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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稳重点 第87节

  随即语气一顿,赵煦的脸色又沉了下来,道:“此番辽使入朝,据说要涨岁赐十万,还要开放边境通商,交易南北货物。”

  “通商之事尚可,但岁赐涨十万,……朕便全权交给你去谈了,十万贯钱不重要,但大宋若答应了,却损了皇威和体面,子安想想法子,看如何能让辽使打消念头。”

  赵孝骞想了想,道:“臣尽力。”

  赵煦点头,瞥了一眼新造的燧发枪,突然伸手道:“朕来试试。”

  赵孝骞给他填药装弹,赵煦此时已不再害怕,眼神露出凌厉之色,学着赵孝骞的样子,举枪平端瞄准,仿佛前方的草靶是辽国国主,朝它狠狠扣下扳机。

  巨响过后,赵煦面不改色地将燧发枪扔给郑春和,道:“交给火器监,令他们马上征调匠人,照此原样打造。”

  “明年此时,我大宋的岁赐可就没那么容易拿了!”

  …………

  接下来几天,赵孝骞很忙,忙着享受生活。

  做事是不可能做事的,楚王世子吃不了一点苦。

  火器监得了升级版的燧发枪,仔细观察了枪管内壁的膛线后,官员们嘴角发苦,不得不登门向赵孝骞求助。

  赵孝骞当然不是什么耐心的人,立马将刘阿大和孙慕僧扔给火器监,让这两位带学徒。

  与此同时,朝堂上传出了消息。

  三司查贪反腐的行动已拿问了大小官员十余人,大理寺还要继续往下查时,却得了赵煦的旨意,反贪到此为止。

  十余官员的家产田地不少了,足够安置城外剩下的两万余流民。

  除此之外,国库还意外收获了四百多万贯的横财,都是贪官们的血汗钱。

  后世史学家常说大宋富而不强,这话确实有道理。

  大宋的富,从贪官的家产都能窥得全貌。

  而大宋每年正经的岁入呢,史家也有过明确的记载,仁宗之前,大宋岁入折合钱粮绢布等计六千多万贯。

  王安石变法之后,确实给国库增长了收入,神宗年间一度达到上亿贯,这是真实的数据,倒也不愧后世所说的“富而不强”。

  不过反贪也该到此结束了,再查下去,不知道有多少官员会被牵扯进来,无疑会给朝堂和天下带来动荡。

  皇帝要的是政局平稳,若为了搞钱而导致天下不安,臣民离心背德,未免得不偿失。

  反贪虽结束了,但赵煦又干了一件让满朝震惊的事。

  他下旨给汴京禁军的上四军,也就是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四营的四位厢都指挥使,分别赐了“上骑都尉”的勋号,并分别赐金万贯,每营将士各赐金两贯,旨许温勉,望上四军将士忠诚报国。

  这道旨意令满朝文武震惊万分。

  大宋立国以来,从未对武夫将士如此加恩过,从赵匡胤开始,对武夫军将一直采取的既用且防的态度,可以说这已是固有的祖宗之法了。

  赵煦却出人意料地突然给上四军将士加恩,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官家无端端的,为何给禁军加恩?上四军最近干了什么露脸的事吗?

  没人知道原因,但很多聪明的朝臣,却隐隐从这道旨意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国朝百余年,似乎……有了一股新的气象。

  满朝皆意外,唯独赵孝骞却笑了。

  他知道,赵煦采纳了他的谏言,并且付诸了行动。

  给汴京的上四军加恩便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大宋武夫军汉们的待遇和地位,在不远的未来将会慢慢提高许多。

  赵孝骞在赵煦心中种下的种子,已渐渐生根发芽了。风平浪静之下,大宋将在沉默中进入厉兵秣马的阶段。

  不知为何,赵孝骞莫名有一种成就感,藏在幕后无声无息地改变着这个世界,既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一个朝代的命运。

  好像有点爽。

  …………

  礼部侍郎钱仲深很不爽,因为赵孝骞这位甩手掌柜甩得太过分了。

  将辽使迎入城,一顿盛宴款待后,赵孝骞便从此不见踪影,把招待辽使的事完全扔给了礼部和鸿胪寺。

  而那位名叫萧光敬的辽使,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些日他在汴京到处乱逛,没了赵孝骞的当面威慑,萧光敬的小脾气又冒了出来。

  这几日萧光敬在汴京城捅了不少娄子,打砸商铺,欺凌路人摊贩,刁难礼部官员,勾栏院掀桌子骂人,还非礼太常寺歌伎。

  太常寺的歌舞伎,众所周知是表演宫廷歌舞的正经女子,朝堂重大典礼和仪式上表演大雅正音舞乐的人,给辽使表演歌舞是外交礼仪,萧光敬这货居然上手就摸……

  接待辽使的这些日子,钱仲深快疯了。

  于是钱仲深不得不登门拜访楚王府,求见世子。

  礼部侍郎登门,招待规格要提上来,赵孝骞在银安殿接见了他。

  钱仲深面带怒气进殿,进门便一脸不爽地质问。

  “世子最近很忙吗?您是迎辽正使,为何多日不见出面接待辽使?”

  赵孝骞颇为意外地打量他,老家伙今日吃枪药了?

  “萧光敬干了什么?”赵孝骞好奇问道。

  终于问到正事了,钱仲深忧愤地一跺脚:“罄竹难书啊!”

