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从收徒开始 第196节
见族人们大多都同意宇文成都的想法,宇文无敌鼻子都气歪了。
族议过后,宇文伤让宇文无敌留下来,语重心长的安抚道,“无敌啊,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这个时候,咱们宇文阀不适合出头。”
“你好好练功,以后有你上战场的机会!”
“谢父亲。”
……
这样的场景也发生在其他两大门阀,跟宇文阀一样,他们都选择作壁上观,视若无睹,独孤阀内部青黄不接,李阀更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头面人物,更不可能出言对付宋阀。
天下局势尚不明朗,宋阀是第一个下场的四大门阀,消息不胫而走,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大家都知道,岭南宋阀造反了。
而身处江都的皇帝杨广依然在醉生梦死,江南女子的婉约美丽彻底让他迷花了眼,朝政大权逐渐落到了一众门阀子弟手上。
三大门阀坐视不理,其他官员更不敢沾,皇宫之外的百姓都知道宋阀造反了,可皇帝依然不知道,或许,他知道,但他解决不了宋阀,为了维持皇帝的威严,他只能坐视不理,用酒色麻痹自己。
只要不把这事拿到台面上说,那就代表事情没发生,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解决办法。
……
岭南。
宋缺率领一万精兵,从广南过,直击蜀地。
深山老林,道路险峻,沿路皆是崇山峻岭,毒蛇虫蚁遍地皆是,清晨傍晚,瘴气密布,这是军队的噩梦,宋阀以及岭南百族在这里生活了数百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环境。
宋缺在出征之前更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沿路粮草辎重都安排的好好的,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士兵减员。
营地里,寇仲趴在凉席之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小陵,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啊。”
徐子陵也耷拉着脑袋,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我也不知道,跟大家一起走就行了,阀主总不会让我们去送死。”
他们跟着大军在山里面走了快一个月了,起初两人还觉得新鲜,可到了后来只觉得枯燥乏味,他们想象中的打仗是跟敌人厮杀,而不是这样一直行军。
中军营地。
宋缺与一众将领立在一张地图前面,这张地图是南方的地图,包含了,蜀地以及琼州,琉球等岛屿,宋家贩卖私盐,可不仅仅只是卖盐,他们的商路遍及南方,花费了二十多年时间才制成了这张地图。
“再有半个月,我们就到了,大军出征的消息估计已经传开了,我让宋鲁他们佯攻荆南,拖延时间,天下人说不定以为我还在宋家。”
“声东击西,阀主好计谋!”
“他们以为我们要扩张地盘,却没想到咱们会拿下蜀地。”
……
营帐里宋家众将纷纷吹捧赞扬,宋缺闻言,却只是眉眼微扬,并没有太过高兴,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积蓄了二十多年,一块荆南,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这一战是宋阀初战,势必要让天下人见识我宋阀的威名,这些天你们的作为我都看在眼里,等拿下蜀地,我们再论功行赏!”
“谨遵阀主之命!”
“遵命!”
随后,大军商议接下来的行军路线,各自离去。
众人走后,宋缺邀请苏铭坐下一起饮茶,“先生,大军正在行军,不便传递消息,我打算先派一支精锐去蜀地打探情报。”
苏铭知晓他的意思,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我可以带他们去,但到了蜀地,我另有大事要办!”
“何事?”
“立道统!”
简单三个字,让宋缺心中一震,他静静地凝视苏铭,等待下文。
苏铭放下茶杯,声音里蕴含了一股厚重感,“名不正则言不顺,宋阀要一统天下,单凭一己之力可能有力未逮,宋家的底蕴还是太单薄了。”
如今的宋家可以说是被宋缺一个人撑起来的也不为过,宇文阀有宇文伤,宇文化及,宇文成都等一众高手,独孤阀有尤楚红这个老牌宗师,后辈子弟独孤凤也颇有盛名,李阀三子更别说,刨除李世民,李建成,李元吉,李元霸都是一时之选,在武力上他们要差点,但不要忘了他们背后有整个佛门支持。
刨除武力这一方面,三大门阀都是从南北魏时期崛起,横亘北方多年,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哪方面都比宋阀要高出一筹。
世家门阀之间互相联姻,藕断丝连,可不是说说而已。
相比之下,宋阀除了有宋缺,真就不剩什么,所谓的银须宋鲁,地剑宋智,连宗师高手都不是,就算是苏铭加入,也依旧显得单薄。
宋缺沉默片刻,俊逸面容上露出一丝苦笑,“难为先生了。”
苏铭唇角微扬,“此事于我有利,于宋阀更有利,于公于私,我都要做。”
“不知先生如何打算?”
