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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领主:从每日情报开始 第267节

  在她身侧,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青年步入病房。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身后的士兵抬进一大箱药品与新的火背炉。

  这是赤潮领主,路易斯。

  两个贵族,肩并肩走入这个弥漫着霉味与血气的病房,没有一点犹豫与厌弃。

  他们不是出现在梦里,也不是站在高塔上俯瞰他们的命运,而是亲自走进了他们的绝望中。

  艾米丽蹲下身来,走过每一张病床,亲手为孩子们盖上毯子。

  她轻声问:“冷不冷?”、“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好。”

  每一句话都不大,却像能穿透风雪的火苗,温柔而真实。

  而路易斯也站在病床之间,他没有居高临下,而是卷起袖子,亲手拧开药瓶,俯身检查火炉的温度,一点一点确认每个角落是否达标。

  他的表情依旧沉静,却不是贵族眼中的冷漠与冰冷。

  当他走到一个因高烧颤抖的小女孩身旁,看到她眼神里那份本能的恐惧,只是微微弯下腰,低声道:“别怕,我在。”

  他的语气轻柔,声音不高,却让女童不自觉地伸出小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也没有抽回,只是顺势蹲下,陪她一起坐了片刻。

  轮到诺恩时,艾米丽蹲下身来,将毯子盖在他身上,那是新的,带着烫手的温度,还有草药的气息。

  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她是艾米丽小姐,赤潮领的女主人。”

  他一瞬间想起母亲的模样,又想起弟弟发烧时抓着自己袖口不放的手……

  可现在,有人抓住了他。

  不是神明,不是传说,是一个笑着、蹲下、亲自送来药和毯子的小姐姐。

  她没有羽翼,却比雪夜中任何圣像都要耀眼。

  艾米丽拍了拍他的手,笑着说:“撑到春天,就会好起来。”

  诺恩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紧紧抓住毯角,仿佛那不是一块布,而是一道能将他从黑夜拉起的光。

  他哽咽着,目光扫向艾米丽,也看向站在她身旁不远处的路易斯。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她是冬夜里的圣女,他是点燃这片黑暗的太阳。

  他们是真的,把他当人来看,把他如杂草般的命当作值得救的命。

  这一刻他把这两个人的脸,深深记在了心底。

  那一夜诺恩在梦里看见自己披着赤潮披风,牵着弟弟的手,走在雪夜中。

  他在梦里说道:“我们会活下去。等我长大了,我要成为赤潮骑士。”

  他不是贵族,也没有血统,也没什么聪明才智。

  但在这个冬夜里,他得到了真正属于人的尊严与希望。

  不止是诺恩,在这个冰封的冬天,赤潮领的两位主人名字已不仅是名字,而成了希望本身。

  有流民在雪地里跪下祈祷,口中轻声呢喃着:“赤潮的太阳,赐我们一夜暖风。”

  人们这样称呼路易斯·卡尔文——北境的太阳。

  不是王,不是神,而是太阳,黑夜里照不灭,冰雪中能燃烧的太阳。

  而对于艾米丽,流传最广的一句话是:“她是雪夜里会落泪的圣女,是孩子们的第二位母亲。”

  妇人们偷偷为她织白披风,说要送给雪中圣女。

  孩子们在庇护所的墙上画下她的模样:一个温柔俯身、怀里抱着毯子的女子,身后有一圈光晕。

  有人在炉边讲故事给孩童听:“雪地里走来一位美丽的圣女,不怕脏,不怕冷,不怕病,她带来了药,也带来了春天的味道。”

  老人们说:“他们是北境的救世主。”

  然而并不是所有北境的人民,都如此幸运。

  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一位名叫路易斯·卡尔文的领主,也并非每座城都像赤潮领这样,有温暖的地热,有燃烧不尽的火背龟……

