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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49节

  但这股信念可以转移到其他的教派上,非止于天师道也,就如刘璋现下所作的一样。

  阎圃将手中的书帛递给张鲁,言语苦涩的说道:“师君,刘璋于汉中立城隍庙,我教信徒多有改信者,长此以往,恐是天师道不存于汉中矣。”

  “城隍庙?”张鲁面露疑惑,其中夹带着丝许惶恐,他虽是不明城隍二字的意思,但他对刘璋的诸般手段是有些畏惧的。(本章完)

第282章 换俘三

  “城隍者,功施于民则祀之,能御灾捍患则祀之。”功曹阎圃缓缓的向张鲁解释了起来。

  “据间细所传来的文书上言,刘璋所立城隍庙,所祭祀之神并非神灵,而是有功于地方的名臣良将、豪侠英雄,一则是使名臣英杰的姓名不被忘却,功绩得以流传,二则假借彼等之英灵庇佑地方,守护一方之安宁。”

  “嗯!”听阎圃这一解释,张鲁若有所思,立城隍庙用以祭祀故去的忠臣良将,说起来倒是一桩美事,他或许也可以尝试这一措施,只需将城隍庙中祭祀的忠臣良将纳入天师道的体系中。

  “用以鉴察民之善恶而祸福之,俾幽明举不得幸免,联立城隍神,使人知畏,人有所畏,则不敢妄为。”功曹阎圃念的这句话,是间细文书上的字样,乃是刘璋在汉中第一座城隍庙、成固城隍庙建好后说的话。

  “并且汉中地方官员托言城隍神可以护佑今生,往寄来世,鼓动我汉中鬼卒放弃信仰天师道,转而信奉城隍神……如此威逼利诱之下,我汉中大半的汉中鬼卒都信奉起了城隍神。”

  “这长此以往,汉中岂不是没有了我天师道的立足之地。”张鲁听的头皮发麻,他略显慌张的道了一句,末了倒咽了一口唾沫。

  “诶。”阎圃叹息了一声:“师君,汉中形势如此,一则官府打压天师道,二则地方官吏为城隍庙张目,天师道的确很难在汉中立足了……”

  “可惜我于汉中传道数载,积年之功,毁于一旦……刘璋小儿,着实有些可恨。”张鲁止不住胸膛中的怒气,对他来说,地盘、金钱、美色都算不上什么,惟独一样,光大天师道的事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可眼见着兴盛天师道的事业被阻,不由得他不愤怒。

  “不知南郑所立城隍者何人?”愤怒之余,张鲁问起了他的老巢、南郑的城隍,想知道刘璋会立何许人为南郑、这个汉中郡治的城隍。

  阎圃摇了摇头:“南郑的城隍庙还在搭建中,所立城隍尚且不可得知……不过成固县的城隍倒是出来了,主祀者乃是昔日的汉中太守苏固,陪祀者乃是苏固的主簿赵嵩、从事陈调二人。”

  张鲁闻言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苏固、赵嵩、陈调等人,皆是为他和别部司马张修攻杀,当时他还向汉中士庶宣言这几人皆是贼身,如今倒反天罡,几人都被立庙祭祀,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见着张鲁愈发糟糕的脸色,整张脸如同锅底一般,或许比锅底还黑上一些,阎圃斟酌片刻后,他转移话题道:“关于军情讯息,间细未能侦得什么详情,只知道如今汉中没有大举打造船只的举动,像是无意于顺汉水而下,攻伐我上庸的意思。”

  “嗯?”张鲁面露疑惑,同时夹杂着些欣喜,但他不敢确认这份欣喜,因此问询上了一句:“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阎圃肯定的点了点头,他充实着张鲁的信心:“此外还有一道讯息,乃是刘璋派遣中郎将吴懿、军议校尉法正,督统校尉徐猛、袭肃、阴溥等人引万余军马往武都而去。”

  “武都?”张鲁此前身处汉中日久,对汉中周遭的地理地势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是也是谙熟于心,他缓缓言道:“刘璋小儿即是想拿下武都,那不是有兵进关中的想法。”

