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恶演武,诸天除魔 第224节
向谈忠举一反三,“单纯靠刚替换上去的官员,也不可能稳住大局,他们要依赖民间。”
向谈忠说到这里,也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叶宗生说道:“按这个说法,他们麾下每一系的权柄都不够牢靠,岂不是很快就要争权?”
向谈忠怔怔道:“不。事实是,他们现在合作的很好,而且有越来越好的势头。”
“他们的好处,都依靠另一派系的帮扶,身份天然的不同,使他们根本无法代替另一派系的作用。”
“他们会对同伴的存在形成依赖,就算萌生争权之心,也会被这种相互依赖的大势压过去。”
向谈忠悚然惊醒,身体有点颤抖。
“只要这股大势养成,至少两三代之内,都不会有人能够成功争到最高的权柄,他们、他们的势力会飞快壮大。”
“但是在这个构架下。”
向谈忠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流云府主帮他说了出来:“在这个构架之下,根本不需要一个单独的、最高的掌权者。”
“他们的干将,是在这场新的潮流中,一层层涌现出来的,没有人会比他们本身更了解各自代表的东西。”
“他们又习惯了相互依赖,自然会相互商议着解决。”
向谈忠猛然道:“不对!外人不去侵扰他们,就是因为有楚天舒的存在,只有楚天舒的武力能够保护他们。”
流云府主眼神晦涩,沉声道:“最高之人应该拥有武力,但如果他只剩武力的意义,怎么保证权位是传给自己的后人?”
“他的儿子一定武功最高,能胜外人?”
“这,还能是家天下吗?”
流云府主站到门槛前,看着天上的云层。
世人总以为,流云代表的是飘渺自在。
但是流云府主少年时,盯着天上的云,想到的却不是什么飘逸。
他觉得那是一张网。
弥天大网,包裹大地,盖压万物。
日月星辰总会发光,但万物能不能接收到光芒,就要看那张“网”到底是收紧,还是松散。
当时的流云府主,感受到一阵战栗和深深的羡慕。
他想成为掌控那张网的人。
大明朝廷,已经是一张腐烂发臭的网,苟延残喘,只要有一张新网成型,旧的必被取代。
魔教的教主和海盗的天王,无论是真的有过沟通,还是凭空的默契,也只是这张新网的协助者。
但他们失了地利,欠了魄力。
等到流云府的这张网成就之后,这两人要么俯首称臣,要么避开这一张网,另寻立足之处。
而现在,楚天舒弄出来的不是这种网。
这个天居士,不在可以携手编织的位置上。
流云府主的手指渐渐收紧,指节之间,传出轻微的声响。
叶宗生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他疯了,他为什么要弄出这种构架?”
向谈忠难以自抑:“他会不会没有想清楚其中得失,我要去信一封提醒他……”
流云府的二号人物,居然真心想写一封信,去提点自己的敌人。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没有疯。”
流云府主笑了起来,“老弟,你忘了,我们都还是江湖中人啊。”
“站在顶峰的江湖中人,自然纵情任性,有人爱看叠石成塔,流云天网,有人爱看暴风过境,伏草惟存……”
“我们的力量,大半归于自身,随手即可掀动万千波澜,可以为了自己的喜爱做出任何事情,何须太在意世俗的眼光。”
向谈忠难以接受地看着府主。
叶宗生只是个武夫,他的感受还不够深,不知道楚天舒的做法意味着什么。
而对于一心想要化龙和想要扶龙的人来说。
现在的南方武林,是一个绝对无法容忍的祸根。
如果多等几年,就算那时能成功杀死楚天舒,有些东西也将把人们潜移默化,流毒无穷。
“老向,平静一点,只是想要的风景不相容罢了。”
“不过,刚才我错了。”
流云府主平静的说道,“我不能等太久,不能等到第十五剑掌控完全的时候。”
“我要尽快想办法,杀了这个人。”
他想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他再度看向天空,看着流云的轨迹,如一张松散的大网。
千古以来,何曾有什么东西能够穿破云海吗?
可是,流云府主还是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某些遏制不住的东西在躁动,在狂叫。
他的手在发烫,心在发颤。
半生之中,就算是曾经和他有过杀子之仇的人,都没有令他有过这样浓烈的感受。
那种风景,我绝不认同。
“楚天舒!”
流云府主注目长空,不自觉的念着几个字,火热的气息从浑身毛孔散出。
“我要杀了他!!”
第178章 纵横简印,入关出关
“半世无归似转蓬,今年作梦到巴东。”
楚天舒在小院中查看整理出来的文字,轻声念着。
“身游万死一生地,路入千峰百嶂中……”
这段诗文所述,亦真亦幻,借山水比喻,讲述半生所遇之险恶。
楚天舒却念得一片安然,嘴角带笑,似乎心向往之,还想与先贤同游。
“对了,就是这个味儿。”
鲁双燕抚掌道,“我当时就是这种心情啊。”
“险恶,漂泊,惊心动魄,坦然神游。”
鲁双燕又在回忆那一段日子。
他也不是生来就拥有一等一的剑法,更不是生来就有这样走跳江湖的胆气。
有些事,平时不回想,一旦想起来,就有点没完没了,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楚天舒将书册搭在胸前,随意笑言。
“我的豪情生得晚些,但总算还是追上了我。”
鲁双燕一愣:“这是你自己的感想吗?”
楚天舒点头道:“这是我前几个月才有的想法。”
“看惯了一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事情,我这真少年,难道还能被他们比下去?”
鲁双燕悠悠道:“我是因山水和仇敌受启发,你好像是因为可亲的长辈,那你比我幸运得多。”
楚天舒又看向手里的书,叹了口气:“但我们两个的字,真是一样的丑。”
楚天舒是练过钢笔字的,但用毛笔写字,就差了些。
鲁双燕的字,更是东歪西倒,大小不一。
楚天舒平时也不在乎字写得怎么样,能认出来意思就行。
可是对于这一册诗文,句句有联想,处处有寄托。
字体难看,就有些美中不足,格外让人在意。
当然,更关键的是有对比。
这本书是三个人的字迹纸张凑起来的,其中有个人的字,就写得很好,把他们俩全比下去了。
夏侯飞山端起茶盏,盖子轻轻磕碰两下,拨开茶叶,慢饮一口。
山风徐来,茶香清淡,满是宗师气度。
楚天舒咂咂嘴,道:“夏侯老哥,要不你帮我们,把这本书全文誊抄一遍?”
夏侯飞山从容道:“我拒绝。”
楚天舒:“哦——”
“我可不是胡乱拒绝的,是有正当理由的。”
夏侯飞山正色道,“明明最开始你说的是,让他主讲夺命十三剑的感想。”
“但真把心路旅程整理之后,我发现,里面掺了不少跟十四剑相关的苗头,甚至还有些微,超出十四剑的猜想。”
鲁双燕无奈道:“剑招虽然有顺序,但人心感悟这种东西,当然不可能那么按部就班。”
他可以说,是把自己创招的所有感想都说出来了。
夏侯飞山道:“总之,我现在有点消化不良,你得等我缓缓,要是现在又重抄一遍,我怕我深陷其中,拔剑乱砍。”
“那行,这是纵横秘祝,你们先看着吧,我回屋搞点东西。”
楚天舒摸出一本书,丢在桌子上。
那是他前一阵子就默写出来的秘籍,不止一份,还有几个简化抄本,交给了还俗的和尚们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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