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157节
先前蔡瑁听闻文聘还活着,并被申氏囚禁在上庸,他就不免担心,文聘若是活着回到襄阳,为自己申辩冤屈,就算自家能凭着权位,以及姐夫刘表的宠信,让文聘不得辩白,但贪功委过的事情一旦暴露出来,自己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
而后面事情的发展,朝着蔡瑁担心的方向走去,益州牧刘璋竟是出钱赎买了被囚禁在上庸的荆州俘虏,并派人传信荆州说是会将荆州的俘虏放归荆州,用益州的钱办荆州的事,活脱脱的一个冤大头,当时蔡瑁好生咒骂了一顿刘璋。
那时蔡瑁就在担心,待荆州俘虏中的文聘回到了襄阳,他在上庸干的好事只怕会暴露,只是事情峰回路转,心中担忧的蔡瑁第一时间去接收荆州俘虏,想着寻个机会让文聘自然死亡的时候,竟是在这群荆州俘虏中没有发现文聘的身影,他欣喜若狂,想当然的认为文聘必然是在上庸的牢狱中病逝了,所以没有机会回到襄阳。
但眼下从蒯越的口中听到了文聘二字,蔡瑁顿觉不可思议,一个理应死去的人,怎么会得蒯越提起,他不由咽了口口水,向蒯越问道:“蒯君是从哪里听到文聘这个人的?”眼下的蔡瑁忘却了对面前良马的贪念,他只想知道蒯越从哪里得到文聘的消息的。
“是益州使者张肃处。”蒯越面色轻松,他看着一脸紧张的蔡瑁,相信了昨日张肃同他说的事情,那就是第一次上庸兵败,蔡瑁存在推功诿过的行为,文聘替蔡瑁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推功诿过,这是一件极为严重的军事过错,但蒯越没有揭发蔡瑁的想法,他只想利用蔡瑁的这一桩过错,来完成张肃交予他的事情,也好偿还益州方面出手解救蒯祺的恩情。
“张肃?”蔡瑁只觉的有些迷糊了,文聘,一个荆州人,怎生同益州的使者张肃牵扯上了。
蒯越半眯着眼睛,开诚公布道:“此次自上庸解救的荆州俘虏,有一些人被刘益州相中,眼下留在了汉中,未能在这批次张肃送回襄阳的荆州俘虏中,其中就包括都尉文聘……只是我昨日听张肃所言,文聘时时念及在襄阳的家人,每每垂泪流涕,故而虽是蒙刘益州看重,但还是不愿留在汉中。”
蔡瑁闻言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口舌翻动,却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声的道了一句:‘文聘不能回襄阳。’这句话他想说,只是不太好说出口。
这边蒯越续而说道:“而刘益州为人坦荡,见文聘思念家人,无意强留文聘留在汉中……是以张肃此趟来到襄阳,暗中有意为刘益州分忧,他本是打算将文聘的家人接到汉中,如此一来,一家团聚下,文聘必然愿意留在汉中,张肃此行出使有所建树,也可在刘益州面前露个脸……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蔡瑁猛的往前一俯,言语有些焦急的向蒯越问道。
“可惜文聘的家人,因为第一次上庸兵败的事情,被有司羁押,张肃身为使者,不好插手荆州内务,却是不得载送文聘的家人到汉中……”蒯越面露微笑,他开口道:“若是将军能促成此事,将文聘的家人交于张肃。”
蒯越指着面前的良马说道:“区区一匹良马,还怕张肃不给吗?”
