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刺杀宋徽宗强抢李师师 第2998节
吴懋摇头:“案子套着案子,只能合在一起审,哪里单独立案得了?”
潘良贵说:“我总算是明白了,他们为何不杀酒保灭口。”
“原来科举舞弊案早已传开,只是有人一直捂着盖子。”
“杀一个酒保没用,反而会把事情越闹越大。”
吴懋说道:“接下来一年,你我恐怕都无法脱身了,这些案子估计一年都审不完。”
二人相视苦笑。
他们必然因此高升,但也会因此得罪一大堆人!.
第三千三百零三章 案中案
潘良贵整理一番头绪,继续审问道:“河南按察使陈洪,也是因为私吞大族家产而卷进去的?”
应善缓缓摇头,再次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潘良贵看到那副笑容,心里竟有点害怕:“还有案子?”
应善一字一顿,徐徐说出几个字:“福——州——市——舶——司!”
“福州市舶司?”
吴懋惊讶道,
“陛下巡视山东之后,不是把全国市舶司都查了一遍吗?”
应善说道:“肯定有漏网之鱼啊,侯官陈氏就是漏网之鱼。”
“他的家族偷逃关税、贿赂官员,直到现在还没东窗事发,自然是有人帮陈家掩盖。”.
“陈家欠下这么大的人情,陈洪当然得投桃报李,把家族背负的人情债给还掉。”
“直娘贼!”
潘良贵忍不住爆粗口。
各地市舶司,是督察院和户部联手去查的,刑部还要负责收尾结案。
侯官陈氏能够做漏网之鱼,负责彻查福州关税的督察院、户部、刑部官员,不知有多少人已经被卷进去!
“择日再审吧,”
吴懋说道,
“咱们得进宫面圣,此案已把我给吓糊涂了。”
...
赵渊听完案情汇报,也是头疼不已,揉了揉脸说:“把陈东、徐敷言也叫来。”
徐敷言全天候待命,得到皇帝召见,竟然来得比谁还快。
赵渊对潘良贵说:“你给徐尚书详细讲讲。”
潘良贵拱手道:“徐相公,案情有些复杂,牵扯的官员有点多,现在审出的只是九牛一毛......”
一件件案情复述出来,徐敷言都没听完,就已经胸闷气短,瞠目结舌瘫坐在椅子上。
他面如死灰用哀求的眼神看向皇帝,也不知道他想求个什么体面。
不多时,闻焕章和陈东过来。
等潘良贵又重新说完一遍,闻焕章问道:“怎么查?”
赵渊眼神冰冷:“还能怎么查?当然是一查到底!”
闻焕章又问:“那个应善,有牵扯出德兴张氏吗?”
“暂时还没有,”
潘良贵回答道,
“应善这厮已经疯了,每说出一个大案,脸上就浮出怪笑。他自知不能幸免,打算把所有人都供出来。”
“问什么就答什么,没问的他还主动交代,臣这几年就没审得如此顺利过。”
赵渊说道:“结案之后,通报各省,士绅婚嫁不得铺张奢靡。”
“为了给幼妹筹办嫁妆,居然就能搞得御史贪赃。”
“今后士绅婚嫁过于隆重,地方有司就当去调查,看看他们是不是用赃款在结婚!”
“没用的,古往今来,奢靡风气只能刹住一时。”
赵渊忽然感觉好累。
……
东京。
梁门外的蔡京宅邸,面积实在太大了。
它被陛下下令一分为四,而且四座宅院之间,还垒砌围墙隔出巷道,这四座新宅依旧显得气派。
阁部院重臣们住在前宋的尚书省衙门附近。
蔡京宅邸分出的四座新宅,四年前分别赐予四位官员。其中一处,便由施如常分得,而且还是临河的那一面。
桂州施家不算望族,但也绝非什么乡下土豪,祖上那也是出过进士的,只不过最近两三代渐渐衰落。
赵渊被编管桂州之时,施如常被好友拉去听讲。
八目之说,让施如常茅塞顿开,把他听得是热血沸腾。
这位不满二十岁的广西士子,就此追随赵渊一路北上。
虽然起兵造反把他吓了一跳,但在赵渊攻占汉中之后,施如常很快就跟着陈东一起效忠。
他办事能力极强,在诸多从龙士子当中脱颖而出,成为赵渊最器重的少壮派官员之一。
基本是当成未来阁臣在培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再过两年还会外放为治民官。
心态究竟是从何时发生变化的,施如常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查了许多贪腐大案,也因此见识到何谓奢华享受。
即便被召回京城之后获赐一部分蔡京旧宅,俸禄也能支撑仆人开销,而且办案立功另有赏赐,但施如常还是觉得难以满足。
凭啥别人可以纸醉金迷,而自己却得“节俭清贫”?
咱当初追随陛下起兵,冒着杀头风险造反,拯救万民于水火当中。
如今再造乾坤,于国有大功,是不是该好生享受享受了?
他喜欢读书,也喜欢藏书。
有人送来珍贵的古本,只让他在小案子里通融一下.
第三千三百零四章 一杯毒酒
施如常犹豫扭捏半天,终究还是收下了,反正只是小案子,于国于民无伤大雅。
一步踏错,坠入深渊。
他渐渐喜欢上这种生活,已经不单是钱财和藏书的事情,被人巴结、奉承、讨好、敬畏......这才是施如常最想要的!
他才二十多岁,平步青云,意气风发。
当初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追随赵渊奔走,那个纯粹少年早已死去,如今只剩下一个官场油条。
偶尔半夜惊醒,施如常也感到恐慌。
大部分官员虽知道新朝法令很严苛,但只要不惩罚到自己头上,他们还是抱着前宋的做官心态——那不叫贪,顺手弄点钱财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施如常却非常明白,这种观念有多么可笑,他已亲手送走了三十多个贪官!
打算拉大家一起死的应善,同样十分清楚其中厉害,因为应善也是督察院官员。
当皇帝勒令三法司会审时,施如常就明白自己完蛋了.
他整夜睡不着觉,白天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如此惶恐不安一个月,施如常终于下定决心。
他每天去督察院上班,就翻阅以前的旧案,但凡自己出手遮掩过的,全都仔细写在小本本上,特别注明有哪些官员违法操作。
几天前,认罪资料已经写完了,但施如常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直至今天,刑部尚书徐敷言称病,施如常终于变得万念俱灰。
他把妻子邓氏叫来:“你带上大郎、二郎与幼娘,抱着这個箱子去东华门,跪请面见官家和陛下。”
“侍卫若不让你进去,你就一直跪在东华门外。”
“相公,到底出了何事?”邓氏惊惧道。
施如常拉着妻子的双手,含泪说道:“是我负你太多,愿来生再会。”
“回首这几年,仿佛一场春秋大梦,我也不知怎就魔怔了。”
“越陷越深,难以自拔,甚至还沉迷其中......你不要多问,灭门的案子。”
“你只是犯官女眷,三个儿女也未成年,官家或许能念及旧情,放你们妇孺一条生路。”
邓氏已经泣不成声。
施如常说:“就算能够活命,也肯定要抄家。”
“如果今后生活困难,可去陈相公那里借钱。”
“别人避之不及,他是不会袖手的。”
“去吧,莫要再耽搁!”
性命攸关,邓氏虽然悲痛恐惧,却还是小声抽泣着照办。
等妻子儿女离家,施如常拿出一包鸩毒,小心翼翼抖入酒壶之中。
他缓慢摇动酒壶,苦笑着倒入杯中,嘴里念道:“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当初就是因为这八目,才一路追随陛下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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