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寡嫂梁拉娣，秦淮茹慌了 第258节

第132章 洋人圈层的口碑

　　褚卫国推着自行车回到前门大街。

　　春日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他抬手遮了遮。

　　然后远远望见，店门口的长队已经散了。

　　只剩几个穿着破烂棉服的小孩，还在玻璃门前探头探脑。

　　等他停好车，推门走进店里。

　　高小燕第一时间迎上来。

　　“师父！”她那标志性的麻花辫，行走间甩得老高，“咱店里的黑森林切片蛋糕全卖光了，连碎渣都让人抢着买走了…”

　　“那不是好事嘛，你慌什么？”

　　褚卫国把空篮子往柜台上一搁。

　　转头朝趴在玻璃门看热闹的小孩们，做了个鬼脸。

　　“可是这才到中午，剩下的曲奇饼也不够卖…”

　　高小燕指了指柜台里，所剩不多的灌装曲奇饼。

　　她上午又打电话去玻璃厂催了。

　　再这么耗下去，库房里的玻璃灌都要用光了。

　　到时候就只能用油纸包着卖。

　　没有玻璃罐密封，放久了，就会影响曲奇饼的酥脆口感。

　　“咱现在是试营业阶段，主要是为了验证新品。”

　　“先保质，再求量。”

　　“卖完了就挂售罄牌，再不行就提前打烊。”

　　褚卫国耐着性子给小徒弟解释。

　　“店长，今儿来的净是生面孔，好些都是穿西装的，说话都是外地口音，瞧着像是大学里教书的。”

　　正在盘账的李红梅闻言，笑着插话道。

　　“还有个戴金丝眼镜的先生，一口气买了五罐，说是要带给大使馆的朋友。”张建军拎着拖把，正在打扫店内卫生，“出示的工作证，好像是外交所那口子的。”

　　褚卫国对这些早有预料。

　　指着柜台里的空盘问：“没留几块自己尝尝？”

　　这盘子里，装的黑森林，是褚卫国特意留给他们的。

　　估计是买的人太多，他们几个没舍得吃…

　　“改成小片的都不够卖，哪还敢留啊…”赵淑芬仔细擦着玻璃，毛巾在柜面划出清晰的水痕，“有个穿呢子大衣的时髦姑娘，说在国外都没吃过这么地道的，非要缠着我们要配方，好说歹说才劝走的。”

　　褚卫国闻言笑了笑，从怀里拿出那一沓译稿。

　　“我先把这些稿子整理出来，回头你们每人手抄一份。”

　　“店里你们先盯着。”

　　他说着，把搁在篮子里那本德文的《东德烘焙年鉴》也拿上了。

　　准备对照着译稿一起看。

　　他其实是有一些德文基础的。

　　当然，仅限于一些特殊领域的用词。

　　比如烹饪，亦或者食材…

　　高小燕眼尖，瞧见他手里拿的译稿。

　　上面有很多食材名称和计量单位。

　　有些地方甚至还配有简画图形。

　　“师父，这就是戴教授给的洋方子？”

　　“以后我们也能学？”

　　她不懂这些洋方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是啥意思。

　　但只要师父肯教，她就会好好学。

　　“对，洋方子，以后你们都要跟着学。”

　　褚卫国挥了挥手里的译稿，径直走向靠窗的休息桌。

　　刚坐到椅子上，译稿还没来得及看。

　　就听柜台后方，传来叮铃哐当的声音。

　　张建军正蹲在地上，用铁丝把空了的铁罐头盒，捆成一摞。

　　“这些废品攒着，月底能换不少肥皂呢…”

　　“虽说这些不值几个钱，但积少成多，换点肥皂和漂白粉，咱拖地搞卫生啥的，总能用得上。”

　　张建军见店长朝他看来，咧嘴直笑。

　　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褚卫国闻言点头，表示赞许。

　　随即把注意力放到译稿上。

　　结果刚看了没几分钟，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满脸怒容走进店内。

　　抬手拍着柜台。

　　大声囔囔道：“你们凭什么不卖我？我可是有特供证的！”

　　李红梅性子相对沉稳，闻言赶紧拉住正要回怼的赵淑芬，赔着笑脸解释道：“这位领导，真不是我们故意不卖，实在是原料有限，每天只够开一炉，要不您尝尝这黄油曲奇？也是进口黄油做的…”

　　“我就要黑森林蛋糕！”

　　男人把绿皮本子往柜台上一拍。

　　封皮上「外宾接待专用」几个字格外醒目。

　　“我们领导明晚要招待苏联专家，特意交代过的！”

　　中山装男人显然是横惯了的。

　　完全不听她们解释。

　　李红梅见对方这个态度。

　　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处理。

　　褚卫国见状，坐不住了。

　　放下稿子，走上前。

　　拿起那个绿本看了两眼。

　　本着开本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强自压下心头的火气，好言相劝道：“这位同志，消消气，今天店里的配额确实是用完了，要是不着急，明儿一早来，我们给您留个整的。”

　　男人上下打量了褚卫国两眼。

　　“你是店长？”

　　问完后，见褚卫国点头。

　　便自报家门道：“我是外交所苏联东欧司的，跟你们二商局的鞠科长是朋友，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去核实。”

　　“明晚我们司在北京饭店设宴，招待苏联专家团。”

　　“我是听说你们这能做黑森林蛋糕，特意赶过来的。”

　　中山装男人说着，给褚卫国递了张名片。

　　外交所苏联东欧司，林兆荣，科员。

　　“原来是林同志，您看这样行不行…”褚卫国想了想，从货架上拿了两罐曲奇饼，摆在柜面上，“这是今天新烤的黄油曲奇，您先带两罐回去，给苏联专家们尝尝？”

　　“这黑森林蛋糕不耐放。”

　　“等明儿原料配送到位，我做主，给您单独留个一份。”

　　“宴席开始前，您提前一小时安排人来取。”

　　褚卫国之所以给对方大开方便之门。

　　完全是看在苏联代表团面上。

　　要想敲开外贸市场，实现原材料出口的目的。

　　洋人圈层的口碑是必不可少的。

　　男人听他这样说，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拆来一个玻璃灌，闻了闻才道：“那行吧，明晚七点，我安排司机过来取，可别再让我们的人空跑一趟！”

　　林兆荣说完，同褚卫国握了握手。

　　随即便急冲冲出了门。

　　显然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这人也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以前店里，半年也遇不上一个这么较真的。”

　　李红梅见店长出面，三言两句就把事情解决了。

　　不由松了口气。

　　“你们要习惯，以后这样的客人只会越来越多。”

　　褚卫国见柜台散卖的曲奇，也没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