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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恶演武,诸天除魔 第223节

  寻常武人闭关的静室,往往门窗严密,没有太多透光的地方。

  因为日升月移,光线变化太明显的话,有可能会打断思绪。

  流云府主这间屋子,却门窗轻透,门外还挂有多串风铃。

  屋顶的房梁、椽木上,有诸多刻度孔窍,下雨的时候,雨水滴打在屋瓦上的音色格外好听。

  外面日照风动,气候升降,在这屋里,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出来。

  习惯上,说这里是一间静室。

  可在这房间里能听到的声音,肯定比一般屋子更为繁多,也更加生动。

  府主选在这里闭关,就是为了用他精心布置的生动韵味,更好地驯服“第十五剑”的剑意。

  可惜,这股剑意,一半源自于人,一半倒是因天地间某种异力酝酿而来。

  以流云府主的修为,可以不受蛊惑,屡次催动出一半的剑意,但只要他保持清醒,不愿意全身心的沉浸进去。

  那另一半剑意,就会逸走。

  二者不能彻底的结合起来,就不能完成最重要的蜕变。

  “谈忠,你刚才这段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流云府主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明说的东西吗,你要劝我就直白些,弄这些曲折,多耗心力做什么?”

  “进来吧。”

  仆役闻言,打开房门。

  两名堂主在门槛外行礼之后,才迈步进入。

  室内景物不多,只有书桌笔架、冷香金炉、临窗几盆花草。

  流云府主坐在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虽然年过半百,但明珠金冠下,发丝漆黑,没有一点掺白。

  他那双眉毛,平顺柔和,长长的胡须垂落到胸前,体态从容静雅。

  那张太师椅,铺了数层锦缎,秀丽松软,让他整个人仿佛陷在椅子里面,很是放松。

  常人坐在这样的椅子上放空心神,只会沉沉睡去。

  而他就是坐在这个椅子上入定。

  叶宗生每次看到他坐在这样的椅子上,目光依旧锐利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安心、敬畏。

  他们的府主,还远远没有老迈昏庸。

  流云府主问道:“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前一阵子,陈祖七被斩杀的消息轰传武林。

  流云府主收到了相关消息时,也颇为感慨,但之后就将陈祖七抛开,浏览楚天舒的情报。

  其中有慕容世家送来的一批信件,不知怎么,得到了府主的关注。

  那信件里面,不过是说,楚天舒最早出现在永春县,杀了一批觊觎火神秘诀的人而已。

  但流云府主立即让人去细查。

  叶宗生向前一步,取出巴掌大的画纸,递到书桌上。

  “这是他当时出现在永春县的模样。”

  流云府主接过一看,那画像旁边,还有好几行字,大致描述了当时楚天舒的言行。

  “冷僻无言,淡漠被动……”

  流云府主眸光微动,取出另一张画像。

  那是在山下农田间散步的楚天舒,是杀了陈祖七之后的事情,正跟农人闲聊。

  两张画像上的服饰大不相同,神态也很不一样。

  不过腰间却有一样东西是相同的。

  “情报里有提到过他用剑吗?”

  叶宗生摇头:“他腰间看着像是有一把软剑,但是,陈祖七的尸体上,全部都是掌功、爪功留下的伤势。”

  流云府主淡淡道:“面对陈祖七都不肯用剑,是因为这把剑会影响他的性情么……”

  叶宗生惊疑道:“难道说,他的那把剑,跟魔教的那把刀一样?”

  “未必相同,但总是一个不错的诱饵。”

  流云府主说道,“仇教主窥伺中原已久,我每次邀请他入关来做客,他又不肯轻易动身。”

  “但那把刀的问题,也是他的一个心病,如果在恰当的时候,把楚天舒这个情报透露给他,配合他自己能够探听到的那些情报,应该足以令他动心。”

  向谈忠悄悄松了口气。

  流云府主忽然盯住了他,笑道:“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向谈忠低头,惭愧道:“府主果然未曾被那套剑法影响心性,处事仍然是不骄不躁,是我井底之蛙,杞人忧天了!”