一言至此,蒯越收起微笑,他皱眉道:“只是放过文聘家人的话,执法不够公正,对不起第一次上庸之战战死的荆州士卒了……想来还是算了吧。”蒯越摇了摇头,他觉得他的提议不够正大光明。
“话不能这么说。”蔡瑁连连摆手:“文聘虽说贪功冒进,可也是立功心切的缘故,文聘几番为我荆州征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文聘的过错,于他的家人何辜……往日我常常念及文聘的功劳,有意释放他的家人,如今即是刘益州看重文聘,那是文聘的福分,我当遣送文聘的家人到汉中去。”
‘一石二鸟,我真是聪明。’蔡瑁说完这番话后,露出了一个念头,将文聘的家人送与张肃带去汉中,一来文聘就不会回到襄阳,安心的留在汉中,他贪功委过的事情就不会暴露,二来张肃就欠了他一个人情,用这个人情来换取张肃的良马,真可谓美哉。
“这……蒯越神色摇摆不定,似是有些纠结,但片刻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将军真是宽仁,那此事便交于我,我去同张肃沟通一二。”
“那就拜托蒯君居中联络了。”蔡瑁面露得意的笑色,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
入夜,一轮圆月高悬天空,有如一面玉盘。
未得拜访到隐士庞德的张肃,在欣赏一番山水之后,兴尽归来的他回到了襄阳驿馆的居所中,但见他的房间门口,一名青衣小厮正在候着。
见着张肃归来,小厮小步快跑着上前,朝着张肃走去,对面张肃自是也瞧见了这名小厮,他认出了这名小厮的来处,是蒯氏的仆役,他不免心有一喜,想来拜托蒯越的事情,已是功德圆满了。
也正如张肃所料,小厮走到近前,行礼后传达着蒯越的话:“家主令我告知功曹,所言之事成矣。”(本章完)
第303章 成都风色
自光和七年以来,先是黄巾起义,四海不宁,而后董卓乱政,朝纲不振,宇内一统的形势分崩离析,州郡县的长官无不自擅威福,以强凌弱,以大欺小,开启了新一轮的逐鹿中原。
也正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天下各处,大河以北有袁绍、公孙瓒连年兴兵,争夺着河朔的主导权,中州兖豫之地,曹操、吕布的纷争方才止息,徐扬之土,寿春袁术北侵徐州,南寇江东,至于关中陇右之地,大大小小的军阀头子是忙不迭的厮杀。
总而言之,整个大汉几近乱成了一锅粥。
然而事情总是有例外的,如大汉十三州中的荆益二州,大体上保持着相对安宁的局面,虽是二州今年亦是有纷争,如益州的汉中之战,荆州的上庸之战,但战况并不是十分激烈,没有他处杀略甚重的可怕惨景。
其中蜀地的核心,无所争议的核心-成都城,更是在天下纷乱、战事不止的情况下,维持着一片安宁祥和的局面,不要说什么兵祸,就连剪径的盗寇都不曾出现。
和平就像正午的太阳,永恒的散发着炽热温和的暖意,熏得寒冬时节的成都士庶身上暖烘烘的。
此刻的成都市集上,来往的行人商旅摩肩接踵、人头攒动,道路两旁的商人摆出了各式各样的货物,大声叫卖着,向来往的行人兜售,而士庶如往年一样,于年末来到成都市集上收罗着年货,若是看中了什么,就上前同商人计较着价格,两方不急不躁的争论价格的过程中,流露出一股安康和谐的韵味。
在总体大环境如此的情况下,于治中从事董扶的府上,却是露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先是幼童爨玉念道着论语上的文字,并摇头晃脑的背诵了起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而后一门心思虔心向学的爨玉,惹来了同席的不快,只听他的同席冒出一句不和谐的话:“学习,学习个屁。”
这句话不和谐的话,打破了私塾中的众人努力求学的氛围,致使私塾内为之一静。
好学的爨玉闻言,顿时面色有些不虞,但当他斜眼瞧了一下发言的同席,他收起了脸上的不快,继续安然的读起书来。
这里非是爨玉心胸宽广,容许同席非议夫子的圣论,而是他的同席孟获,年岁长于他,个头更是比他高一个头,动起手来他只怕要吃亏,书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爨玉收起了同孟获争辩的心思。
“别念了,别念了……”私塾里小霸王孟获听到爨玉继续读书的声音,他连连发声,意图阻止爨玉继续读书。
孟获一通搅扰,爨玉失了读书的兴致,他搬出了老师董扶,打算用老师压服孟获:“先生让我们通读论语,且不日就要检查,孟兄是还想像上次一样,支支吾吾,不能发一言吗?”
