薛家人,贾琏用“丧良心”这说法,非常的严重。
“回去一定好好劝一劝哥哥。”宝钗只能这么说了,说别的不合适。
贾琏满意的点点头,有个态度就行,能不能起作用,那是另外一回事。毕竟走私大烟的买卖,朝廷不严厉查禁,很难禁绝。即便是严厉查禁,也无法禁绝。暴利之下,铤而走险的人多了。
宝钗没有多待,达到解惑的目的后告辞离开,贾琏这才打开信封。
王子腾在信里的主要意思,当初阁下劝我退出京城,谋封疆自保,今日见了邸报,才知阁下所谋之远……。
这些客气话,贾琏当然不会当真,王子腾都用“阁下”一词了,可见他现在有求于人,不提什么贾家的晚辈了。
王子腾的真实目的,还是要装备。距离旱季还有时间,还能尽快送一批装备南下,至于款项,薛蟠解决。
第440章 那就只讲利益
宝钗回到住所,见着薛姨妈和薛蟠,一家三口都在贾府里住着,却只能让宝钗去送信,可见颇为尴尬。
“琏二哥怎么说?”宝钗回来之前,薛蟠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乱转,见她回来,急不可耐的上前询问。
宝钗看了哥哥一眼,转向薛姨妈道:“没等琏二哥看完信,只是说了几句话,我便回来了。舅舅如此作为,是不是太过功利?”
这话的意思,指薛蟠跟了王子腾的事情,虽然不算挖墙角,但逃不过一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嫌疑。
薛蟠听了此言,知道贾琏收了信,态度还可以,顿时轻松的摆摆手:“你不懂,贾家王家,本就是利益关系。可惜,联姻的是二房,老的小的,没一个争气的。舅舅得势固然有贾家帮衬,事后也没少回报贾家。以琏二哥的格局,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宝钗不认可薛蟠的话,倒也没争辩,两人理解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在宝钗看来,贾琏还是个重感情亲情的,不然以他如今的地位,让二房搬出中院,老太太也得从了。没这么做,就是在维护老太太的面子。薛家跟贾琏讲利益,能拿的出手的东西真不多。
所以,宝钗的意思,王子腾与贾琏讲利益,薛家可不能只讲利益。
“明日哥哥还是亲自走一趟,要个回信才好。”宝钗这话让薛蟠顿时连连摇头,以前怕舅舅,现在最怕琏二哥,还是不去惹他不高兴的好。心里这么想,嘴上薛蟠说的却是:“妹妹的面子大,还是你去。”
宝钗还是不肯放过他,继续劝道:“哥哥去认个错,表示从此不再贩大烟,琏二哥自然不会与你计较。”
薛蟠还是连连摇头,被抓之后,罚了那么多钱,赎回皇商的身份,又是一笔,不贩大烟,怎么回本?只不过他想好了,回头他在松江那边搞批发,大烟不过长江,自然没被贾琏发现的风险。
薛蟠可以说成熟了,也没成熟。成熟是只讲利益了,没成熟是因为他没看清贾琏这个人。
次日,宝钗又来贾琏处,打着要回信的借口,刚下值的贾琏在书房里见了她。
“信我看了,王太尉所言之事,公事公办即可,你让薛蟠用两广总督帐下的身份行走,去研发司走程序。等装备的军队很多,想要提前拿到,需加两成的费用。这样对上对下,我都能有个交代。回信我就不写了,你直接带个话就行。时候不早,我不留你了。”
贾琏开门见山,把话直接说清楚,宝钗默默记下后,黯然告辞。很明显,薛蟠没来认错,造成的后果很严重。
你不是只讲利益么?那就一二三四五,账目算清楚。
所以,亲戚的身份有没有发挥作用呢?肯定有,不多。想要平价装备,排队慢慢等,想提前拿,溢价。
能给你个溢价提前拿的机会,就是顾念大家是亲戚的面子上了。
薛宝钗回去后,如实将经过说了,然后没啥精神的回屋里去休息。
薛蟠听罢,脸色阴晴不定,愤愤的跺脚后,招呼母亲收拾行李,明日搬回薛家去住,婚期在九月,这两个月要准备婚礼。
次日,家里琐事丢给薛姨妈和宝钗,薛蟠一早就去了研发司,拿着单子求见贾琏。
没曾想贾琏不在,而是去了军校。不过贾琏有过交代,如果薛蟠愿意加钱,可以提前提货。
一杆步枪,正常售价是五十元,薛蟠想提前拿货,需要出六十元。
正常价格,研发司都有四成的利润,涨价之后,更是惊人。不是贾琏心黑,不搞钱,哪有钱来烧科研?