  “当是如此。”阎圃附和了一句,他为张鲁剖析了起来:“上庸之地,蛮夷杂处,户口不多,士庶困苦,且上庸之地无甚紧要,对刘璋而言或许有若鸡肋,食之无味,弃之有肉尔……然关中之地,号曰‘天府之土’,有四塞之国的美称,昔日高皇帝刘邦得之以成帝业,虽说眼下为羌氐侵扰、遭凉州贼乱,一时间有所荒凉,但也不失为王业之基,我观刘璋为人腹有远志,自是会进图关中,无侵我上庸之意也。”

  张鲁听着阎圃夸耀刘璋志向远大,同时拿他的上庸和关中对比时,直把关中比作天上之云,而上庸比作地上之泥土,他也不恼怒,这是他作为修道之人的优点,足够的心性淡然,面对事实时坦然的紧,不会因此羞愧恼怒。

  “关中和上庸的轻重是一件,此外还有三桩事情,可以佐证刘璋绝无侵我上庸之意……且不止今岁,一二年间,刘璋也当是没有寇我上庸之意。”阎圃抛出了一块砖头。

  “哪三件事情?”张鲁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准备如往常一样见识阎圃的韬略。

  阎圃伸出一根手指:“这其一,关中的李榷、郭汜,乃是加害刘璋兄长刘范、刘诞,并致使故益州牧刘焉发背疮病亡的罪魁祸首,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刘璋定然先是讨伐关中的李榷、郭汜。”

  “其二,益州之地,西面和南面皆是不用考虑的,唯独东面刘表,虽说眼下荆州和益州结为盟友,但刘璋即是要兵向关中,定是不想同刘表发生冲突……而上庸、房陵之地,距离荆州如今的州治襄阳不过数十里路,且有水路可以进军,军士朝食后,午时便可抵达襄阳……刘璋若是得了上庸、房陵,身处襄阳的刘表就像是脖子上悬了一把刀,两方必然发生冲突,区区盟友的情谊,是抵不过悬在脖子上的刀的,到时候,顾虑到襄阳的刘表,刘璋如何能稳妥的进军关中。”

  “所以有我居于上庸,一则可以隔断刘表同汉中的接触,二则可以打消刘表对刘璋据有上庸、房陵的惶恐,使刘璋来年可以安稳进军关中。”张鲁的语气是轻快的,但又有些不太情愿。

  听着阎圃的话中意思,张鲁自觉他一方面可以安安稳稳的在上庸待上一段时日,但同时他有一种工具人的错觉,而且是被刘璋当做工具使用。

  “圃正是这个意思。”阎圃肯定着张鲁的推测,同时他说出了第三件事情:“其三,刘璋派遣使者程郁来到上庸,便是刘璋暗地里示好师君,不然以师君和刘璋的交情,哪里会有什么使者往来。”

  “程郁。”张鲁经阎圃一提醒,想起了那名汉中来的使者,他顿觉不能一直将程郁置之不理,需要盘查一下程郁的来意。

  张鲁目视阎圃,阎圃点头会意。(本章完)

第283章 换俘终

  上庸。

  一贯早起的张鲁在天不亮时就起身了,冬日里昼短夜长,他举目向外间望去,只见一片漆黑,不见一点光亮,仿佛他整个人都为黑暗所笼罩。

  虽说氛围不是很好,可张鲁的心头却是轻松的,昨夜经过曹阎圃的推敲分析,他知晓了刘璋意欲进图关中,对蟠踞上庸之地的他没有多大的想法,未来一二年间,他只需要应对襄阳来兵,不用忧心自汉水顺流而下的蜀兵。

  要知道,战事中最差的情况是什么,是两面受敌、左右支拙,更不必提无论是汉中的蜀兵,还是荆州的楚兵,都远比张鲁的实力强,以往他甚是担忧被蜀兵和楚兵夹击,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而眼下,张鲁自认为不用过于担忧了,他只需专意襄阳来兵即可,当然,这里还需要功曹阎圃打探清楚刘璋所遣使者程郁来到上庸的深意,他方才能完完全全的放下心来。

  ‘快年末了,当是能过一个好年了。’就在张鲁思虑的这段时间,外间已经有了一些亮光,晨曦自东方而起,将微光撒遍大地,大地之上,是洁白的积雪,于日头映射下,白雪会像一面镜子一样,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令张鲁耳目一新。

