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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 第305节

  “好他个黄台吉,挖人挖到我两红旗这里来了!”

  刘兴祚伏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主子明鉴!那些正白旗的狗奴才来抢人时,奴才跪着求他们说,这些工匠都是大贝勒的私产,可那领头的竟一脚踹翻奴才,说.说.”

  代善猛地从榻上弹起,赤脚踏碎了一个酒盏。

  他一把揪住刘兴祚的衣领,镶金的护甲刮出几道血痕:“狗奴才,把话给本贝勒说全了!”

  “他们说”

  刘兴祚突然提高声调,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对方轻蔑的语气。

  “代善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被废的丧家犬!等四贝勒继承汗位,他还得跪着给新主子舔靴底呢!现在拿他几个工匠,就当是提前收的孝敬钱!”

  咔嚓一声,代善手中的鎏金酒壶被捏得变形。

  他额角青筋暴起,双眼赤红如血:“哇呀呀呀!!”

  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镶宝石的佩刀‘铮’地出鞘,寒光闪过,厚重的檀木案几应声裂成两半。

  废太子三个字就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他最痛的伤疤上。

  代善眼前浮现出努尔哈赤失望的眼神,阿巴亥怨毒的目光,还有黄台吉那副假仁假义的嘴脸。

  现在连正白旗的包衣奴才都敢踩着他的脸耀武扬威!

  他如何坐得住?

  代善的刀尖抵在刘兴祚喉头,寒光映出他扭曲的面容:“说!哪个狗奴才敢嚼本贝勒的舌根?!”

  刀锋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微微颤动,在刘兴祚脖颈上划出细小的血痕。

  刘兴祚佯装惶恐地缩了缩脖子,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他故意欲言又止,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大贝勒息怒!奴才奴才实在不敢说啊!”

  他偷瞄着代善的反应,继续煽风点火:“如今四贝勒深得大汗宠信,听说他们密议到三更天.各旗都在传,说这是要重立储君了,几个工匠而已,不值得去得罪四贝勒。”

  “咔嚓!”

  代善的佩刀狠狠劈进床榻,檀木碎片四溅。

  他额头青筋暴起,像头被激怒的棕熊:“黄台吉那个伪君子!就凭他献的什么水攻之计?本贝勒随父汗征战的时候,他还在喝奶呢!”

  原来是水攻!

  刘兴祚心中大喜!

  不过,刘兴祚很快收拾心绪。

  此刻这场大戏,还得演下去,可不能露馅了。

  影帝刘兴祚伏在地上颤声道:“若若大贝勒真要追究那日口出狂言的.是阿巴泰的包衣阿哈,但,这种小事,请主子息怒。”

  “阿巴泰?!”

  代善的咆哮震得帐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怒极反笑,镶金的护甲捏得咯吱作响:“好啊!风向一转,这个畜生就背着我而去捧黄台吉的臭脚了!我就说,他一个镶黄旗的,干嘛要自降身份去正白旗,原来是如此啊!”

  为了防止搞错人,代善一把揪起刘兴祚,问道:“你亲眼所见?”

  刘兴祚的额头渗出冷汗,却坚定地点头:“那奴才穿着镶黄旗棉甲,又打着正白旗的旗号,不是阿巴泰麾下,又是谁?”

  “好好好!狗日的阿巴泰,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看着代善怒气冲冲的样子,刘兴祚心中涌起了一股快意之感。

  斗吧斗吧!

  最好砍死阿巴泰,或是被阿巴泰砍死。

  我要见到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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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赠匠构隙,祸根深种

  “阿巴泰现在在何处?!”

  代善猛地一拍桌案,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生吞活剥。

  刘兴祚垂首而立,神色恭敬中带着几分谨慎,低声答道:“回主子的话,奴才只探得阿巴泰台吉往南去了,具体行踪……尚未查明。”

  “南边?”

  代善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

  “哼,怕是急着去投奔他的好主子黄台吉了吧!”

  话音未落,他已在大帐内焦躁地来回踱步,厚重的靴底踏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时而紧锁眉头,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时而捶胸顿足,胸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片刻之后,他竟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翻涌的怒意压了下去,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狠话:

  “算这厮逃得快!若他敢再多留一刻,我必叫他跪地求饶,连牙都找不回来!”

