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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稳重点 第15节

  在此之前,赵孝骞这个人在汴京可谓是籍籍无名,莫说正常出行,就连皇室宗亲重大的典仪场合都甚少出现。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成精了?

  赵煦想不通,这几乎是个无解的问题,当面问赵孝骞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想不通的问题暂时不想,赵煦现在思考的是朝堂天下这盘大棋。

  朝中参劾赵颢的奏疏越来越多了,每天中书门下都堂的奏疏都堆成山,几位宰相都不好意思往禁宫里送,太多了,怕赵煦累死。

  参劾太多,赵煦总是不表态也不是办法,官家不能一直装聋作哑下去。

  思索许久,赵煦忽然道:“着中书拟旨,楚王赵颢加太师,楚王世子赵孝骞领端州刺史,兼上轻车都尉。”

  郑春和躬身领旨,退下。

  …………

  旨意来得突然,楚王府父子俩都有些猝不及防。

  这两日赵颢忙得脚不着地,赵孝骞独创的新制盐法让赵颢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新门路,喜不自胜,上蹿下跳。

  楚王府在汴京城外有田产,毕竟是天子脚下,赵颢不敢置办太多,但开几个土作坊足够了。

  赵孝骞打造的制盐装置,被赵颢另找铁匠打造了二十多套,送往城外田庄,雇请了当地农夫做工,两日内便提纯了数百斤雪盐。

  “雪盐”是赵颢取的名字,倒是名副其实。

  赵孝骞颇有微词,认为知识产权很重要,应该叫“赵孝骞牌雪盐”,向来宠爱儿子的赵颢难得一见地拒绝了。

  脸皮足够厚的赵颢都觉得,这么叫未免太不要脸了。

  数百斤提纯的雪盐送进楚王府,赵颢立马当礼物送人了。

  受了上次的教训,赵颢这回不敢跟朝臣来往,送的都是一些皇室宗亲,包括宗正寺卿赵宗晟等。

  赵颢正送得不亦乐乎之时,宫里来人宣旨,王府下人通报时,赵颢被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事。

  尤其是最近忙着送盐,而盐这东西殊为敏感,属于官方管制货物,赵颢没跟盐铁司通报便私自送盐,听说宫里来人宣旨,赵颢愈发心虚。

  直到听说是加恩封官的旨意,赵颢这才松了口气,腰杆都挺直了。

  本王与官家已是政治盟友,怕啥?心虚啥?

  吩咐下人叫来赵孝骞,父子俩在王府前庭恭迎旨意。

  赵孝骞被叫来时满头雾水,官家给楚王府加恩,关我啥事?不管好事还是坏事,都是我爹干的呀。

  摆香案,列仪仗,父子俩跪在香案前,中书舍人展开圣旨念得抑扬顿挫,赵孝骞一个字都没听懂,偷偷观察赵颢的表情,见他面露喜色,想必这道圣旨应该不差。

  领了圣旨,父子俩送走中书舍人,赵颢展开圣旨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笑道:“不错不错,为父我又被加了‘太师’,吾儿也封了官职,端州刺史兼上轻车都尉,正四品。”

  赵孝骞吃了一惊:“端州刺史?孩儿莫非要去端州上任?”

  赵颢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没见官职前有个‘领’字吗?意思就是,领个端州刺史的官衔,但不掌实权,嗯,上轻车都尉也是一样,不掌实权,是个勋官。”

  说着赵颢忽然眯起了眼睛,低声道:“官家给咱们父子加恩封官,是做给旧党看的。”

  “满朝文武皆参劾为父,而官家不但不处置我,反而给咱楚王府加恩封官,这其实是警告旧党朝臣,也让他们心里做好准备,要变天了,新党要来了,呵呵。”

  赵孝骞恍然。

  原来只是虚衔,挂个官名而已,说是端州刺史,你去端州转一圈,除了刺史的待遇和排场外,基本什么权力都掌握不了。

  还好还好,不去端州上任就好。

  至于新旧党之争,赵孝骞并不关心,自己也没资格跟朝堂老狐狸们玩心眼。

  赵孝骞此生已立志,只愿做个踏踏实实的啃老族,就留在赵颢的身边,哪儿也不想去。

  把赵颢啃到寿终正寝,自己再继承他的遗产,继续做一个不事生产的社会寄生虫。

  这才是一个世子该干的事啊。

  此志甚伟!

  赵孝骞瞬间对这道圣旨没了兴趣:“父王,咱们还是研究一下赚钱的事吧。”

  对官家加恩太师的圣旨,赵颢心中也没泛起太大的波澜,反正都是没实权的虚职,加多少虚衔都只是锦上添花。

  儿子的新式制盐法才是雪中送炭,赵颢可指望它来缓解王府财政危机呢。

  于是赵颢顿时来了精神,父子俩一丘之貉,一拍即合。

  “来来,咱父子好好聊聊。”

