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4节
脸上却没带惯常的疲色,反倒多了几分红润。
像是山里头刚采下的桃子,被露水洗过,闪着细腻的光。
饭桌上,姜义面前的粗瓷碗里,多盛了一枚黄澄澄的煮鸡蛋。
圆滚滚地卧在稀饭旁边,像是专门为谁备下的赏赐。
日子似水,潺潺淌过,眼一眨,已是两月开外。
秋意正浓,山头的枫叶红了一茬又一茬。
田里那片豆子,也结了满满当当的荚儿,风一吹,哗啦啦响。
姜义还是照旧,一天到晚混在地里,锄头在手,脚踏泥泞。
只是如今多了个新规矩。
农忙歇脚时,必寻个僻静地头,照着姜明那套呼吸法子,一丝不苟地调理起来。
没见得返老还童,倒也真养了点精气神儿。
晨起眼不涩了,干活腰也利索了,连眼角那几道风霜印子,也似乎淡了些。
寻着空闲,便将这呼吸的法子,悄悄传给了柳秀莲与小儿子。
没讲得太玄,只说是个“好习惯”,活络气血,比吃鸡蛋顶用。
这说法,在姜家也不稀奇。
姜义素来主意多,一会儿编个故事唬孩子,一会儿早晨练个四不像的拳脚,还取了个名儿,叫“五禽戏”。
柳秀莲听得多了,早见怪不怪,便也跟着练了两日。
练没几回。
这日清早,一家人照旧围着饭桌。
热气里飘着豆腐汤的香味,碗边摆着咸菜和两个煮鸡蛋。
柳秀莲夹了口菜,刚送至嘴边,忽地一顿,脸色微变。
紧接着便放下筷子,掩着嘴转身跑到墙边,“呕”的一声,扶着墙干呕起来。
两个小子吓了一跳,筷子也顾不得放了,齐齐望过去,一脸慌张。
倒是姜义,身为当家的,气定神闲得多。
赶忙起身过去,伸手扶住妻子的肩膀,手势轻柔,语气温和,眼神里却泛着几分笃定。
两个孩子凑过来,探头探脑,一脸紧张。
姜义瞧着妻子的模样,心头已隐隐有了数。
却也没急着说破,只摆摆手,把两个小子哄了回去:
“你娘吃了凉的,歇会儿就好。”
小孩子信得过爹,便也没再闹腾。
只是回到桌边,一边吃着饭,一边回头张望,眼神里满是担心。
墙边,柳秀莲缓了片刻,脸色微白,呼吸却慢慢匀了。
早饭草草吃了些,碗一撂,姜义便扶着柳秀莲,往村里的郎中铺子去了。
郎中姓李,个子不高,瘦得像根枯柴,山羊胡子精精神神。
平日说话嬉皮笑脸,像谁家串门的老亲戚,见谁都能唠两句闲篇。
但真到了瞧病抓脉的当口,那一双干巴巴的手却稳得很。
药铺子不大,屋里堆着一股子浓重的药草味,夹着艾烟的呛意,像是把山头老林子搬了进来。
鼻子稍灵些的,头一遭进来准得打个喷嚏。
李老头一边捻着胡子,一边招呼人坐下,说话仍旧吊儿郎当:
“咋的,咱弟妹近日吃不下饭?”
话是玩笑,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三指搭上脉门,片刻不动。
不多时,那张满是风霜的老脸竟绽开了花似的笑意,须发都抖了三抖。
“喜脉!哎呀,大喜啊!”