  与此同时,张鲁府邸中、昨夜新婚的洞房之内,张卫和他的妻子也是起身了,可张卫的神色有些落寞,完全没有春宵一刻的欢情,而作为妻子的申公之女,面色上却是有些失望的神色。

  昨夜的洞房花烛夜,看来二人过的不是太妙。

  ……

  上庸的驿馆。

  吃过早饭的功曹阎圃,不紧不慢的踏着步子,向着蜀地使者程郁的居所走去,他的步伐极为稳当,每一步迈开的距离都是大差不差,仿佛经过精确的计算后才踏出下一步的。

  不多时,阎圃来到了程郁的居所,并礼貌的敲击起了门,通知着屋内的程郁,告诉程郁有人上门了。

  而屋内听到敲击之声的程郁一时间有些恍惚,敲门声他是听清了,但他不认为是从他的门口传进来的,毕竟十数日来,都未曾有人登门拜访他,张鲁也未曾召见他。

  但很快,程郁确认了下来,敲门声是从他的门口传进来的,他不急不缓的起身,待整理好衣摆后,方才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户。

  在程郁拉开门的第一刻,阎圃不着意的一扫,就扫清了程郁的长相、以及程郁给他的感受。

  刘璋的使者程郁是个年轻人,一个有点过分的年轻人,这里是相对于使者一职而言,阎圃看着程郁清秀的面孔,以及程郁下巴上的短髭,外加程郁给他一副书卷气过重、心机不足的感触,阎圃因而下了一个判断。

  ‘如何不找一个稳重些的老人来。’阎圃心中吐槽了一句,同时他有些庆幸,和程郁这样的年轻人打交道,可以稍稍减轻些心神上的消耗了,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在下张师君帐下,功曹阎圃。”阎圃通报着自家的身份姓名。

  ‘阎圃。’在出发之前,程郁了解了张鲁帐下的官吏,对于阎圃这个张鲁的谋主,他是有过一番揣测的,本以为阎圃是个嶙峋清瘦的文士、有着如狐狸般狭长狡猾的双眼,但他没想到,阎圃的身姿很是健壮,如同一头老牛一般,眼睛也不是狭长的,而是像猫眼石般的大眼睛。

  没有过多的打量阎圃,程郁拱手通报着自家的姓名:“巴西郡程郁,于刘益州幕府任书吏一职。”

  “巴西郡?”张鲁在程郁伸手延请下,踏入了屋内,同时他饶有兴趣的问道:“不知程书吏是巴西郡哪一县的人?”

  “巴西郡、阆中。”程郁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的作答。

  “阆中啊。”阎圃点了点头,他面带微笑:“圃乃是巴西郡安汉人也,说起来你我二人乃是同郡之人,只是不凑巧没有同县。”

  程郁一点就通,他想起了巴西郡的大姓,其中有一个阎姓,同样面露微笑,他对着阎圃说道:“虽说非是同县之人,但同郡亦是一桩幸事,功曹,你我当浮一大白。”

  “自当如此。”面对程郁的大方豪迈,阎圃面露欣赏的神色,虽是互为敌手,但不妨碍他对同郡之中的后辈优秀者的认可。

  酒过三巡,气氛融洽,阎圃率先开口,问起了程郁的来意:“不知程君来到上庸所为何事?”

  程郁闻言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道:“听闻房陵县令蒯祺兵败被俘,如今囚禁在上庸的牢狱之中?”

  “确有其事。”阎圃点头,这一桩事人所共知,虽是程郁有明知故问的嫌疑,但不妨碍他作答。

  “是这样的。”见阎圃确认下来,程郁缓缓言道:“襄阳蒯氏的蒯良同我家明公有些交情,所以我家明公欲要张师君释放蒯祺,以成全他和蒯良的朋友之谊……当然,也不是说空口白牙的要人,我主打算用祭酒杨任同张师君置换。”

  “哦,刘益州是打算换俘。”阎圃目光闪烁,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正是,还请阎功曹在张师君面前说项一二。”程郁态度真诚的道了一句。

  打听出了程郁的来意,知晓了刘璋遣使的意图,阎圃的面色稍稍放松了些,他斟酌了片刻后,大手一挥道:“此小事尔,圃可作担保,必当促成此事。”

