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寡嫂梁拉娣，秦淮茹慌了 第274节

　　赵文瀚用指尖抚过其中一块云锦，不由盛赞道：“南洋华侨最讲体面，我看红君这个提议不错，但是咱侨联也有个条件…”

　　“曲奇罐上要印爱国华侨专供字样。”说完，他自己倒是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去年王致和腐乳在曼谷卖脱销，就是因为瓶身上印了这行字！”

　　褚卫国没有接话。

　　反而将桌上折叠的地图摊在桌上。

　　用茶杯压住四个角。

　　拿铅笔，把四九城的位置圈了起来。

　　然后往南画了道线到天津港，再往南就是港城。

　　“要做出口，就要在港城设个中转站。”

　　“在那边搞个冷藏仓库，能囤原料，也能分装贴标。”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去港城注册一家外贸公司。”

　　他说着这些，手上不停划线。

　　抬头时，目光亮得惊人。

　　此话一出，书房里静得只能听见座钟走动的滴答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齐兴社愣了好半晌，等烟烫到了指尖才惊觉过来。

　　忙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眼下港城还很敏感。

　　国营单位要在那边设点，必须得外贸部特批才行。

　　“我知道。”

　　褚卫国点头，声音异常沉稳的道：“既然要做出口，首先就要摸清楚洋人到底喜欢什么，东德人喜欢加杏仁，法国人喜欢用朗姆酒…”

　　“等摸透了洋人的路数，我们就能把蛋糕粉、曲奇预拌粉等等，全部做成桶装出口！”

　　他的语速逐渐加快。

　　手里的铅笔在港城地图上圈了又圈。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

　　“褚店长倒是比我们这些搞外贸的还敢想！”

　　赵文瀚听了褚卫国的计划，扬声大笑。

　　他侧过身，朝齐兴社那边看过去，意味深长道：“齐会长，你们工商联要是愿意牵头，我也可以用侨联的名义向上级打报告。”

　　“就说是为了调研海外市场，需要在港城设立联络点。”

　　“总之先试试，要是被驳回了，咱再想想其他办法嘛！”

　　赵文瀚越说越兴奋。

　　这个路子要是走通了。

　　往后就能以港城为中转，对外出口商品。

　　等于说是轻装上阵，绕开了很多不必要的限制。

　　齐兴社在赵文瀚的怂恿下。

　　手指在桌面上轻叩，节奏越来越快。

　　忽然他抓起桌上的钢笔，紧紧攥在手里。

　　“厂房和设备我来想办法，崇文门外有个废弃的罐头厂，少说也有三四亩地，改一改就能当烘焙车间用。”

　　“我再调协调二十个学徒工过去。”

　　“管吃管住，工资从商联经费里出。”

　　齐兴社瞪着炯炯有神的眼睛。

　　双鬓的白发随着窗外的春风飘舞着。

　　“包装工人是不是一起安排过去？”

　　盛红君手指绞着云锦，看似随口一问。

　　实则也是在探几位大佬的口风。

　　别回头台子搭起来了，永盛却被踢出局了。

　　“包装工人这块，你们永盛就有现成的人手，到时候再针对性的做个培训，商联这边可以先预付一笔钱，你拿去添置十台锁边机。”

　　齐兴社这会已经进入角色，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他说完，又转头看向褚卫国道：“曲奇内包装用油纸，外包用锦盒，盒面印上为民食品店和永盛绸缎的联合商标。”

　　褚卫国对此并不反对。

　　听完默默点头。

　　赵文瀚看了眼座钟，随即开口：“时候也不早了，咱得先敲定个章程出来，第一条，成立‘京华出口食品联营社’，为民食品出技术，商联出厂房和设备，我们侨联出渠道，永盛负责包装印刷。”

　　“第二条…”

　　他逐条念下去，显然是提前想了腹稿的。

　　齐兴社听完，忽而转头问褚卫国：“你真打算把配方都交出来？”

　　褚卫国闻言笑了。

　　“核心配方当然要留一手。”

　　“到时候联营社生产的，都是标准化的出口款。”他顿了顿，思索片刻后举例道：“就好比全聚德对外教授的烤鸭方子，总比自家的少一味料。”

　　“哈哈，原来如此…”

　　齐兴社对此并不在意。

　　这样才对嘛！

　　几人又就其余细节，商议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落日西斜，一缕余晖从窗外投射进来。

　　照在盛红君清冷俏丽的面庞。

　　“玻璃罐上的印花，能不能用云锦纹样？”

　　“那可比现在的红戳子洋气…”

　　盛红君抬手，遮了遮晃眼的余晖。

　　多日筹谋，此刻也算得偿所愿。

　　压在心头的郁气，顿时松快不少。

　　“这个主意好！”

　　“总之你们尽快把样品做出来。”

　　“等我把材料做扎实了，到时候由齐会长亲自带队，咱们去找外贸局的赵司长，尽快把‘京华出口食品联营社’的事落实下来！”

　　赵文瀚显然心情大好，说着又点了一支烟。

　　齐兴社闻言，笑着把烟盒递向褚卫国：“接下来就要辛苦你跟红君啦，曲奇饼尽量多做几个口味，包装的做工一定要精致！”

　　褚卫国弓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划了火柴点上。

　　这时忽然注意到，书架最上层的那本《商帮年鉴》。

　　封面上晋商，徽商的烫金字，已经被磨的掉色了。

　　可见这本书是有多受齐会长青睐。

　　“吴妈，备车。”

　　齐兴社把商谈过程里，几人写过的字，画过的稿。

　　一律锁进保险柜里。

　　黄铜锁芯转得咔嗒响，听着就让人心安。

　　吴妈推门进来时，夕阳正斜斜地淌过书桌。

　　“褚店长，红君，你们两个顺路，我让司机送你们一程。”齐兴社摘下玳瑁眼镜，用绒布细细擦拭着，“样品赶出来以后，直接送到商联会，回头我让人把罐头厂的钥匙送过去，你们抽空过去看看场地。”

　　“要是不合适，就再找找其他空置的厂房。”

　　褚卫国起身时，椅腿在水磨石地面划出轻响。

　　眼神不经意扫过书架，却在那本《商帮年鉴》的夹缝里，发现一张泛黄的汇票，边角印着民国二十一年的，横滨正金银行字样。

　　“这是…”

　　“以前的老票号。”齐兴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笑了，“那时候晋商走西口，都是把银子这么化整为零的。”

　　“咱们现在做出口，何尝不是另一种走西口？”

　　他将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目光亮得惊人，“港城那边，我会托怡和洋行的买办，物色几个合适的仓库，只要批文一下来，冷藏设备一周内就能到位。”

　　赵文瀚这时已经走到门口，听见这话回头道：“侨联的电报明儿一早就发，先让东南亚的华侨商会把柜台预留出来。”

　　“好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咯！”

　　齐兴社不由感慨。

　　“褚店长，最多两天，我会让人把云锦样品送过去，玻璃厂那边我亲自去跟进，争取在三天内把印花模子刻好。”

　　“对了，茉莉花熏糖的法子，我回去就手抄一份给你。”

　　盛红君对着窗户整理衣领。

　　忽然想起那本祖传的茶谱，忙又补了一句。

第140章 港城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