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153节
只是李武眼下这般的快活,美姬在怀,美酒入口,他手下的士卒却是苦的很,尤其是昨夜值守城头的士卒,猥集在四面漏风的城楼中,刺骨的冬夜寒意浸入骨髓,而用于取暖的柴火发下来的甚少,不到夜半就耗尽了,一众值夜的士卒只得相互堆挤着取暖。
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晨,见着日头从东山升起,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暖意,一众值夜的士卒从城楼中走出,面朝太阳,想念着春暖花开的景象,试图用精神力量对抗冬日的严寒。
“嗯?”城头上一名士卒在不经意的扫过城墙的前方后,很快将远眺的视野重新拉回了城墙的正前方,同时口中发出了一句疑惑的声音。
但见城墙的正前方,有着一只只黑色的蚂蚁在不断的接近,这群蚂蚁越来越大,逐渐的露出了更为详尽的形态。
这名士卒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在眼神透亮的时候,看清了城墙前黑色蚂蚁的真身-那分明是一个个身披玄甲、手持环首刀的锐卒,而一面旗帜在此刻被高高的树立了起来,旗帜上用金丝所绣着一个偌大的‘甘’字,于晨曦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敌袭,敌袭。”这名率先发现甘宁所部的陈仓守卒,眼见着敌军就快到了城楼下,他一边大声呼喝着,通知着自己的同伴,一边招呼着同伴赶紧拿起武器,准备守御住城池。
而城楼正疾驰而来的甘宁所部,听着城楼上的呼喊之声,知晓敌方已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可作为主帅的甘宁没有止住进军的脚步,依旧一马当先的招呼着帐下儿郎前进,此外甘宁还略有闲情的打量起了陈仓城。
陈仓,无疑是一处战略要冲,向来是兵家的必争之地,自先秦时起,秦文公就相中了陈仓,将陈仓作为秦国的早期都城,用以对抗西北的戎人,奠定了大秦的基业。
虽是后面随着秦国的核心向东方的咸阳转移,外加褒斜道等交通线路的启用,陈仓的显赫地位略微有些下降,但陈仓始终保持着军事重地的地位,险峻的地形使其成为关中防线的关键支撑点。
也因此,陈仓的城墙修筑的高大无比,有似斧劈的崖岸,护城河宽达数丈,有若大江大河一般,守御的条件可谓是得天独厚,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
针对陈仓做过功课的甘宁,想到了过去中平五年的时候,王国率凉州的叛军以压倒性的兵力优势围攻陈仓,当时朝廷派遣左将军皇甫嵩、前将军董卓率军四万人救援陈仓。
当时董卓急于救援,而左将军皇甫嵩却坚信陈仓固若金汤,以陈仓城小,但城守固备、坚不可摧,王国的攻势难以撼动陈仓,犹如狂风遇礁,反对董卓急速进兵救援陈仓的提议。
事实也正如皇甫嵩所料,王国围陈仓自冬至春,八十余日未能拿下陈仓,只得垂头丧气的撤围而退,皇甫嵩趁机率军追击,大破王国军,拿下了战局的胜利。
以古度今,甘宁自然知道面前的陈仓是怎样的硬骨头,可他却是没有一丝半毫的退缩情绪,他今日定然是要啃下陈仓这块硬骨头的。
就在甘宁所部不断接近陈仓的城墙时,城头上的守军此刻正处于一片慌乱之中,作为一支流民汇集起来的军队,被李榷让族人李武带到了陈仓,用作守城之用,是以这些人本就不是什么精悍的士卒,未能迅速的针对突然来袭的甘宁所部做出反应。
