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5节
一个大些,背了个洗得发白的书袋,步子稳重,倒像个小先生。
另一个小些,蹦蹦跳跳的,活像只毛没长齐的小兔崽子,前脚着地,后脚就翘。
是姜明散学回来了,身后拖着自家的小泥猴儿姜亮。
姜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地头,把书袋往地上一放,朝他爹点了点头,转头瞄向那个甩都甩不脱的弟弟。
这小祖宗平日里只认娘亲,爹还得哄着说话,别人甭提了,十头牛都拉不动。
可偏生就听哥哥的话,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叫他坐下,他便像生了根似的。
姜明没多言语,只是抬手一指。
那边是堆着的石头,这边是地里冒头的杂草。
姜亮立马收了身上的那点猴性,低头乖乖去拣石头拔草。
兄弟两个,一个拎着石块,脚步还没石块稳当;
另一个撅着屁股,呲牙咧嘴去拔地里的藤草。
这点碎活儿,讲真也帮不上几两力气,不过是让地头干净些,让姜义少弯两回腰。
可看着俩儿子,一个当头领路,一个亦步亦趋,兜兜转转地在这荒地上忙活。
姜义心头那团子沉得发硬的疲乏,也真就让这点吵嚷动静冲淡了些。
这一忙,就是半个月光景。
肩膀酸得像灌了铅,手掌上的茧起了又磨,磨了又起。
可到底是把那块满是乱石的缓坡,磕磕绊绊地整出了二三亩地模样。
土不算好,刨出来的石头比土还多,好在还算干燥松散。
比不得山下的熟田,但也勉强能栽些耐活的作物,不至于白出力。
坡旁还有好大一片乱石荒地。
只是姜义这回没急,锄头往旁一搁,反倒悠哉坐下歇气。
其实心里早打定了主意。
自那呼吸法子真应了验,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硬朗。
姜义便寻思着,要在这块荒坡上种些果树。
自家人吃些,余下的拿去集上换几个钱,小宝也能顺手带些,给山里那位送去。
种果树是个细活,育苗移栽,得拣着天时地利。
眼下已近深秋,尚算不冷不热,树根落土肯扎,也有工夫缓苗成活。
再晚些,冷风一来,霜下三分地,土地冻得跟铁板似的,哪怕栽棵仙桃进去,也未必活得过初雪。
趁着这股子劲,得把这事利索办了。
姜义拍了拍腿,站起身,扛着锄头往自家院里去。
没多时,便从鸡窝里揪出一只毛色油亮的老母鸡。
那鸡也老成,被拎着脚吊在手上,竟也不扑腾,只“咯咯”叫了两声,像是认了命般。
姜义拎着鸡,脚步不快不慢,一路晃去了村西头。
村西头住着个于大爷,是种果树的一把好手,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
胖墩墩的身量,正靠在自家院里,坐在藤椅上眯着眼打盹,嘴角还挂着点笑。
姜义拎着老母鸡晃悠悠进了院。
鸡不闹,人也不慌,才迈进门槛,于大爷那眯成一条缝的眼就睁开了。
瞧见鸡先是一愣,随即乐得眼角挤成了花:
“哎哟,姜家小子,今儿个吹的是哪门子的风,把这下蛋的都吹来了?”
姜义嘿一笑,也不绕弯子,把鸡往地上一放:
“听说您家的果树,年年结得跟小娃娃拳头似的,我寻思着这鸡啊,换您几句经,算是拜个山头。”
村子不大,一锄头响声都能从东头传到西头。
姜义这半月里在山脚下翻地的动静,村里早传得人尽皆知。
于大爷一听,更乐了,屁股一抬就站了起来,连声道:
“好事儿,好事儿!种果子是正道,咱村儿要是多几家种,到了秋天热热闹闹。”
说着,拉了姜义的胳膊就往后院走,一边絮絮叨叨起来:
“种果子这事儿,可不是刨坑埋苗那么简单。得看土,得瞧光,还得问问风是打哪边刮来的。”
“你瞧我这片地,土松、背风、朝阳,种桃种梨最合适,那果子结得,又甜又水灵。”
说着,还不忘指指树上几颗没摘干净的桃梨,神情带着几分自豪。
可话锋一转,于大爷的笑意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你那地儿……我听说了,坡陡土硬,石头多。要说种桃种梨,怕是得多费些劲。不如……种些别的?”