  “我多日不曾与你们长谈事务了,也难怪你有此虑。”

  流云府主轻笑道,“皇帝也要好好上朝,才可成就明君,况且我还没有一统九州。”

  “但是只懂得上朝的皇帝,也是不行的。”

  “朱元璋当年拔出羽化石剑,修出神意,别人才服他是天命加身。”

  “朱棣以八百兵丁起事,席卷天下,连他身边一个太监都能引兵作战,深明兵法武艺,威势比他这些子孙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流云府主卷起手上的情报,谈性颇浓。

  “现在宫里那个,惶惶不可终日,三千禁卫,那么多大内高手,还有那个既是国舅又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刀客相护。”

  “就这样,仍得加上少林武当的掌门,才肯安心。”

  “若他亦有他那国舅爷的实力,两人联手,至少有机会从我面前逃走,胆气自然壮了,何至于威名败坏如斯?”

  向谈忠钦佩道:“确实如此。”

  “自从皇帝把两派掌门请到京城久住,看似稳住朝局,实则朝中许多摇摆不定的,跟我们这里暗通消息时,都变得更加热络了。”

  他向前几步,将带来的情报也放上书桌。

  “这是最近沿海各省官场上的变动,还有楚天舒关于农商诸事的直接指令,大刀阔斧,气魄非凡。”

  “不过朝廷糜烂多年,这几省之地屡受戕害,要想恢复元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流云府主笑道:“他分心这么多事,武艺必然耽搁了,但要久掌大权,这些事上的经验,不积累又是不行的。”

  “纵然他比我年轻得多,我也有耐心耗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份情报,要比刚才叶宗生那份厚了很多。

  纵然详略得当,也用了数十张纸。

  因为除了楚天舒直接替换掉的那些官员,这里面还要提到沿海官场上,连带产生的影响。

  流云府主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等他看完之后,闭上眼睛,沉默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

  “老向。”

  他缓缓睁眼,“你觉得这些情报里,最不对劲的是什么地方?”

  向谈忠早有所思:“这人替换官员的速度太快了,南少林只是善于经营商,对八闽以外的官场未必有多少渗透。”

  “可替换上来的这些人,似乎彼此之间稍一磨合,就可以顺畅的合作起来,说明他们的行事立场,大致是相近的。”

  “我想不通,楚天舒为什么会对这些人这么了解?”

  不同职位上的人,能不能合得来,是个很麻烦的问题,古今不知多少帝王将相,为此抓破了脑袋。

  能合得来的,也可能要经过漫长磨合,合不来的就更别说了。

  一拍即合的那种,则极有可能形成小山头,跟别的小山头之间,对抗更加激烈。

  楚天舒替换上来的这些人,虽然也少不了相争,大体上却好像能连成一气,真是匪夷所思。

  向谈忠迟疑道:“我有个猜想,他会不会是,流落民间的皇子?”

  叶宗生愕然道:“什么?!”

  “对官场情报如此了解,恐怕也只有朝廷的势力……有一点可能办到。”

  向谈忠对这个猜想,越说越顺畅,“宫里这个皇帝,早年还是有点手段的。”

  “或许他知道他这个位置养出来的人,被太多人盯着,将来纵然欲图振作,也难挽大势,所以把真正的精力用在了暗地里的这个皇子身上……”

  叶宗生原本觉得荒谬。

  只是听着听着又觉得,未必不可能啊。

  老朱家的人都挺喜欢清洗官场的,不清洗的,多半是没那个实力。

  如果楚天舒真是皇子,将来等他揭露身份,带着新班底,顺势把朝堂上犁一遍……

  “你还挺敢想。”

  流云府主也有点诧异的看着自己这位老兄弟,随即摇了摇头。

  “但他能做这些事,绝不是因为暗地里有朝廷给他铺路。”

  流云府主从舒适的太师椅里面站了起来,绕过书桌,走向门外。

  “但我说的最不对劲的地方,不是这个。”

  “我且问你,楚天舒是借南少林起事,但现在南少林有可能掌控楚天舒的全盘势力吗?”

  向谈忠直言:“不可能。”

  和尚们连八闽之地都控不住,严格来说,他们俗家弟子织成的关系网,才是八闽地方上的维系者。

  诉求相同的时候,和尚们看似风光,但如果和尚超出了原本的诉求,那就不好意思了。

  现在的俗家弟子们,在江浙各省也已经有了新的关系,并不那么依靠南少林。

  “俗家弟子的派系,自己也不可能掌控大权,他们招募的乡勇太多了,教拳教字,乡勇们又跟各处工坊的同乡紧密联系,互为支撑,形成的影响,其实已经反超了俗家弟子本身,必须要借官场才能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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