“道门,这是我接下来的目标,阀主以为如何?”
宋缺愣了一下,而后大笑,“先生此语当真让我茅塞顿开,道门传承久远,信众遍布大江南北,历经太平道,天师道作乱,道门声势不如以前,他们如果能支持我宋阀,合则两利。”
苏铭面上笑容更盛,“当世儒释道三方相互掣肘,然而,儒家为显学,却分散为大大小小的士族门阀,利益混杂,难以达成一致,势力大多在朝堂,魔门藏污纳垢,名声狼藉,行事阴邪,不可取之,普天之下,能制衡佛门的势力,唯有道门。”
从南北朝开始,佛门借助胡人之力渐渐坐大,在南梁萧衍时期更建成了陆地佛国,也正是因此,道门不得不龟缩深山,不问世事,连当时的道门大宗师陶弘景都被逼得削发为僧,足以见佛门强势到何种地步。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是唐朝时候的诗句,可大唐却是尊老子李耳为先祖,可在那个时候,南方佛门依旧兴盛,触目惊心,可见一斑。
三武一宗灭佛,只诞生了两个,北魏太武帝和北周武帝宇文邕,只可惜,这两个人都短命,禁佛不过数年光景,再加上天下四分五裂,根本动摇不了佛门根基。
要想真正限制佛门,唯有大一统的国家才能办成,后世宋朝虽然没有明着灭佛,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可是不少。
宋缺之前没往这方面想,现在苏铭一说,他豁然开朗,而后便道,“单凭先生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完成,等蜀地之事完成,我亲自走一趟,非如此,不足以表明诚意。”
苏铭当即就拒绝了,“不可,宋阀安危系于阀主一身,不可轻动,此事由我来办,若事不成,阀主再想他法,如此,方有转圜余地,只要宋阀势力壮大,我的话才更能让他们信服。”
“也好。”宋缺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只能点点头,遗憾道,“那一切就有劳先生了。”
“不知先生,打算从何处入手?”
“蜀中道门!”
如今天下道门式微,可他们传承久远,居于深山老林,名声不显,而蜀中青城山就是道门圣地之一,此去当然是要走一遭。
……
当天晚上,苏铭便向宋缺辞行,离开大军,前往蜀地。
青城山位于蜀中都江堰附近,群峰环绕起伏、林木葱茏幽翠,被称之为“青城天下幽”。全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诸峰环峙,状若城廓,故名青城山。丹梯千级,曲径通幽,以幽洁取胜。
故人喜好名山大川,因而自古以来,青城山有许多前辈高人在此隐居修道,留下种种传说,而真正奠定了青城山道教名门的人则是天师张道陵,东汉汉安二年(143年),在写毕二十四道书两年后,张道陵到达青城山,在此结茅传道,创立了道教,使青城山成为四大道教名山之首。(像是五斗米道不算是真正的道教)
苏铭走在山路上,拾级而上,沿路美景尽入眼帘,山中景色苍翠。
在山中走了数日,有一天,他来到一处山涧,这里的山壁上有烟雾缭绕,此时,外面已是秋冬交替,而这山涧之中却温暖如春,令人惊异。
他身形一动,脚下好似有风托起,大袖翩翩落到山壁上的山洞。
烟雾正是从洞里传来,大青石岩层下,数道身影盘坐在山壁间,察觉苏铭到来,他们并未有所动作,依然闭目调息,片刻后,他们睁开双眼。
见到苏铭的瞬间,几人眼前纷纷一亮,不由得赞叹:好一个道人,只见苏铭一袭青色道袍,头上青丝用一根紫木簪簪着,面容俊秀,气质洒脱超然,隐隐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
苏铭打了个道揖,微微颔首,“在下苏铭,见过诸位道长!”
一个道揖表明了身份,他们也是一一还礼。
他们一共是五人,穿着打扮朴素,脚下踩着草鞋,头发也是随意用木簪子绾着,简朴而干净,两位老人,三个中年人。
老道士须发皆白,面色红润,双眼却十分有神,仿佛蕴含了岁月沧桑,中年道士一高一矮,一痩,面色祥和宁静,对于苏铭的到来并没有多惊讶。
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难得今日有道友前来,来,我们一同饮茶!”
