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们的密教准则 第993节
“…首先,我被‘抓捕’的地方距离最近的墓穴都要二十分钟以上的路程。再愚蠢的贼也不会裹着一个死婴到处乱转。”
“其次,它被水长时间浸泡过高度腐烂——您总不会认为我有这个能耐。”
“我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盗墓工具,也并不是仪式者,更没接触过‘无形之术’——这一点,我想罗兰·柯林斯先生能为我作证。”
“最后。”
“婴儿身上沾了些金粉。您认为这是怎么来的?”
金斯莱上半身前压,鹰隼般的眼底闪过了然。
几个来回,他大概弄清这女人的意思了。
真是…
绕了个好大的圈子。
“最后,您是不是想让我‘自证清白’——这就要查出死婴的来历了…对吗?”
朱莉没说话。
“金粉,婴儿,顺流而下。倘若我没有记错,报纸上曾刊登过——高度称赞过…某位孤儿院的主人,说她的孤儿院‘金碧辉煌’,甚至要超过一些富商的宅邸。”
“方向正确,距离不远。”
“方便给我张伦敦地图吗?”
朱莉·瓦伦丁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儿碾灭,冷着脸拉开房门,朝外面嚷:
“把东西收拾好,送他滚蛋!”
门外有人疑惑回问:
“女士?婴儿的身份我们还——”
“走路踩死几个婴儿很正常,你平时没踩到过?”
门外的警察:……
女人嚷完,抱着手靠在门框上,盯着两个男人:“有关动物尸体,我倒知道点不一样的。金斯莱,柯林斯先生,我看我们应该像商人一样——”
金斯莱接过自己的帽子和手杖,系好颈扣,眼中漠然:“我想您并没有合理行使自己的权力为苦难伸张正义。”
“如果我是你,就会回头问问你的朋友,为什么克什亥会离开审判庭——不会因为审判庭的咖啡不好喝吧?”
罗兰点头:“也说不准。”
朱莉:……
“监察局的警探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我看,审判庭的执行官倒又不少空闲,是不是?”她讽刺罗兰,用尖锐的言语掩饰自己那颗早藏不住的温柔与善良。
金斯莱完全不明白朱莉·瓦伦丁为什么要这么干。
罗兰则一知半解。
他知道朱莉的父亲隶属军情局,却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位早该结婚却从没提过丈夫的女士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经过时,罗兰向她轻声告辞: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伊妮德,让她嘲笑你。”
…………
……
野猫尸体,不断死去的动物。
现在又多了个‘金粉婴儿’案。离开警察局,罗兰调侃金斯莱最近‘生意兴隆’,然而耷拉着脸的侦探先生却满肚子牢骚发不出来——他还以为自己只要说出‘我的朋友是罗兰·柯林斯’,就能昂首挺胸…
让那几个粗鲁对待自己的躬身致歉。
或者。
见一见‘黑乌鸦’逞威风。
没有。
他早不该对罗兰抱任何希望的——这人就是个处于‘傻瓜’和‘疯子’之间的生物。
“朱莉女士不会拿你怎么样,金斯莱。你不会真以为她弄不清楚你是谁、我是谁吧?”罗兰见他黑脸,快走几步,用自己的手杖邦邦敲了他的:“她的父亲不一般。我敢保证,你在她眼里没有秘密。”
身前的皮鞋一顿。
金斯莱扭过头,脸上的肌肉各自不协调地抖动着。
这是他即将发火,或者,已经处于怒火中的征兆。
“我不会因为我的朋友是个非要随时随地发疯的傻瓜而生气,罗兰。我只是遗憾,亲眼目睹了我们国家最该持剑的一批人——他们竟然用这把锋利的武器削苹果…”
罗兰抿了抿嘴:“什么叫‘非要随时随地发疯的傻瓜’。”
金斯莱默默看着他。
两个人就在车水马龙的路上安静对视了二十来秒。
罗兰先绷不住:“好吧,我有个问题。”
金斯莱颔首:“婴儿的金粉?”
罗兰:“你认为审判庭的咖啡好喝,还是警察局的咖啡好喝。”
金斯莱只是想。
如果现在自己抄起手杖在大庭广众下给罗兰几下。
他会不会碍于脸面,不还手。
第943章 Ch942 济贫
最终。
金斯莱还是没敢干。
他认为罗兰的脑子里没有‘脸面’这一说。
当然。
若他真用手杖打了罗兰,对方大概也不会真发火,非要狠狠‘还回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他妈的怪胎在大街上用手杖当刺剑,你来我往,蠢个几分钟。
他绝不想。
绝不。
“和你成为朋友时间一久,我忽然发现,这世上除了死亡,似乎再没有什么值得费心苦愁的事了…”
“不用谢。”
“这不是感谢,罗兰。”
关于‘金粉婴儿’的案件,还要从头说起:从金斯莱扫到报纸上提过的那位‘阿米莉亚夫人’说起。
从孤儿院说起。
和‘济贫院’不一样,孤儿院是营利机构(虽然济贫院也营利,但至少表面上不)。
——而对于那些可悲的普遍要求,未婚母亲艰难生活中更艰难的一项:繁忙工作中没有空余时间照看自己的孩子,有人给出了个不算好选择的唯一选择。
孤儿院。
寄养分成两种。
暂时寄养,和完全寄养——后者也是‘孤儿’院之名的来由。
暂时寄养很简单。
暂且将孩子放在孤儿院,由孤儿院的护工和她们神通广大的主人,为这孩子找个收养人:男人或女人不限,倘若没有,就彻底寄养在孤儿院。
母亲每个月需要付给孤儿院一笔钱用作开销。
完全寄养则不同。
这是一锤子买卖。
给‘养父母’或孤儿院一笔钱后,就再也不必交钱。
当那些年轻貌美、丰腴惹人的姑娘们和英俊的小伙子们有了关系,不慎怀孕后,多数会选择这一条路——有意思的是,这其中不会包括伎女。
她们是专业的,绝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摔跟头。
不小心被击中的多是些大户人家的女仆,或酒馆里的女招待。
而当有了身孕,她们也不敢或找不到自己孩子的父亲。
再加上堕胎违反教义,又风险极大,只能找些‘没什么名气’的医生处理——多数姑娘都会选择将孩子生下来。
然后。
送到孤儿院。
在这之后,她们就要干更辛苦的工作,更努力的干。
每个月付出一笔不菲数字的同时,还要省吃俭用,争取在两三年或三四年内攒下一笔钱,以便在有能力之后重新接回自己的孩子。
金斯莱对此嗤之以鼻。
“如果她们真爱自己的孩子,真有良心,就不会让自己的宝贝离开视线——哪怕半秒钟。”
罗兰早就习惯自己这朋友的‘高度’了。
他就喜欢站在高处往下吐唾沫。
“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么轻巧,金斯莱。”
穿过路牌,阴影带走了脸上的笑容。
“你去过孤儿院吗?”
金斯莱摇头。
“我不喜欢孩子,罗兰。我虽然没有去过,但能想象到——”侦探言语轻巧:“到处都是‘婴儿床’,哭喊,尿骚味,以及,必须忍耐这一切的护工。”
罗兰不置可否:“自从来到伦敦,金斯莱,你去过孤儿院…或者济贫院吗?”
金斯莱说没有。
他也没有必要去‘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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