城头上眼下是一片咋呼的声音,一众守城的士卒面对突袭而来的甘宁所部不知所措,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手脚不听自身的使唤,乱糟糟的有若受惊的羊群,其中能镇定下来的士卒,没有钉在城头守卫的想法,打着要去通知李武的旗号,瞥了个空子就窜逃走下了城楼。
因而城头上的局势随着奔散而走的士卒,变的愈发的混乱了起来,作为将官的屯长、什长、伍长们,虽是大声的呵斥,甚至于甩动手中的鞭子抽打,都不能约束住下面慌乱的士卒。
更不必说,有些将官面对突如其来、有若鬼魅的甘宁所部,心中生出寒意,全然没有抵御的想法,趁着混乱的局势一路小跑下了城楼,去收拾起了行装,准备逃离陈仓。
因着陈仓城头的混乱,甘宁所部没有受到像样的阻挡,很快抵达了护城河处,抬着长梯的士卒涌上前来,将长梯架在了护城河上,不待须臾的,甘宁和娄发这两名主、副将踏上了长梯,向着陈仓的城墙奔去。
作为一支突袭的军队,甘宁所部没有携带攻城的器械,如云梯、冲车、井阑等攻城利器,他们所拥有的,只有简略的长梯、练索,以及最为重要的心理利器-攻其不备、神兵天降。
循着长梯踏过护城河的甘宁,很快来到了陈仓的城墙下,他仰面望去,高大的陈仓城墙极具压迫性,可他只是微微一笑,甩动着手中练索,向着陈仓的城头甩去。(本章完)
第294章 陈仓之战下
陈仓的城墙之下,甘宁往下扯了扯手中的练索,一通用力后,练索纵使绷紧拉长,也没有出现断裂或是掉下的情况,也因此甘宁得出了结论,他手中这支钩在城墙垛口的练索,已是十分的稳妥了,可以支撑起他向上攀爬到陈仓的城头上。
没有多少的迟疑,也容不下什么迟疑,甘宁将环首刀咬在口中,双手抓着自城墙垂下的练索,双腿往黄土夯成的城墙上用力一蹬,手脚并用的向陈仓的城头爬去。
不止是甘宁一人,数十名身姿矫健的士卒,学着甘宁的样子,一起向着陈仓的城头爬去,不多时就已是爬至陈仓城墙的半中央。
这批和甘宁一起作为先登的士卒,皆是甘宁精心挑选出来的,是他昔日在巴郡时的子弟,那时候他还是大名鼎鼎的锦帆贼,于宕渠水上横行无忌,肆意妄为,常常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而打家劫舍,往往会碰到一些硬骨头的坞堡,抑或是筑有高墙的县城,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坚城都在甘宁和他子弟的冲击下,化作了丘墟。
也正因为如此,甘宁和他帐下子弟,都是有着一手精悍的、翻墙越户的本领,换句话说,城墙坚垒,他们是见得多了,也拿下的多了,此时攀爬起了陈仓的城墙,称得上是轻车熟路。
“擂鼓,擂鼓。”娄发大声督促着鼓手,让他们将鼓声再敲的响亮一些,以鼓舞将卒的士气,同时打压城头上敌军的胆气。
一众鼓手们在娄发的催促下,奋力的敲击起了战鼓,牛皮制作而成的战鼓,随着鼓手的鼓槌的每一次落下,发生了理所当然的变形,伴随着鼓面变形的,是隆隆的鼓声自牛皮大鼓处冲激而出,有若势不可挡的洪水一般,席卷着,向四方传播开来。
当隆隆的鼓声在遇到城墙阻挡时,竟似流水一般,为自己寻觅起了出路,顺着城墙蜿蜒向上,像是波涛一般的翻过了城墙,落入了城头驻守的士卒耳中,惊的不少守卒双手发抖,连兵器都险些落在了地上。
作为这面城墙的守将,也是李武的亲信-屯长李宣此刻大声的呵斥着慌乱的士卒:“你们这群贱胚,还不抄起刀剑,挽起长弓,与我挡住敌军。”不止是大声的呵斥,嘴上不停的同时,李宣扬起手中的长鞭,劈头盖脸的向手下的士卒抽去。
入耳的咒骂声,以及身上被鞭打的疼痛感,外加自家屯长李宣的指斥,一众城墙上的守卒终是稍稍安定了下来,或是拿稳了手中的刀剑,或是将箭矢搭在了长弓上,拉了个半月形,准备守御起城池来。