“柿子呀,核桃呀,那些不挑地。或者山楂、石榴,也热闹,看着喜庆。”
姜义听着,脸上笑着,心里倒也了然。
大爷这番话,热心是真的。
可那推的果树,偏偏也都是自家种得少、卖得少的。
这是既想帮衬,又怕日后集市上桃梨满篓堆,他自家的就不够香了。
人活着嘛,总得靠手艺糊口。
这点防备心,算不得歹意,顶多是一点自保的机巧。
第5章 收了黄豆,杀了年猪
姜义也不点破,面上笑意不减,顺着话茬接了下去:
“大爷说得在理,我那地头儿,确实不比您这块宝地,也就是农闲寻点事儿做,图个热闹罢了。”
“干脆就听您的,每样都捡点儿,回去种上,瞧瞧哪个肯长,哪个争气。”
这话一出口,于大爷心里那根弦也就松了。
姜家开垦那点坡地,拢共巴掌大一块,七拼八凑还要掰成几份,真结了果,也翻不出多大浪花来。
那张圆脸笑得更开了,捻着下巴那几根倔强的胡子,说道:
“哎,就得这么着!图个稀罕,换换口味,这日子才不干巴。”
说着脚下生风,亲自领着姜义往果园深处走,一边走,一边嘴里叨个不停。
这棵树枝头做接穗好,那棵根扎得稳,移栽活得快;
哪种砧木嫁接不掉头,哪种枝条接了愈口快……一张嘴如同决堤的闸口,止都止不住。
于大爷是真有两把刷子,也是真肯教,手把手地带。
连那树苗底下的根须怎么舒展开,往哪头摆,都掐着姜义的手指头亲自演一遍,生怕他弄岔了。
“根须可别一团糟,得像猪鬃刷子似的,朝四面八方舒展开,那才吃得着土。”
姜义也不含糊,听得极是仔细,点头点得像鸡啄米,三不五时还抛个问题过去。
这一问不要紧,反倒把于大爷的兴头给勾得更高了。
唾沫星子都飙出两尺远,手舞足蹈,比划得满天飞。
就这么一老一少,一讲一听,在果树林里头转悠了半个下午。
于大爷是个实诚人,也不藏私,一路上眼挑手拣,替姜义细细寻了不少好苗。
根须舒展,枝条带劲,一看便是有活气的主儿。
眼见得斜阳沉山,天光将暮。
姜义婉言推了于大爷留饭的好意。
拎着沉甸甸一捆果苗,匆匆赶回自家那块刚翻出的坡地。
趁着这一股热乎劲儿,撸起袖子,把树苗一棵棵地安插进土里,动作轻得跟捧着初生的婴儿似的。
枝要舒,根要展,土得松软。
手上忙得飞快,脚下却分毫不乱。
又把早先沤好的腐肥,细细堆在树根处,再盖上一层薄土,拍得服服帖帖。
这一通活儿忙完,天已彻底黑了。
山风拂面,带着股土腥草湿的味儿。
两个小的早被柳秀莲哄去歇下了,屋里连打哈欠的声音都不带。
她却还未睡,手里捧着盏油灯,一步步地跟在身侧,帮着照明。
那灯火摇啊摇,把影子拖在土坡上,一时长,一时短。
姜义收了锄头,直起腰来,腰背有些发僵,心头却觉松快了不少。
顺势回头,看了妻子一眼。
烛光与月色叠在一块儿,把她那张清清秀秀的面孔映得暖洋洋的。
眼里带光,神色柔和,像谁家的画儿里走出来似的。
也不知是那口呼吸法真有些门道,还是这一夜折腾得心头熨帖了。
姜义只觉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着好看。
……
果树落了土,山下那片黄豆也熬到了头。
地里一根根枯黄的豆杆挺着,风一吹,哗啦啦响,像是在催促着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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