他边说边乐,声音透着一股掩不住的热闹劲儿。
姜义早有几分猜测,此时听了,也不由得嘴角一扬,颇有几分得意。
两口子坐下听嘱咐,无非是少操劳、多歇息,再开上几味安胎的药材,调理着吃。
姜义点头应着,付了药钱,谢过老郎中,扶着柳秀莲出了门。
回到家里,门才一推开,两个小子便扑将上来,眼巴巴地望着爹娘。
姜义一笑,将那桩天大的喜事一说,两小只顿时炸了锅。
“我要弟弟!”小的喊。
“我要妹妹!”大的不让。
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欢天喜地,屋檐下的麻雀都被吵得扑棱棱飞了两只。
姜义站在屋中,听着儿子的吵闹声,心里那股子得意泛得正欢,仿佛连屋檐都被点上了喜气。
柳秀莲坐在床沿,望着面前这热闹场景,嘴角也带了笑。
只是那笑意里,藏着一丝淡淡的忧色。
这等关头,姜义的眼神自然落在妻子身上,分毫不差。
两口子过日子过得久了,许多话不用说,心里早有数。
轻轻走近,动作里带着些刻意放缓的温柔,像是怕惊了什么。
伸手将柳秀莲揽进怀里,鼻息在她鬓边,语声低低:
“地里的活都完了,秋豆也种得干净,不用再惦记。”
话说一半,顿了顿,又续上一句,语气却淡淡的,如同家常:
“我寻思着,明日起,就去把山脚那片荒地翻出来。虽种不了粮,但果树也好,药材也罢,种下去,总归有个盼头。”
柳秀莲听了这话,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藏着心疼,也藏着些不舍。
姜义笑了笑,抬手轻轻捋了捋她鬓边的发丝,动作轻得像春天拂柳。
他知道她心疼人,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白得的福,孩子来了,是缘分,也是担子。
姜义并不觉得重。
自个本就不是那等怕吃苦的人。
先前种地歇得多,不过是心系养身,不愿把一副骨头熬得干巴巴。
如今得了那呼吸的巧门,气血足了,筋骨硬了,力气也跟着结实起来。
干起活来,比早年年轻时还舒坦几分。
多做一点,担一点,自然也是应当的。
第4章 开荒种树
山脚下那片缓坡,乱石嶙嶙地横着。
草也长得不老实,不是荆棘便是野藤,寻常人看了一眼都要绕开。
姜义却盯上了这块地。
坡地虽荒,翻出来种些果子、草药,只要能结出果,那就是个盼头。
开荒,可不是村头翻地种菜那等轻省事。
一锄头下去,泥里夹着砂,砂下压着石,年年岁岁埋着的老顽石,个个不肯动窝。
姜义赤着上身,汗水沿着脊梁淌得欢快,裤腰早湿得能拧出水来。
锄头起落,声声沉闷,偶尔磕着硬茬子,便见火星崩跳,虎口震得发麻。
他却不吭声,只埋头干活。
把翻出来的泥块细细打散,再一块块拣出那些混在土里的石头,扔到地头去。
小的拳头大,大的能抵半个身子,堆着堆着,就在坡地上砌起了一道矮墙。
土要翻得深,石头要拣得净,再将那土一寸一寸翻得蓬松。
这般活计,光听就觉得腰酸背痛。
要不是姜义底子好,再加上那口呼吸法在暗中支着劲,怕是三天便得躺倒。
大儿早去了塾馆,摇头晃脑地读圣贤书去了。
小儿呢,起初还跟在屁股后头,学着模样拣了几块石头,嘴里“爹爹我来帮你”喊得响亮。
不过半晌,热劲过去,耐性也散得一干二净,早跑得不知哪儿疯去了。
地头只留下几块歪歪斜斜的“战果”,权当纪念。
柳秀莲远远看着,心头发酸,忍不住也想凑过来搭把手。
蹲身拣块石头,或是扶一扶锄头柄,刚伸手,便被姜义一眼瞪回去。
语气不重,却不容置疑:“去去去,好好坐着歇着。”
她晓得自家男人性子,拗不过他,也只得寻个稍平的地方坐下。
只在姜义歇下喘口气时,便递上碗凉白水,或是用袖子替他拭汗。
姜义接了水,仰头一饮而尽,再抹一把嘴角的水渍,咧嘴冲她笑了笑。
也没多言,只将空碗递回了去。
抄起锄头,继续对着那片不通人情理的坡地,一锄头一锄头地砍下去。
那条弯弯绕绕的小路尽头,晃晃悠悠走出两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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