“快、快、快,给我砍掉练索,推倒长梯,不要让贼子登上城头。”李宣一面强装镇定,按纳下自家心头的慌乱,一面督促着帐下士卒去做守城时该做的事情。
于李宣心中所想,虽是甘姓贼寇在漫天大雪的境况下不好好的居家休息,突如其来的跑到陈仓城下,这一招实是令人意想不到,但他也不是没有机会,方才他大概扫过一眼,察觉到了贼寇的军中没有攻城的利器,如云梯、冲车等皆是没有的,只有一些简陋的长梯,外加爬城用的练索。
只要砍掉练索,推到长梯,顶住贼寇的第一波,也是最为致命的一波攻击,陈仓城有很大的概率就守下来了,李宣如是想到。
在李宣的指挥督促下,守卒们奔赴到城墙的垛口处,有的举起锋锐的刀剑,预备将钩在箭垛处的练索砍断,有的将手中长弓拉成满月状,打算射杀正在攀爬城墙的这股贼寇。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甘宁发起的第一波攻击当是会落空,而他也将随着他精心挑选的数十名先登一起,从城墙的半空处坠落而下,就算不死,也得摔个残废,再不济幸运些,也是摔个头昏脑涨的下场。
可是意外发生了,当然也说不上是意外,毕竟这是早已埋好的伏笔。
只见城墙下不远处的娄发,拿起了他异于常人的强弓,军中的寻常士卒都是用着一石以下的弓矢,再强些的精锐士卒,比如将帅的亲卫,也不过是用着一石多的强弓,而能开两石之弓的将士已是寥寥无几,可娄发所用的强弓,足足有三石。
三石的强弓,寻常人连拉开少许弧度都十分的费劲,可在娄发的手中,却像是孩童玩耍所用的竹弓一般,轻飘飘的就被拉了个满月,且不止是弓力强,娄发发射箭矢的速度也是快的惊人,做到了连珠快射。
须臾之间,娄发已经是发出了十几箭,嗖嗖的箭声不绝于耳,至于箭矢的方向,则是城头或是正欲发箭、或是正欲砍断练索的守卒。
娄发没有去看发出的箭矢是否射中了陈仓的守卒,以此判断他射箭的精度,他只是淡然着面色,呼吸中正平和,不断的搭弓射箭,向着城头上冒头的守卒射去。
但不用娄发去细细观察,他就得出了他发出的箭矢已是全中的结果,理由是城头上传来的哀嚎声,不止是一声哀嚎,那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有些哀嚎声突兀的中止,像是发出声音的主人没有了声息,有些则是连绵不绝,止不住的哀嚎。
城头之上,李宣看着面前的境况,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地狱之中,虽是数九寒冬,冷气十足,可他依旧觉得背上被浸湿了,头上更是冒着冷汗。
只见冒头去守御的士卒,要么被一箭射穿了头颅,黑黝黝的弓箭从眼眶而入,自脑后而出,箭头上挂着黄白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仰头倒下一睡不起,要么被射穿了手掌、手臂、肩胛骨等等露出城墙遮挡的部位,此刻抱着中箭的部位痛苦的哀嚎着。
而且是无一例外,只要冒头,只要有身体部位没有被城墙遮挡,对应的士卒必然会被插上一箭,落了个非死即残的下场。如此两波试探性的守御、冲到城墙头的士卒都没有落得好结果后,城头上再无一人敢上前推倒长梯、砍断连锁了。
‘完了,完了。’屯长李宣心中半是惊骇,半是慌张,他惊骇于城墙下贼寇的箭法,简直有如古代神箭手养由基一般,百步穿杨,所射皆中,他慌张于现下这样的情况,陈仓只怕是守不住了。
正如李宣所想,在没有守御的情况下,一个身形矫健的青年,顺着钩在城墙上的练索登上了垛口处,并且一个熟练的跳跃,站到了他们这一众守御的士卒面前。
此外这名青年似乎有些托大,在城墙上站稳脚跟后,还是优哉游哉的模样,一边将咬在口中的环首刀拿在手中,一边面露微笑的朝着他们说道:“诸君愿降否?”