而后,一个中年道士走进山洞,从里面取出热气腾腾的陶罐,再从怀里掏出竹筒,倒了一些茶叶,随后以竹筒作茶杯,给几人都倒了一杯。
见状,苏铭略有些惊讶,这些道士竟然用的也是泡茶的法子,那陶罐被火烧的滚烫,那中年道人却能承受住高温而不露异色,这份功力,不简单。
苏铭拿起竹筒饮了一口,苦,非常苦,苦涩的味道在味蕾炸开,他面上依旧没有异色,滚烫茶水入喉,不多时,这份苦涩便化为了甘甜。
“哈哈,这位道友好定性,他们都觉得我的茶不好喝,道友初次饮茶,却能饮下,难得,难得!”
第273章 佛道之争
苏铭俊朗清逸的面容上露出赞许的笑容,“此茶味苦,回味无穷,先苦后甜,道友能想出此法,别具一格。”
“竹子清香与茶水香气混合,却不突兀,层次分明,深得自然之道,依我看,道友炒制茶叶想必是以真气灼热,烘干每片茶叶,锁住茶香,方得如此浓郁香气之茶叶。”
其中一位中年道士听到这话,一脸自得之色,“贫道明云,哈哈,道友说的不错,这每一片茶叶都是我亲自从山上的百年老茶树上采摘而来,此物承接日月之精华,提神醒脑,与当世饮茶之法大不相同,不可不尝。”
方才出声的老道士眼睛微眯,“老道浮云,道友请。”
“请。”
几人就着茶水,在这山壁露天之间坐而论道。
另一位满面皱纹的老道士打着道揖,笑眯眯的问道,“老道扶风,道友,敢问何为道?”
苏铭轻声回答,“道可道,非恒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此话出自道德经,几位道士在此地隐居,对道德经自然不陌生,这个回答显然不能令他们满意,他们也没露出什么异常,只是静静地听着。
随后,苏铭又道,“道在执,在我,在众生,吾即为道,道即为吾,吾路即道路,吾心即道心。”
几人面露笑容,“善。”
扶风老道士轻捋胡须,额头皱纹斑驳,“不知道友此来何为?”
“为道门之前途而来!”说完,苏铭放下手中的竹筒,“道家其来历可追溯到黄帝时期,春秋时期老子得道,留下道德经五千言,后经尹真人发扬光大,至今已有一千多年,普天之下,没有比道家传承更为久远之门派。”
“如今之中原,佛门,魔门大行其道,而道门式微,声势大衰,几为佛门所欺凌,在下正是为此而来。”
浮云老道士不为所动,眼睛依旧眯着,“道友说笑了,佛门广纳香客,与我等有何关系?在这深山老林之中,难道他们还能找上我们不成?”
苏铭声音无悲无喜,幽幽道,“青城山虽大,但容不下任何一个和尚,天下虽大,却容不得佛门放肆,外来胡僧岂可为中原正道,须知,佛本是道,陶大宗师之事殷鉴不远。”
“蜀中清净,可偏安一隅,诸位可想过以后,尔等的徒子徒孙化道为佛,披上僧衣,剃去头发,与青灯古佛相伴,千年传承尽为佛门所得,道观祖师亦为胡僧发髻,这些,难道诸位就没有想过?”
简单的话语却仿佛当头棒喝,蕴含了一股润物无声的精神力量,引得几人思绪翻飞,脑海里浮现出祖辈传承下来的道观为僧人侵占,徒子徒孙尽数出家,经文被篡改的场景。
饶是泥人也有三分怒火,道人喜清净,却并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在乎。
眼见着几人眼里喷火,就要动怒,浮云老道士轻咳一声,好似钟磬之音悠远绵长,令其他几人惊醒,他们回过神,再看向苏铭已是目露忌惮之色,这种手段当真难以防备。
扶风老道士脸色复杂,幽幽轻叹,“道友好手段!”
“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话并未作假!”苏铭端起竹筒,轻抿一口茶水,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佛道之争自从五胡乱华开始就隐现端倪。
北天师寇谦之死后,北地道门一蹶不振,他留下的传承也不复存在,而到了南朝,道门当代真人陶弘景更是被逼得出家为僧,佛道之争近乎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有两位血淋淋的例子在前,他们不得不信。
道门大宗师陶弘景,要论起道门之中的地位极高,他编纂了第一本道门神仙谱系《真灵业位图》,重新塑造了道门的信仰体系,乃是当之无愧的道门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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