  与张鲁相处日久的阎圃,自是推算出了张鲁对换俘的看法,依他看来,用房陵县令蒯祺置换祭酒杨任,张鲁那边当是百分百的同意,不过他也没有把话说满,只言促成换俘一事,给自己留了点回圜的余地。

  “如此,当谢过阎功曹了。”程郁端起酒杯,向阎圃敬了一杯。

  续而对饮了两三杯后,程郁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蔡瑁、张允两番兵败,听闻多有荆楚之兵成为俘虏,我主仁德,打算以金帛赎买这些俘虏,一则不枉同荆州盟交一场,二则也可以顾及一下刘荆州的颜面,刘荆州那边现下扯不下脸开口赎买这批人,而我主没有这个顾虑。”

  阎圃来了兴趣,荆楚败兵虽说成为了俘虏,但其中有很多的死硬分子,决死都不归降,而张鲁不好杀生,就一直养着这些人,耗费了不少钱粮,如今能拿这些硬骨头换点钱帛,是个不错的去处。

  “不知刘益州打算出价几何。”阎圃像是个市侩的商人,笑着、眯着眼睛问起了程郁价位。

  程郁应声作答:“以每人五千钱做数,多多益善。”

  “嗯?”阎圃挑了一下眉,他对这个价码很不满意,于是按照商人的惯例,他讨价还价了起来:“每人五千钱的价位太低了,且这伙人中有都尉、屯长等军官,岂能都是一个价位,程君的开价不免有失上下尊卑……当是都尉一百金,屯长四十金,普通士卒每人一金的价位,如此才算合理。”

  程郁皱起了眉头,他思虑了片刻,咬着牙说道:“都尉六十金、屯长二十金,普通士卒每人七千钱,至多如此,再多就没了。”

  ‘年轻人啊。’阎圃对程郁给出的价位很满意,他本来就是漫天要价,但没想到程郁砍价没有砍上太多,只是稍稍砍了个二三成。不过阎圃也没有露出满意的表情,他只为难的说道:“这个价位有些低了,但看在程君与我同郡的份上,我这边可以点头……当然了,此事还需容我同我家师君商议一下,然后给程君一个准确的答复。”

  “有劳阎功曹了。”程郁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诚挚的向阎圃道谢。

  程郁的这幅作态,让阎圃稍微有些羞愧,这般坑了一把同郡的后生,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摆了摆手:“程君不必如此,同郡之人,私下里却是不必如此客气。”(本章完)

第284章 武都太守

  南郑。

  刘璋放眼打量着面前的工地,正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模样,地面上积雪被清理一空,露出灰黑的土地,工匠木匠石匠等皆是在这片土地上有条不紊的劳作当中,一座殿宇的雏形不过十数日的工期,已是能瞧出个大概了。

  而刘璋面前的这块工地,乃是前面张鲁窜逃上庸时,焚毁南郑府库留下的白地,说起来刘璋自觉多亏了张鲁,不然哪里能从南郑这座汉中的郡治找出一块这么大的空地,用来修筑南郑的城隍庙。

  一念至此,刘璋颇是觉得他的这番操作,同东京被李梅一通烧烤后,举东京成为一片白地,而后东京的城市规划、建筑以及布局,操弄起来就十分的方便了,两者相比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卿,你做的很不错……这么短的时日,进度有如此之快,可见你在土木一途上是有些才干的。”刘璋夸赞了一句投效过来的土木老哥李休,他眼前的这座城隍庙,正是由李休经手修筑的。

  伫立在刘璋身侧的李休,听闻到刘璋的夸耀之词,连忙推辞道:“休不过是有些许土木上的小聪明,却是当不得明公这般的言语。”

  “谦虚什么,做的好便是好,且土木非是小道,寻常人家起屋建宅、王侯修筑宫室,都离不得土木……”说到这里,刘璋有所感触的说道:“这庇护天下万民,不使百姓黔首受寒热凌迫,土木乃是一条大道也。”

  “闻明公之言,休受益良多。”李休发自内心的恭惟了一句,而后他将话题引到身侧的南征县令张骏的身上:“说起来,修筑这南郑的城隍庙,却是多亏了张君,一应所需之物,张君皆是立即办妥,所以工期才得以进行的如此之快。”

