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寡嫂梁拉娣，秦淮茹慌了 第375节

　　这一看就不是俄语，也不是东欧国家的文字。

　　好在每个玻璃罐对应的货架上，都贴着一张标签纸。

　　上面用德语标明：

　　“华国曲奇（巧克力风味），10马克/罐，无需票证！”

　　“华国？”

　　沃尔夫明显愣了一下。

　　伸手拿起一个玻璃罐，仔细端详起来。

　　玻璃罐拿在手里有点沉，罐身侧面贴着德语标签。

　　就是刊印的字体有点小。

　　生产商：京华联营社

　　进口商：德累斯顿外贸公司

　　德累斯顿外贸公司，这个她显然是知道的。

　　这可是东德，与社会主义阵营的主要贸易机构。

　　它们平时进口的大多是苏联，或者东欧的商品。

　　华国还是第一次出现！

　　沃尔夫记得很清楚。

　　上次在出版社，看到华国生产的印刷纸。

　　还是去年六月份的事情。

　　而且那玩意，需要特殊审批才能领用。

　　“同志，这曲奇真的不用票？”

　　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小声询问售货员。

　　语气当中透着怀疑。

　　妇人穿的很朴素，孩子手里还攥着半块硬糖。

　　只是用舌头一下一下的舔，都不舍得放到嘴里嚼。

　　“不用票，10马克一罐，昨天刚到的货。”售货员抬起头，显得非常热情，语气中更是难掩得意，“这是专门出口我们东德的产品，由德累斯顿食品公司直供，质量绝对没有问题！”

　　10马克？

　　沃尔夫心里算了算。

　　差不多是她三天的伙食费。

　　她钱包里，现在只剩23马克的零用钱。

　　这都是她省下来，准备买稿纸用的。

　　身为文学编辑的敏锐感，让她忍不住想试试。

　　能让一向严谨的德累斯顿，大力引进的华国食品。

　　到底会是什么味道？

　　而且，她也很久没吃过这类零食了…

　　上次吃，还是圣诞节的时候。

　　西德的表姐，给她寄来一盒丹麦曲奇。

　　被她当作宝贝，每次只舍得掰半块吃。

　　陆陆续续，一个多月才把那盒曲奇吃完。

　　“我买两罐。”

　　沃尔夫咬牙，从钱包里抽出20马克。

　　这可是她攒了很久的零花钱…

　　“女士，你可真有眼光。”

　　“这款曲奇昨天已经卖了三十多罐，好多人都是回头客。”

　　售货员接过钱，熟练地把曲奇罐装进纸袋里。

　　沃尔夫接过纸袋，拎着面包和曲奇。

　　快步走出供销社，朝自己住的公寓楼走去。

　　回到公寓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在公寓四楼，没有电梯。

　　楼道里的灯泡已经坏了好几天。

　　只能借着窗外的微光往上走。

　　打开房门时，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预制板楼的通风不好。

　　一到雨季，墙角就会渗水。

　　霉斑会像地图一样蔓延。

　　公寓只有一间屋，大约二十平米左右。

　　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书桌。

　　上面堆满了各种稿件和文学期刊。

　　旁边是一张单人床，铺着洗得发白的条纹床单。

　　角落里的小厨房，只有简单的煤气灶，和一个生锈的饭锅。

　　这就是沃尔夫的全部生活空间。

　　简单得近乎简陋，却收拾得一尘不染。

　　书桌上的稿纸，都是按大小分类叠好的。

　　窗台上摆的那盆风信子。

　　是她从楼下绿化带移栽的。

　　算是这间屋子唯一的装饰。

　　沃尔夫把面包和曲奇放在桌上。

　　先去楼下信箱里，取了信件。

　　大多是出版社的通知和文学期刊。

　　只有一个米黄色的封信，右上角贴着西德邮票。

　　沃尔夫知道，这是君特?克劳斯寄来的。

　　等看到寄信人一栏的名字时。

　　她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她和克劳斯是五二年，在莱比锡文学节上认识的。

　　当时两人都是刚入行的文学青年。

　　都对卡夫卡和托马斯?曼的作品很着迷。

　　他们曾在湖边散步到深夜。

　　聊未来的文学创作，聊对东德文化政策的看法。

　　然而，克劳斯在五六年时，申请加入了西德作家协会。

　　两人的联系也逐渐变少了…

　　东德和西德的政治立场差异，像一堵无形的墙。

　　把两人曾经的默契，渐渐隔离开来。

　　沃尔夫拆开信封，克劳斯的字迹依旧潦草。

　　“亲爱的克里斯塔，我的小说《铁皮鼓》，即将由西德苏尔坎普出版社出版，附上样章，希望能听到你的意见…”

　　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慢慢展开书稿。

　　克劳斯的文字依旧尖锐，且充满想象力。

　　可字里行间的西德语境，让她感到一阵陌生。

　　她近乎是下意识想起，自己抽屉里也写了半部小说。

　　那是有关战后柏林女性，对工作和生活的思考。

　　却因为“题材不够积极”，被出版社压了下来。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沃尔夫心头。

　　她为克劳斯的成功感到高兴。

　　又为自己的停滞感到失落…

　　怀念曾经的文学共鸣，又遗憾如今的立场分歧。

　　沃尔夫把样章放在桌上，胸口就像被压了一块石头。

　　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唉，喝点水吧…”

　　她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目光不由落在桌上的曲奇罐上。

　　或许，吃点甜食，能让心情好一些。

　　沃尔夫拿起一个玻璃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