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605节
打和自己成为朋友来,这位尖下巴的精明商人真是没少吃亏——相较那场惊天骗局‘赚’来的钱,兰道夫·泰勒可越来越常掺和他那些违法行径。
他不是萝丝,不爱玩这个‘刺激游戏’。
不过。
谁让他是自己的朋友呢。
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样吗?偶尔他倒霉,偶尔她倒霉。
「反正就不能是伱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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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特丽莎女士能照顾好一个乖巧的小病人,正巧,贝蒂念叨哈莉妲很久了。
「我猜特丽莎不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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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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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教养就是这么个有意思的东西。
“贝、贝翠丝…小姐…?”
“对啦,金头发的漂亮小姐,你还记得吗?她送给你了一只蝴蝶发卡,”罗兰侧坐在床边,“她很想念你。”
想念我…
哈莉妲静静望着罗兰,感觉自己内心湿烂的地方正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愈合。
“那么梅森·莱尔呢?”
仙德尔蓦然吐出的名字吓得哈莉妲一个激灵。
她几乎又立刻重新缩回被子里,像个被水打湿的鹌鹑瑟瑟发抖。
她没法不害怕,也没法不产生恐惧。
可奇怪的是,当仙德尔得知她成为「学徒」后,脸上的嘲弄和让人别扭的古怪笑容反倒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哈莉妲揪着被角,恳求似的看向罗兰:“我只想找弟弟…”
她的意思是。
只要找到弟弟,或者弟弟的尸体。
别的就…
她不愿罗兰真正对梅森·莱尔做些什么,不是因为人情,而是她恐惧这件事之后产生的麻烦…
比如。
若柯林斯先生打了梅森·莱尔,警察会找上门吗?
若柯林斯先生失手杀死了他,警察绝对会找上门吧?
马戏团里的其他人该怎么办?
罗兰·柯林斯先生的生活会变得一团糟。
她该怎么面对马戏团里的人?
警察呢?
如果梅森·莱尔有许多朋友,柯林斯先生就麻烦了。
其次。
她的到来会不会让贝翠丝小姐为难?
她的颜色不合适,她不应该答应柯林斯先生的安排,到小姐的家里住,对不对?
她该在这个小病房里,虽然冷了点,安静了点,但至少没人嫌弃她。
她每天吃的,大概都是柯林斯先生付的钱…她还得上吗?
她用什么还?
这里是仙德尔小姐负责吗?她有权让自己住在神灵所处的、如此干净纯洁的殿堂里吗?
会有人把自己轰走吗?
她会给仙德尔小姐惹麻烦吗?
柯林斯先生听说了这个故事,他会生气自己把那枚硬币花了吗?
他说我差点揍了他…我是不是该为此道歉?
我杀了一个婴儿,我该被抓走,对不对?
先生在包庇我吗?
我果然给他惹了麻烦。
如果真到了牢房里,她该怎么样说,才能避开柯林斯先生和仙德尔小姐…
她会不会被吊死?就像莱尔先生形容的,那个不听话的逃奴的下场?
哈莉妲又开始愁眉不展。
直到罗兰重新握住她的手。
第545章 Ch544 训犬师仙德尔
仙德尔小的时候,曾在乡下度过了一段自由美妙的日子。
房子隔壁住着一位名叫科菲的老妇人。
父亲那时还清醒,时常给小仙德尔讲这片荒凉清冷的土地上曾发生过的故事——科菲夫人就是其中最有趣的。
她丈夫是一位小农场主,圈着几头奶牛,养着零散的鸡。
而科菲夫人则每日待在院子里的柳木躺椅上,手里攥着缝衣针,哼着悠长婉转的歌谣,直到把自己缝得昏昏欲睡,或被敲门声惊醒为止。
隔壁的隔壁——仙德尔和她父亲的隔壁,曾住着一家四口。
丈夫是鞋匠,瘸了条腿。据父亲说,他那些年很少在外面见着他的人影。
倒是妻子常打招呼,每个礼拜准时准点,提着包袱中丈夫亲手制的小皮鞋到距离不算太远的镇子上卖。
有时高高兴兴的回来,有时垂头丧气——父亲和科菲夫人都曾光顾过鞋匠一家的生意,在他手里买了一双棕色的略尖的拼接小皮鞋。
有天中午。
鞋匠的妻子一脸急迫地敲响了门。
‘约翰在树上!’
既然提到一家四口,除了鞋匠、鞋匠妻子以及一个襁褓中的女婴外,剩下的就是在树上的那位八岁的约翰先生了。
爬过树的都知道。
向上的时候总有使不完的力气,可一旦你停下来,犹豫是否到此为止,或故作轻巧平静地向下炫耀时,才会发现,距离地面已经很远了——那些说和你生死与共的小伙伴们早逃的无影无踪。
鞋匠是个瘸子,妻子又不会爬树。
于是,焦急的母亲敲响了科菲夫人家的大门。
科菲夫人的丈夫就死在那一年。
他救下孩子,自己却失足坠落,摔断了脖子。
从那天起,科菲家的小农场逐渐衰落下去。
倒是鞋匠一家蒸蒸日上,没过多久就从这偏僻乡下的村子了出去,到镇上,到更大的城市。当时听父亲说,那年被救下的鞋匠之子,那个勇敢的约翰,如今成了個有头有脸的,提起名字就让人自豪。
‘后来呢?’
小仙德尔和其他孩子一样,也喜欢追问。
于是,父亲又说。
后来的某天。
村子里来了一伙暴徒。
——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科菲夫人的房门被一位年轻人敲响了。
这位被追债而走投无路的年轻男人恳求她收留他,哪怕只十分钟,哪怕只这一次。他说,他宁可下地狱,也不愿意落在那群残暴之徒的手里。
年轻的人儿啊。
科菲夫人又如此善良,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位年轻的孩子落于罪犯的手里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她可知晓那些人的手段。
‘你可不该这么借钱,孩子。’
她叹了口气,把年轻的孩子藏进了阁楼的一块活板门下。
十分钟后。
门被敲响了。
那伙暴徒的首领没什么头发,两条胳膊粗得吓人。他眯着眼睛,轻声细语地问科菲夫人,是否见过一个年轻的小杂碎…
‘可有人瞧见,他朝你家来了。’
科菲夫人只是摇头。
怎么问都是摇头。
暴徒之所以不是绅士,必然有他们的道理。
‘这件事我记忆犹新。’父亲告诉小仙德尔。
那夜里,科菲夫人被他们用一块门板从家里抬了出来。
——除了浑身上下的青紫外,她瞎了一只眼,半口牙没了踪影,一只脚不自然地向后扭曲着,再也没法像正常人一样跑跳。
那位年轻人和暴徒一样。
当他们想起来时,人早消失了。
‘但我记得他的名字,科菲夫人提到过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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