  “张卿自然也是有功的。”刘璋点了点头,表示他对一切都看在眼里,不会忽视张骏的功劳。

  “分内之事,何敢言功。”作为成固张氏的族长,张骏依托反正一事,得以出任汉中郡治南郑的县令,对于刘璋的命令,他是一以照办,亲自操手,唯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足,而今听到刘璋的的点名表扬,张骏也是连忙谦虚的道了一句。

  虽是张骏和刘璋也是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刘璋性子朴直,不喜欢弯弯绕绕,以及一些客套的礼仪,但他还是照例谦虚了一句,他自认刘璋怎么样是刘璋的事情,他这位做臣子的不能逾距,凡事还是规矩点,以免犯下过错。

  “说起来,却是不知明公打算置何人为南郑城隍?”督造了成固城隍庙,并为故汉中太守苏固、陈调、赵嵩等人筑造等身雕像,放置在成固城隍庙作为城隍的李休,向着刘璋打探起了南郑城隍的归属人,同时他在心中盘算着哪位汉中的先贤可能中奖,得以被摆放在南郑的城隍庙里,受士庶的四时祭祀。

  刘璋闻言目光聚焦了起来,一双眸子同两颗耀眼的星辰般熠熠生辉,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淮阴侯,韩信。”

  “淮阴侯?”李休闻言面色一变,他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但片刻后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自觉有些多此一问了,不太妥当。

  南郑县令张骏听到刘璋打算将韩信置为南郑城隍时,他的面色同李休一样发生改变,挂上了略微讶异的神情,毕竟淮阴侯韩信的历史定位十分的敏感,一方面是汉初开国之战中功盖天下的大将,一方面是官方阐述韩信意图谋反被夷灭三族,让这样的一个人作为南郑的城隍,张骏自觉有些不太妥当。

  听到李休的反问,刘璋点了点头,他观察细微,看出了李休和张骏面色上的变动,也知晓众人心中的疑惑,他缓缓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众人解释:“淮阴侯有大功于汉家,其人虽是行事不谨,多有荒废,但不至于夷灭三族,璋甚悯之,故而以其为南郑城隍。”

  ‘诶。’说完这段话的刘璋心中直直的叹了口气,兵仙韩信的名头十分的大,在战场上是智计百出,攻无不克,只因为没有太多的政治智慧,荥阳失约、假齐王、害死郦食其、收留钟离眛,桩桩件件非人臣该做出的事情,最后落了个夷灭三族的下场,结局可以说非常的凄惨,他心中对韩信多少有些惋惜的情感在。

  张骏目光游离,片刻后他咬了咬牙出首劝告道:“明公,韩信虽有大功于社稷,但其人意图谋反,夷灭三族,正是合宜,今以其人为南郑城隍,却是多少有些不妥当。”

  “淮阴侯谋逆一事,皆由吕后所言,而吕后为人,哼……”刘璋轻哼了一声,语气中颇是不屑,他扯起了往事:“梁王彭越因谋逆被流放至蜀地,途中遇到吕后,流涕着向吕后申辩没有谋逆之心,吕后前脚答应彭越向高皇帝说项,后脚到了高皇帝面前,就劝告高皇帝诛杀彭越……吕后的话,却是不能信的,淮阴侯谋逆一事,真假未可知也。”

  “明公说的是。”张骏道了一句后变的默然,刘璋的解释有些道理,吕后的为人前后不一,具体韩信谋逆一事是真是假,到底是没人知道的。不过这也不是张骏默然的缘故,张骏默认的缘故是见刘璋主意已定,面色坚定无比,看上去不太可能劝说的回来,且立韩信为南郑城隍,到底也是能说的过去的,韩信受封汉家大将,便是在南郑受封的。

  “捷报来了,捷报来了。”

  就在刘璋继续着眼欣赏汉代搭建庙宇的过程时,一声嘹亮的报捷声自远处传来,他转头看去,只见州牧府的书佐郑度正在小步快跑的向他靠近,同时嘴里不断嚷嚷着‘捷报来了’,向刘璋传递着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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