这人正是甘宁,登上城楼的他,学着明公刘璋一贯的作风,发挥起仁恕之道,以一人向着百余人的守卒招降了起来。
君慈则臣仁,甘宁暴戾的习性多少被刘璋感化了一些。
“降尔母,给我上。”身为凉州人的李宣,暴脾气顿时上头了,他破口大骂了一句,对方实在是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孤身一人登上城墙,竟是不慌不忙的招降起了他们,实在是有些无礼,有些不懂礼貌。
可李宣一声喝令下,他身边的士卒竟无一人上前,脚步踌躇的紧,半天都迈不开一个步子,他们不敢靠近城墙的外侧,害怕城楼下精准的箭矢。
事已至此,李宣知晓帐下士卒胆气丧尽,他身为屯长,作为守御这面城墙的主将,只得迈开了步子,大喝一声后,身先士卒的挥着刀向甘宁杀去。
只是李宣的这番做法好似飞蛾扑火,被李宣前面一句‘降尔母’惹得皱起双眉的甘宁,锐利的眼睛中露出了不善的色彩,甘宁只一侧身,就躲开了李宣的大力劈砍,且他手上自下而上横挑动作,锋锐的环首刀将李宣胸膛直接破开,这名屯长的鲜血淋洒了一地。
挣扎着,妄图站起身来,李宣在几次幅度越来越小的动作后,终是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地上,开始了人生最后一次长眠,不用担心被吵醒的长眠。
“何必呢?”甘宁扫了一眼没有了生机的李宣,而后转头将目光重新放到了一众的陈仓守卒身上,这群陈仓守卒因为屯长李宣的死,当下神色木讷、举止僵硬。
“诸君愿降否?”甘宁发声,再一次的招降了起来。
这一次甘宁的招降,不再是没有的反应,而是迎来了一众陈仓守卒的大力响应,一众陈仓守卒放下手中刀剑、弓矢,跪倒一大片。
“善,这样才乖么,打打杀杀多不好啊。”甘宁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同甘宁一起作为先登的锐卒,在慢了甘宁半拍的进度下,此刻也终是登上了城头,登上城楼的他们四散开来,控制住了陈仓的这面城墙。
在把控住城墙的情况下,一队士卒走下了城楼,来到了这面城墙的城门洞,打开了城门,将城外的大队人马迎接了进来。
陈仓,下矣。(本章完)
第295章 收尾
在甘宁所部拿下了城楼,打开了城门后,陈仓的归属眼下已是明了。
不过现在还没到庆功的时候,毕竟他们只是拿下了一面城墙,城中还有凉州贼寇的余孽,官署还未曾拿下,陈仓城没有彻底被打扫的干净。
“子初兄,这面城楼就交于你驻守,我率甘九、娄七去拿下官署,扫清城中的凉州贼。”作为主将的甘宁做起了部署,他没有托大的让所部人马一起杀到城中去,不留一招后手,而是稳妥的留下娄发驻守城楼,进可攻,退可守,如此一来,万无一失。
“诺。”娄发拱手应道,接下了驻守城楼的任务,没有因为留守而面露不喜,这军中不比平时,凡事他都是以甘宁马首是瞻,这般上下一心,方能百战百胜。
而后甘宁和娄发一个默契兼信任的点头后,甘宁领着甘九、娄七等人向着城内的官署杀去,他们这支军队有若一阵狂风,神速的席卷着。
就在甘宁攻城的这段时间内,身在陈仓官署的守将李武正在饮着美酒、搂着美姬,不时的上下其手,不知有多么的快意,不知有多么的萧洒。
可李武脸上的这份快意和潇洒,在听到外间传来一阵嘈杂的噪音后,露出了不喜的面色,多多少少夹杂了一些愤怒,喜怒无常的他推开了怀中的美姬,朝着外间大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崽子,竟敢搅了乃公的雅兴。”
李武当时还认为是底下的士卒弄出的噪音,是士卒手脚不够利索的缘故,但很快,他皱起了眉头,眉心宛如拧成了一朵花,他听得真切,外间的嘈杂声中,有战鼓的声音。
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李武心中甚是疑惑,深冬大风,积雪深数尺的情况下,缘何能听到战鼓和厮杀的声音,这可不是用兵的好时节,也不是能用兵的时节。