  刘兴祚闻言,瞳孔骤然一缩,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就这样放过了阿巴泰?

  他原以为代善雷霆震怒,必会兴师问罪,谁知这位大贝勒竟只是虚张声势,一腔怒火转眼便偃旗息鼓。

  感情你代善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刘兴祚暗自冷笑,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这岂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

  若代善就此息事宁人,他的谋划岂不落空?

  他眼珠一转,当即上前半步,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暗藏锋芒:“主子英明!横竖不过三个工匠罢了,确实不值当为此与四贝勒交恶。大局为重,奴才以为……此事不如就此作罢。”

  话音未落,代善的脸色果然阴沉下来。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咯咯作响,眼中怒火再度翻涌。

  “难道要本贝勒为区区三个工匠,大动干戈去寻阿巴泰的晦气?若父汗知晓,岂不责我小题大做!”

  他烦躁地踱了两步,忽然目光一凝,死死盯住刘兴祚。

  “明人向来狡诈多谋……爱塔,你也是明人出身,可有什么法子,既能替本贝勒出了这口恶气,又不至落人口实?”

  来了!

  刘兴祚心头狂跳,却故作惶恐地低下头,支吾道:“四贝勒如今风头正盛,奴才只怕……”

  “怕什么!”

  代善厉声打断,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说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大哥死后,我便是大金国的长子!若连这等羞辱都能忍,日后岂非人人可欺?”

  他眼中凶光毕露,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快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刘兴祚故作迟疑地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似乎在经历激烈的内心挣扎。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郑重其事地拱手道:“奴才斗胆,愿为主子分忧。不仅要追回那三个工匠,更要让阿巴泰颜面扫地,让主子顾全大局、智谋过人的美名传遍大金。”

  代善闻言眼前一亮,身子不自觉地前倾,急切地催促道:“快说!到底是何妙计?”

  刘兴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说道:“奴才打算再带十个工匠前去拜访阿巴泰,看他敢不敢收下这份‘厚礼’。”

  “什么?”

  代善猛地拍案而起,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他抢了我三个工匠,我还要再送他十个?这岂不是让本贝勒成了天大的笑话?”

  刘兴祚不慌不忙地摇头轻笑:“主子且听奴才细说,大汗最不喜八旗之间互相争抢工匠、财货、牛录。

  阿巴泰若敢收下这十个工匠,便是坐实了贪婪无度的罪名;若不敢收,就只能乖乖归还那三个工匠。

  无论他作何选择,主子都可在大汗面前轻描淡写地提及此事。

  届时,无需主子亲自出手,大汗自会严加申饬。

  以奴才之见,这样的惩罚,可比主子直接兴师问罪要重得多啊!”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此事过后,阿巴泰必遭众人唾弃,而主子您宽宏大量、以大局为重的美名必将传遍八旗。至于四贝勒”

  刘兴祚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

  “想必也会因此事在汗王心中留下管教不严的印象。”

  代善听完刘兴祚的计策,眼中精光暴涨,忍不住拍案叫绝:“妙!妙啊!”

  他激动地来回踱步,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畅快之色。

  “难怪都说汉人最善谋略,今日听爱塔一席话,当真是胜读十年的书!”

  他越想越觉得此计精妙绝伦!

  无论阿巴泰作何选择,自己都立于不败之地。

  若那厮贪心收下工匠,便是坐实了‘贪鄙误国’的罪名;若他识相归还,自己‘宽宏大量’的美名必将传遍八旗。

  更妙的是,此事必定会牵连到黄台吉,让他在父汗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代善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已经看到努尔哈赤对自己赞许的目光。

  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被立为太子的荣耀时刻,心中暗忖:“只要此事办成,诸贝勒必定对我刮目相看。说不定”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那个位置,不久之后就要回到我的手中了。”

  想到这里,代善难掩兴奋之情,重重地拍了拍刘兴祚的肩膀:“爱塔啊爱塔,你比范文程那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谋士强多了!那厮除了会调教妻妾伺候人,还有什么真本事?”

  刘兴祚连忙躬身,谦逊地回道:“主子过誉了,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

  代善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我代善向来赏罚分明!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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