  在赤潮之外,是真正的地狱。

  粮食已彻底短缺。许多小贵族开始屠杀病弱者与囚犯,据说有人在地下室里晒“人肉干”。

  街头巷尾,围着焚烧尸体取暖的人群悄声啃噬着骨头,生怕吵醒贵族的守卫。

  供暖系统崩溃,所有东西都被扔进火堆,甚至有老者自焚,只为换来家人一夜火光。

  医疗?那已经是陌生的词汇了。

  疫病失控,无医无药,无力掩埋的尸体堆在小巷、井口、教堂门前,臭气熏天。

  却有流民反而故意靠近那些尸堆取暖。

  贵族与军队不再是守护者,而成了食物的掠夺者。

  总督府给的救济粮被扣押,城堡高墙里灯火通明,墙外却是如鬼域般的冰窟。

  而最可怕的,是人性的崩塌。

  许多贵族干脆封门闭寨,放弃百姓,甚至直接驱逐全城居民南迁,只留下空城与雪。

  有人带着家族卷走最后一批粮食,深夜弃守,百姓第二日醒来只见脚印遗落雪中,连个吆喝都没来得及听。

  而最令人绝望的,是那些“极端之地”里传来的消息。

  某贵族亲自带队屠杀流民,只为节省柴火和药品。

  某城百姓已开始互相啃食,火堆中燃烧的不是木头,而是印着金纹的家族旗帜。

  这是北境大多数领地在这个冬天的真实写照。

  冻死率高达四成、暴动蔓延、瘟疫肆虐、秩序崩坏。

  相比之下,赤潮领就像是雪地中升起的一束孤火,没有多亮,但却是唯一没有熄灭的那一束。

  赤潮的城门从未关闭,赤潮的食堂从未断火,赤潮的医疗帐篷从未停摆。

  即使冬夜最寒、风雪最烈的那几日,天空上依然有“温汤站”的炊烟。

  夜巡的骑士裹着红披风从流民营前走过,而远处高塔之上,那面红底金阳的旗帜依然飘扬。

  但无论如何,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这个寒冷而漫长的冬季,总算是过去了。

  雪开始融化,冻土出现裂缝,枯枝上新芽蠢动。

  最初的阳光照进北境所以的时候,没有人欢呼,他们只是安静地看着,看得很久很久。

  有人在雪地上跪下,头轻轻贴在地上,像是在为死去的人送别,又像在迎接某种久违的希望。

  在这个北境最绝望的一年里,他们曾以为春天不会再来。

  可它还是来了。

第248章 阿斯塔奥古斯特

  阿斯塔·奥古斯特独自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那封刚刚送达的手谕,指节收紧。

  烛光照在羊皮纸上,将帝国皇徽的金线映得晃眼。

  北境设领,短短几个字。

  没有叮嘱,没有期待,只是冷淡的第三人称与命令句式。

  他望着烛火,心中却翻涌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安。

  还有……一种隐秘的机会感。

  “终于想起我了?”他低声喃喃,自嘲中带着几分讽刺。

  多年了,他几乎已经确信,自己会在这宫廷中安静地、无声地老去。

  做为一个没有功绩、没有实权、没有故事的皇子。

  他早已被封存在帝国权力的盲区中,仿佛那一页族谱上的名字,也不过是为了凑个数字。

  不是没人提醒他。

  曾有不少人好心地劝他:“你不适合争。”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但也说不出“愿意安分”这种话。

  他始终觉得心里压着某种东西。

  那不是野心,是一种不甘……不甘于被归类为“无用”,不甘于连试一次的机会都被剥夺。

  而现在父皇忽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推到了这片已经支离破碎的北境去。

  “这算什么?试探?放逐?还是……赌一把?”阿斯塔并不相信,这是出于什么赏识或厚爱。

  他了解自己的父亲,那是一个从不多言、不许撒娇、不给机会的人。

  他从未听过父亲说一句“我看好你”,也不曾得到一纸手令以外的关注。

  这个帝国的皇帝,最擅长的就是让让人自己拼得你死我活,不仅对他的臣子这样,对他的亲生儿子也是这样。

  “派我去北境……是放权给我,还是只是看我怎么死?”

  他望向摊开的地图,那是北境。

  虫灾后的焦土,疫病与寒灾交织的废土,贵族撤离、暴民横行的“死亡之地”。

  “但如果……我真能活下来,真能撑起一块封地,那也许,我就不只是个透明般的皇子了。”

  他低声自语,语气没有波澜,却像某种锋锐的利剑,在胸腔深处开始撞击。

  可当他想起皇命的下达方式,心中却忍不住浮起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父亲没有见他,没有召见、没有交代,没有一句说明。

  只是叫内务总管林泽过来,冷静而效率地通知了他即将带去的人手、物资和前往时间。

  说完就走了,仿佛在通报一场例行公事。

  “他甚至不愿多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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