难道是士卒不小心敲击到了战鼓?李武给出了一个猜想,但他很快摇了摇头,战鼓声不绝于耳,分明就是有人在厮杀攻城,露出这个念头的李武更加的不敢确信下来,他不敢相信有人会在寒冬用兵,这只要是知兵的人不会做出这样愚钝的行为。
只是接连不绝的战鼓声入耳后,李武自觉说不定真的有人在攻打陈仓。
很快,李武的猜想落到了实处,一名来通风报信的士卒不管不顾的没有进行通报,就推开了李武所在的房间大门,带着一股凛冬的寒风呼啸而入。
这股寒风涌入屋后,激的穿着单衣的李武不由一个颤栗,但更令李武身寒的是士卒口中报信的话,确是有人在寒冬腊月的跑来突袭陈仓。
‘疯了吧。’李武心里咒骂了一句来敌,好好的日子不过,大冷天的跑来偷城。
但是咒骂并不能解决眼下前来进犯的来敌,李武的心头慌乱,以至不能安坐,他站起身来在座位上来回踱步,一众陈仓的官吏将目光看向李武,等着李武给出应对进犯之敌的措施。
只是陈仓的官吏那里知晓,李武的心中想的不是退敌之策,而是保全自身的法子,这来敌气势汹汹,激昂的鼓声在远处咆哮,官署内能听的清楚明白,李武自是不愿同雪日兴兵的疯子去硬碰硬。
就在李武思索的这几许,又是一名报信的士卒狂奔而来,这名士卒甚是慌张,心神不能守一,翻过门槛的时候被低矮的门槛绊倒,扑通一声在门前摔了个七晕八素。
不过这名报信的士卒却是一点都不在意摔倒后疼痛的四肢,他哭丧着脸,夹杂着恐慌的语气嚷嚷道:“将军,城门被敌军攻破了。”
这一声,直叫李武如坠冰窟,心头发寒,未免有些太快了,先是有人来通报敌袭,接着城门就失陷了。
“你们是豚,你们是犬,你们教我如何是好。”李武破口大骂,面沉如水,在前面通报敌袭的时候,他心中还存有侥幸,毕竟陈仓城作为一座坚城,虽是猝然遇袭,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人拿下,但事情的发展偏偏和他的期望相反,令李武顿然不知所措。
李武盘算着局面,他很快下了一个决定,眼下城门失陷,陈仓不可守也,他没有与城共焚的想法,那就只有一条路子可以走,那就是跑路,有多远跑多远,先保住自家一条小命再说。
主意已定,李武披上裘衣,招呼着自己的亲卫,从马厩中拉出凉州的大马,翻身上马后,一群人朝着东方狂奔而去,向李傕郭汜所在地而去。
于是乎,杀向陈仓官署的甘宁没有受到像样的阻拦,轻易的就抵达陈仓官署,只见官署的门口,陈仓的一众官吏一个个匍匐在地,为首的长史谦卑的递上陈仓县令所配的铜印黑绶,向着甘宁表露起了忠心。
“跑了?”甘宁疑惑了一声。
长史弯着腰,脸上带着谄媚的笑:“禀将军,凉州贼李武方才带着十数名亲卫,往东方而去了,确是跑了。”
“可惜。”甘宁摇了摇头了,夺城之功有了,他这条巴蛇还是不够满足,想着拿下斩将之功方得圆满,但守将李武一个见势不妙,就飞速逃窜,却是追之不及,让他有些惋惜。
“跑了就跑了吧,你且把陈仓城的户口田簿寻来。”甘宁一声吩咐,陈仓的长史慷然应诺,准备去寻来户口田簿交于甘宁,但甘宁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止住了勤勉的陈仓长史:“府库在何处?先引本将去看看……这凉州贼窜逃,府库可曾受灾。”
“没有没有,将军威猛,攻伐无二,那凉州贼却是来不及对府库做什么动作,眼下府库完好无缺。”陈仓长史一口一个凉州贼,全然忘了昔日对李武的殷勤侍奉,只一个劲的向甘宁陪着笑脸。
甘宁面露微笑,他续而问道:“府库中粮草有几何。”
“凉州贼饥则寇略,饱则弃余,又性好奢侈,铺张浪费,府库中的存粮却是不多。”长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甘宁脸上的微笑顿然止住,他本想着若是陈仓的府库丰阜,那就省得武都和汉中那边运来粮草了,可眼下看来,还是需要劳累一番武都太守吴懿,转运粮草到陈仓作为储粮,好应对来日凉州贼的反击。(本章完)
第296章 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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