  然后钱仲深将萧光敬最近的所作所为娓娓道来,赵孝骞不动声色地听着。

  半晌后,赵孝骞挠了挠头:“我听懂了,总之一句话,萧光敬不是好人,对不对?”

  钱仲深点头:“对!”

  “所以,钱侍郎跟我说这些是啥意思?指望我出面把他揍一顿,还是索性一刀砍了,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麻烦?”

  钱仲深一愣,他又给整不会了。

  对呀,辽使如此跋扈,世子能怎样?不能打又不能杀,我跑来他跟前告状有什么意义?

  “官家对世子甚为器重,您若真能出面揍他一顿,给他一个教训,便再好不过了。”钱仲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表情,道:“……可以吗?”

  赵孝骞笑了,这老货特么的也不是好人呐。

  “可以!我答应了。”赵孝骞毫不犹豫地拍胸脯:“钱侍郎去安排人揍他,无论把他揍成什么样都行,事后官家若怪罪,一切罪名我来担。”

  钱仲深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混迹朝堂到了六十岁,钱仲深若连这种当都上的话,早活不到今日了。

  这小狐狸也不是好人,他说的话半个字都不能信。

第117章 辽使之劫

  按照原计划,辽使入朝,赵孝骞打算晾他十天半月。

  不管辽使要来聊什么,先晾起来再说,反正如今宋辽的格局是辽国索取,大宋赔付。

  对待上门要钱的人,何必那么客气?

  但钱仲深好像遭不住了。

  萧光敬太难侍候,对大宋官员处处刁难,如钱仲深这般好脾气的老臣,也受不了萧光敬的嚣张态度。

  整个大宋能治萧光敬的,大约只有眼前这位楚王世子了。

  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还需恶人磨”。

  但赵孝骞对萧光敬不感兴趣,对这样一个外国纨绔,打不得杀不得,实在放不开手脚,不如不见。

  “辽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鸿胪寺的官员们都忍忍,眼一睁一闭就过去了,把他当成一个智力低下的小孩子便是,何必跟他较真。”赵孝骞懒洋洋地道。

  钱仲深叹道:“本官原本也是如此告诉鸿胪寺官员的,奈何萧光敬越来越过分,住进驿馆后,不仅吃穿住行处处挑剔嫌弃,还殴打辱骂官员侍女,那些跟随而来的辽国使团也是如此。”

  “在他们眼里,我宋人就像天生比他们低一头的奴隶,可随意生杀予夺,如今辽使的做派已传到了朝堂,今日的朝会上还有御史参劾礼部和鸿胪寺,说是自甘折辱,损我国体。”

  赵孝骞皱眉:“萧光敬如此跋扈?记入史书这一招都不好使了?”

  钱仲深苦笑道:“辽使来朝,挑剔我大宋的吃穿住行,纵是记入史册,也是我大宋礼数不周,萧光敬他怕什么?”

  顿了顿,钱仲深叹道:“尤其是,萧光敬不仅挑剔吃住,更是有洁癖,他住的屋子,用过的东西,睡过的床榻,一天要收拾打扫十几遍,用膳的桌子但凡稍有一块油渍,都会掀桌子大发雷霆。”

  “也不知他这怪毛病是装出来的,还是真被惯出来的,这等纨绔子弟毛病实在太多了。”

  赵孝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吱声儿。

  钱仲深急忙道:“世子被官家甚为器重,是我大宋砥柱之臣,当然不可能是纨绔子弟,老夫之言绝无他意,世子万莫误会。”

  然后钱仲深眼神带着哀求地道:“世子,礼部和鸿胪寺实在侍候不起那位辽使,还请世子出面,让辽使在我大宋安分一点。”

  赵孝骞叹道:“钱侍郎可知,所谓的纨绔子弟,这类人的特点是什么?”

  “老夫不解,请世子赐教。”

  “第一,欺软怕硬,第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第三,死要面子。”赵孝骞朝他微笑:“我也是纨绔,在这方面,我很有发言权。”

  “世子的意思是……”

  赵孝骞冷笑:“萧光敬不是爱干净么?那就给他一个一辈子难忘的体验,让他往后余生每每半夜惊醒,都会情不自禁狂扇自己嘴巴子。”

  “吾有一计,此计过后,萧光敬在我大宋不仅脾气会收敛许多,大约都不好意思抬头见人了。”

  钱仲深大喜,都不顾长幼规矩,竟起身朝他长揖一礼:“世子可比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赵孝骞啧了一声,突然有点好奇,萧光敬那货最近几天究竟干了什么,把钱仲深这根官场老油条恶心成这样。

  …………

  掌灯时分。

  汴京城内仍旧繁华如锦,隔着院墙都能听到街上人流穿梭喧嚣声。

  萧光敬身躯有些摇晃地走出驿馆内的院堂,仰头望向星空,一轮明月高挂。

  看着圆圆的明月,萧光敬突然发觉自己北方狼族的血脉苏醒了,有一种仰头对月长啸的冲动。

  说啸就啸,萧光敬张开嘴,却打出一串长长的酒嗝儿。

  今晚饮酒委实有点多了,准确的说,自从来到宋国后,他几乎夜夜笙歌,每夜必醉。

  尽管打从心底里看不起孱弱的宋国,但不得不承认,宋国的酒是真的好喝,比辽国的好。

  今夜又有些醉了,宋国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频频敬酒,席间吹捧阿谀之辞不绝于耳,萧光敬很想保持清醒,很想抵抗来自敌人的糖衣炮弹。

  但……太难了,根本抵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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