还有一点,贾琏就是要制造出一个印象,即便是官营的工坊,在这里工作,也是一门好营生,同时还能提高工匠的地位。
无论是作坊时代还是工业时代,熟练工人都是最有价值的。
薛蟠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加价的现实,提走了一批军火,以两广总督的名号,快速装船沿着海路南下。
最热的三伏天总算是过去了,但依旧热的人很难受,承辉帝还赖在西山皇庄,每日除了照常批阅奏折,经常叫李元李亨过去,让他们接触一下,看看自己是如何处理朝政的。
这不,内阁一份报告过来,王子腾帐下的薛蟠,提走了一批军需。
承辉帝故意不提加价的事情,而是直接让这哥俩就此事发表看法。
对贾琏了解不多的李元,很自然的表示:“此事欠妥,倒也无可厚非,虽然是公事,也要讲人情。”
没明着说,但意思很明显了,暗示贾琏照顾了王子腾,两家亲戚嘛,可以理解。属于正常范畴,说明贾琏也是个讲关系的人。
李亨却有不同意见,其实就算他没有,也要掰扯一下的,不能跟李元一个调调。
“以儿臣之见,此事应该有隐情。”
李亨加分了,承辉帝立刻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何以见得?”
李亨不知道真相,硬着头皮掰扯:“世人都道贾琏行事跋扈,儿臣与之有过公事,知道此人行事最是稳健持中。贾家王家虽为姻亲,却不足以让贾琏大开方便之门。所以,一定有别的原因,没有查出来。”
承辉帝呵呵一笑:“不用查了,贾琏给内阁的报告上说的很清楚,王子腾加价两成,提走了装备。京营花的是朝廷的款子,各部主官哪里肯多花钱?就为了提前拿到装备?”
李元听了心头微微一动,问了一句:“父皇,研发司为了多挣钱,延误了京营的装备列装,军中可有异议?”
“有异议又如何呢?工坊在贾琏的手里,工部那边一个大子的拨款都没有。贾琏不挣钱,你让那么多匠人喝西北风么?工部无论多么眼红,都没有人敢开口收回工坊,知道缘故否?”
承辉帝一番话,李元自然明白了,户部每年的拨款是固定的,都写在预算上呢。工部每年能省一笔钱,自然没脸闹腾。
“可是,京营的装备,以前不都是朝廷直接下拨的么?”李元还是不理解,特意问一句。
承辉帝淡淡道:“你去问问京营上下,是愿意花钱买研发司生产的装备,还是愿意用朝廷免费下拨的装备。”
李元头铁的很,立刻道:“儿臣这就去问。”
说走就走,李元告辞离开,李亨还在原地,无语的看着离开的老二。
承辉帝还调侃一句:“老三,你不去问问?”
李亨道:“回父皇,儿臣曾经跟着牛继宗去两江,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儿臣在金陵时,曾去金陵官库领取装备,领的鳞甲全是散开的甲片,上面还有不少铁锈,需重新清洗打磨,官兵需自己串好,才勉强能用。至于火铳,更是锈迹斑斑,打不了几下就炸膛了。只能给当地驻军做做样子,吓唬人还酬和,要真打起来,必定耽误大事。”
承辉帝听他这么说,叹息一声道:“两江啊,孙相在两江,砍了不少脑袋哩。”
李亨接上:“两江士绅刁钻,非孙相铁腕不能压制。”
“哦,你怎么看士绅?”承辉帝来了兴致,要给儿子上课。
李亨这次没着急回答,而是想了好一会才道:“官员治理地方,离不开士绅的助力。士绅是地头蛇,官员都是流官,短短三年任期下来,能力差又懒政的官员,也许情况都没摸清楚,就已经调走了。两江富庶,以前两江的地方官,吏部那边空缺抢手的很,如今不如以前了。”
承辉帝听了哈哈大笑,拍了几下腿才止住笑道:“这便是朕用孙相坐镇两江的根源所在。朕赐之尚方宝剑,便宜行事,孙相杀人,自然不会手软。别的地方,还能强调一下客观困难,唯独两江,天下首富之地,没资格跟朝廷讨价还价。贾琏曾言,有本事,那些士绅造反就是。”
李亨听了冷笑道:“士绅哪有胆子造反?舒舒服服的日子过着,胆子早没了。地方官手握权柄,地方士绅不配合又如何,可惜,不是每个官员都是张相和孙相。对上公事,不留情面。朝廷对士绅已经足够优待,他们还不自足,就不该怪朝廷的刀子落下时身上疼!”
再次感受到李亨是个有决断的性格,承辉帝有点迷茫了,当初看好李元,花大力气培养,确实有点忽视李亨了。
现在看看,李元的耳根太软了,主见不足,又不能放下身段,到基层去了解情况。相反,李亨搞报纸开始,就一直离不开基层。对基层的情况,比李元有更清晰的认知。
说起来,李元去了顺天府之后,也有所长进,但比起李亨,还是有所不如。
不知不觉之间,承辉帝心里的天平出现了倾斜,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反而对李亨有点愧疚。
人,还是要放在一起比,才能体现出差距的。
可见,在培养皇子的时候,开始要直接把人放在基层,做亲民官。像李元那样,一开始就在六部,长期在高层待着,注定无法与基层共情。时间长了,自然会闹出何不食肉糜之类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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