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973节
其次是共持权财的老派贵族。
再然后。
才是‘泰勒’或‘雪莱’这种空有财富的‘市侩商人’。
“如果我再‘狂妄’些推测,罗兰…关于‘公共蒸汽车’的路线,也许会影响到土地的价格与店铺的租金…不,罗兰,我敢肯定,一旦‘公共蒸汽车’出现,伦敦某些区域的房产就要涨价了…”
罗兰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扳手却罕见称赞了对方。
「他真的很聪明。」
-
解释一下?
「以你的智慧,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
罗兰:……
他可以自己问。
问最最专业的人。
…………
……
第二日,和费南德斯约好去丰塞卡之家。
“我原本以为她够聪明了。”
静音马车里。
炉子上煮着一壶红茶。
这并非审判庭的‘公车’,看布置也知道——糙汉子用上半年,车里的脚垫、壁布就要起毛,器皿也丢三落四,从银换成铜,再从铜换成铁…你根本弄不清是谁拿走的。
这辆车不同。
上下左右都用天鹅蓝裹了个严严实实,就连茶壶都是新的。
“审判庭新来的车。”
费南德斯说,伸出三根指头。
“…这个数,我买下来了。”
“我们并不缺马车用,费南德斯,”罗兰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花钱买下一辆马车,哪怕占审判庭的便宜——他连个正经住处都没有,无论出任务,或者去花街,从来都是审判庭的马车接送。
“也不非得我自己用。”
糙脸浮现一丝温柔。
罗兰眨了眨眼:“吉尔丝·丰塞卡女士?你为吉尔丝·丰塞卡女士买的?她应该不缺——”
喔。
罗兰想起这马车外壁的花纹,黑色烫金的车厢,恍然大悟。
审判庭的马车当然和车行买来的架子不一样。
这可是审判庭。
“怪不得。”
罗兰把腿一翘,躺进软垫子里揶揄:“怪不得,费南德斯,怪不得。这算新婚礼物吗?”
“…执行官是不会结婚的,”费南德斯瞥他,咕哝:“我只是想少点不长眼的…我没空和那些跳蚤东拉西扯…”
“新车?”
“新车。”
“新车就是不一样。窗子关得更紧,甚至听不见外面丁点声音…”
“那当然了。”
费南德斯扬眉,刚要开口炫耀,就见罗兰摇动车铃,将前方的小窗子拉下来,吩咐车夫:“先绕着伦敦来两圈——走泥最多的路。”
费南德斯:……
小混蛋。
…………
……
关于伦敦城的变化,费南德斯并没有比罗兰多上几分准备——真正的浪潮来临前不会有任何征兆,甚至多数人被卷进了漩涡才堪堪弄清楚身处何地。
当费南德斯反应过来时,街上已经开始来往起这隆隆冒烟的东西了。
他说‘车机’的奥秘目前掌握在灰党手中,而‘白煤’则对半开:灰党一半,秘党一半。
(所以秘党中的老东西们讨厌这种大机器也不是没有理由,因为除开所谓传统,他们从里面得不到半个子儿。)
“你的小姑娘可出名,出大名了,罗兰。”
“坦白说,我并不小看德洛兹的智慧,”罗兰摇头:“但我想,这机器并非德洛兹研制出来的…”
他还记得在女王学校见过的那位老先生。
查尔斯·巴贝奇。
以及他身后那‘座’巨大的、由铜管和齿轮构成的神秘仪器。
“谁知道呢。我弄不懂这些算数脑袋成天想些什么——科学…最近听老赫勒说,他们还给研究这玩意的人起了个称呼:科学‘家’。”
科学…家。
罗兰望着窗外驶过的机器,以及那坐在车头,相较其他而自惭形秽的车夫…
“这一点都不丢人。”
“你说什么?”费南德斯愣了一下,顺着穿过玻璃的视线,看那驾驶过的马车:“哦,你说车夫?当然,对这些蠢东西来说,和其他人不一样,已经足够让他们感到恐惧了…”
“审判庭不打算买一批?”
“当然打算——老赫勒负责。据说现在的型号不够完善,不是这儿有毛病就那儿出问题,再等上两三个月——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个乐子,”费南德斯兴致勃勃坐起来,脸上写满了促狭:“「大漩涡」抗议了。”
“抗议?”
“抗议了。他们认为,这种有违自然道与律的‘邪恶铁壳子’,绝非一条正确的道路——那不能让人类、人类的社会变得更加美好,不会给世界带来真正的光明…”
“矿石火车机的奥秘,到底掌握在谁的手里?”
费南德斯靠回软垫:“那就要问问你的小学者了,罗兰。”
第920章 Ch919 学者小姐
丰塞卡之家。
比罗兰此前见到的更要风光上几倍:沿路停着一排静音轴马车,三两刚结束的男人叼着烟卷在门口谈笑。
等到穿着教服的费南德斯下车时,半条街都安静了。
“每每这种时刻,我都为自己是一名执行官而感到骄傲。”费南德斯侧着头,小声对罗兰讲话。
胸脯挺的老高。
“他们只是诧异夏季竟还有人穿风衣。”
“…这也是我弄不懂你受欢迎的原因,罗兰。”
“因为我对其他人不这样说话。”
“你是不是想挨揍了?”
两名脸色严肃、腰杆笔直的黑乌鸦到花街来寻邪教徒——也许掌握了证据,也许还没有,只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审讯’——周围的男士们这样想着,并在罗兰与费南德斯小声嘀咕时,猜测他们的对话。
‘大概是讨论一会怎样虐待人了…这些压根就不该在伦敦出现的鬼东西…’
吉尔丝·丰塞卡女士今日没有客人。
或者说,自从她成为了费南德斯的情人后,再没有任何客人。
像第一次见面,她今天也披了条薄纱,只是穿了露出小臂的室内裙,金耳坠,软鞋也换成了香槟色的丝带。
“半年未见,柯林斯先生,您依然英俊得足胜整座城市的男人。”
女人屈膝行礼,接过两人的手杖,又把他们的帽子放好。
“比起费南德斯怎么样。”
“我想,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一个女人深爱的男人了——他进了屋,还锁上了门…谁会敲一扇注定不会打开的门呢?”
罗兰觉得费南德斯现在就像他口中所说的‘蠢货’。
至少笑容很像。
“我猜,还是会有不长眼的使劲敲——他们的牙齿还好吗?”
吉尔丝美目含笑,挽着男人粗壮的胳膊,任由他胡须摩挲自己的脸颊,吻她的前额、鼻尖和嘴唇,分开后,细细打量恋人的脸。
“我不知道,你还兼职了牙医。”
“当然,”费南德斯反手搂住吉尔丝,往沙发去:“只会拔牙的那一种。”
罗兰觉得自己应该忙起来。
起码不该出现在这里…
要不到门口坐上费南德斯的马车,在伦敦周围绕上几圈…
“快请坐,柯林斯先生。德洛兹一会就回来了——最近有群慷慨的绅士联手造了所学校,还邀请德洛兹去…我看,倒是比那女王学院要好上不少…”
说起德洛兹,不免要提到这半年来的新学院:由伯恩斯女士及一众忧心国家未来的绅士们出钱建造的,开学半个月不到,就已经在名声上获胜的新学院。
查尔斯·巴贝奇也受邀到该学院任职。
“伯恩斯?”
“当然。伯恩斯女士。慷慨、仁慈的。我听德洛兹讲过许多伯恩斯女士的事迹,她是多么坚韧,顽强,并且眼光长远,还肯怜悯那些拥有天赋、却无处施展的孩子们…”
德洛兹小姐依旧是那副朝气蓬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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