  为了把雪盐的局面打开,这两日赵颢卯足了劲。

  当然,他没打算把事业做大,雪盐这东西太好了,反倒不适合大众消费。

  在赵颢的规划里,雪盐属于奢侈品,普通百姓是消费不起的。

  宣旨的舍人中午离开楚王府,下午就有客人登门。

  客人不少,以濮王赵宗晟为首,还有几位同样姓赵的宗亲,基本都是郡王和国公。

  众人打的旗号自然是恭喜赵颢加封太师,以及赵孝骞封官。

  大家都姓赵,算是一家人,登门也没送什么重礼,几个小檀木盒子不知装的啥。

  濮王赵宗晟心情不错,进门便哈哈大笑,赵颢加封太师他只是随口恭喜了几句,但对赵孝骞,赵宗晟却大加赞赏。

  楚王最近算是汴京城里的红人,早就上了京师热搜榜。

  黑红也是红,被满朝文武异口同声参劾,靠的也是本事。

  就凭赵颢如此头铁,敢捅旧党的马蜂窝,宗亲们便不得不写个“服”字。

  宾主互相吹捧客套后,赵颢恭敬地请濮王和宗亲们入银安殿奉茶。

  刚入殿内坐下,赵宗晟便左右张望:“楚王,子安何在?今日老夫登门,可是特意来看他的。”

  赵宗晟是赵颢的叔叔辈,同时还是宗正寺卿,赵颢哪敢得罪,万一以后倒霉又落到宗正寺手里了呢。

  于是赵颢急忙命人叫了赵孝骞出来见客。

  很快,王府下人一脸忐忑加心虚地出现在银安殿外,转告世子的话。

  世子最近忧思家国,心力交瘁,病倒了,故而无法见客。

  殿内宾主皆愕然。

  情怀……如此伟大的吗?

  赵颢呆怔片刻,立马扔下宾客,跳起来往后院飞奔,肉球般的体态竟跑出身轻如燕之姿。

  “我滴好大儿,你可不要吓为父!”

第20章 股东大会

  赵孝骞正坐在院子里吃点心。

  对王府厨子的调教还没到位,赵孝骞亲自教过他们几次做菜,但做出来的味道还是有些勉强。

  不急,慢慢来,可喜可贺的是,厨子们终究没敢放香菜了,这就是个好现象。

  中午只吃了几口饭便没食欲,下午这会儿他便饿了,吩咐丫鬟端来各种点心垫一垫。

  大宋的食物品类繁多,不管朝堂君臣多么不争气,但不得不承认,大宋的商业确实足够发达,连带着许多产业也蓬勃发展,其中就包括了饮食业。

  王府里的点心大多是从州桥集市采买来的,那里是汴京城饮食最集中的地方。

  有些知名的点心饮食,诸如菊花饼,油饼,蒸饼之类名满天下。

  其中“蒸饼”在仁宗之后改名为“炊饼”,因为要避仁宗赵祯的名讳,没错,就是武大郎卖的那种炊饼,它其实不是烧饼,而是蒸饼,蒸出来的。

  赵孝骞躲在后院,大口吃着油饼,味道一般,扛饿就行,他打算晚上亲自下厨,给自己做几个菜,顺便教教那些不争气的厨子们。

  大吃特吃之时,一道圆滚滚的肉球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位华服老者。

  人未至,先闻声。

  “吾儿病了?好端端的为何突然病了?快请太医来!”

  赵孝骞愕然,抬头一看,院子里好几个人盯着自己,包括一脸焦急的赵颢。

  此刻的赵孝骞嘴里塞满了食物,容光焕发活蹦乱跳的样子哪里像生病了。

  赵颢身后那几位,除了濮王赵宗晟,其余的赵孝骞都不认识,从穿着上看,应该都是宗亲。

  现在的赵孝骞很尴尬,尴尬得想与他们对歌。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

  “可是你老母说你要升天……”

  回过神的赵孝骞努力咽下嘴里的点心,拽过赵颢一脸怒其不争:“怎把他们带后院来了?”

  赵颢也看出了儿子在装病,叹道:“下人说你病了,为父一时着急,毕竟你身子刚好没几天,谁知道……”

  赵孝骞也叹道:“父王,以后死死记住了,我说我病了,就是不想见外客的意思,除非是来咱家送钱的外客。”

  身后的赵宗晟和宗亲们一脸无语。

  你们父子俩商量阴谋诡计的时候,都不避外人的吗?怎么做到如此磊落坦荡的?

  “好了,聊聊正事吧。”赵宗晟无奈叹息。

  赵孝骞朝他露出一记歉意的微笑:“小子怠慢濮王爷爷和各位叔伯了,诸位莫与小辈一般见识,抱歉抱歉。”

  赵宗晟呵呵一笑,捋须道:“无妨,老夫记得了,下次登门一定带钱来。”

  众人索性在赵孝骞的院子里各自落座。

  赵宗晟捋须看着他,浑浊的眼中满是欣赏,呵呵笑道:“倒是没想到,楚王家的儿子竟不显山不露水,明明有本事,以前却藏得深。”

  赵孝骞急忙谦逊地道:“小子哪来的本事,浑浑噩噩到如今,一切都是凭运气,误打误撞罢了。”

  赵宗晟摇摇头,笑容若有深意:“制盐这事儿,老夫且不提,仅是你逼你父王写奏疏这件事,可不是凭运气能做出来的。”

  赵孝骞一惊,下意识望向赵颢。

  赵颢一脸茫然,显然这事儿他并未跟任何人说,所以,赵宗晟是如何知道的?

  仿佛看出赵孝骞的疑惑,赵宗晟笑道:“莫慌,今日在座都是我赵氏宗亲,不是外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楚王府这点小事岂能瞒过老夫?”

  “再说,也瞒不住了,你以为官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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