“好小子。”见爨玉揭露自家的黑历史,孟获小脸涨的通红,他威胁道:“若不是看在你我同是出身南中,有乡土之谊,就你小子天天死读书、不通武略的愣性,我早就揍你一顿了,好给你开开窍。”
身为私塾学渣的孟获,对学习好的人向来是看不顺眼的,认为如爨玉一般的人只会死读书,没有其他的大用,不如自己为人机灵,又有武力。
私塾的其他童子纷纷放下手中的竹简,斜着眼观察起孟获和爨玉的争论,一副看戏的表情,当然也不乏有人看不惯孟获的作为,出言为爨玉说话。
这里吕乂将竹简放置到面前的案几上,侧身向着孟获不卑不亢的说道:“孟兄,你不向往读书学习圣贤之道,为何也不允许爨玉去学习圣贤之道……你说爨玉死读书,不通武略,难道是要爨玉学习你,每日不去研习经典,反而骑马击剑,练习箭术,你所学的这些不过是匹夫之勇,何足贵哉。”
“你……”见到吕乂非议自家热爱的行为,孟获顿然动怒,但他却是不敢对着吕乂动手,这里是因为吕乂的身份。
能成为益州大儒董扶的弟子,私塾里的童子要么非富即贵,就如孟获、爨玉,出身于南中豪族,要么是天性聪慧过人,少时就有惊人的举止,就如孟获面前的吕乂,在数算上称得上天赋惊人。
可吕乂若是只单单天性聪慧,没有什么后台,孟获自然是敢揍上一顿吕乂,可吕乂的身份贵重,乃是益州牧刘璋收在州牧府中的养子,不是他这个南中子能折辱殴打的,这点孟获还是分的出轻重的。
孟获虽说不好读书,但他头脑灵活,素有急智,他转念一想,脱口而出:“吕兄岂不闻叔孙通乎,昔日叔孙通投效高皇帝,不进儒生,而是引荐好勇善斗之士,追随叔孙通的儒生皆生怨言,而叔孙通解之曰:汉王方蒙矢石争天下,诸生宁能斗乎?故先言斩将搴旗之士……今天下大乱,宇内纷争不休,是读书之时乎,当此之时,学而无用,不得济事,当今之世,骑马击剑方为第一要务。”
“哼。”一通大言后,孟获自觉逻辑和洽,对答上优,当是辨倒了吕乂。
‘切。’却见吕乂露出不屑的笑,他摇了摇头道:“这君主在进取、争夺天下时,是最需要能打仗的悍夫。可到了天下一统的时候,文士和儒生便比较可靠……眼下虽是天下大乱,可明公神武、仁德无双,必能澄清天下,一扫寰宇,你我皆是幼童,待到长大成人,天下早已为明公定乎一也,到时候就算孟兄勇武无二,只怕也是无用武之地。”
“嗯……这……”孟获闻言一怔,他嘴唇翻动,却是想不出什么言辞来辩争,毕竟他不能反驳明公刘璋没有吕乂所言澄清天下的才具,前者孟氏造逆,全拼刘璋的仁德方才举族逃过一劫,他对刘璋是感恩戴德的,自是不会言语玷污刘璋。
可孟获生为一个混小子,也不愿在吕乂面前就此低头,他强辩道:“大丈夫应当效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大将军,率领十万之众在沙漠上驰骋,驱逐戎狄,建功立业,岂能读书习文、作博士乎,获不为也。”
“各花各开入各眼,这作博士或是作将军,不过是趣志不同,无有高下……”
此时从私塾所在的屋外传来一声空明的话,惹得屋内童子纷纷坐定,看着面前的竹简,吕乂、孟获亦是放弃了争辩,无他,声音的主人是他们的先生董扶。
作为益州大儒、谶纬大家,董扶在益土名号十分响亮,灵帝时,就有前后宰府十辟,公车三征,再举贤良方正、博士、有道,董扶皆称疾不就,而是还家讲授,想入董扶门下的弟子自远而至,在董扶面前,益州牧刘璋都是执弟子礼,一众私塾里的童子自是不敢显露出无礼的地方。
董扶拄着鸠杖走进屋内,鹤发童颜的他抚着长须说道:“但就算是作将军,也还需读书习文,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
这句话是说给孟获听的,而后董扶话锋一转:“此外就算是作博士,有君子六艺,诗书礼乐射御,驾驭骏马,搭弓射箭的本事也是有的,不然何以称之君子,何以作博士。”
这句话是说给吕乂听的,董扶说教完争辩的两名弟子后,他总结陈词:“文武之道,不可偏执一端,需文武相济,方能有所成就,尔等需谨记,善思之。”
“是,先生。”私塾内的一众童子皆是俯首称是。
见到一众童子心悦诚服的应诺,董扶微笑着点了点头。“尔等童子且继续学习,不可怠废。”解决了童子间的争辩,董扶吩咐了一声后,就离开了私塾所在的屋内,他今日有一桩事情需要做。
董扶虽是身为治中,但并不需要每日到州牧府点卯,只是隔上几日到州牧府坐坐便是,一则他的年岁大了,经不起案牍之劳,若是每日俯首案牍之间,只怕他已是早早的入土了,二则他的主业其实是教授后进,引荐贤士,案牍文书什么的,非是他需要处理的。
说起来,其实董扶连隔上几日到州牧府点卯也是大可不必,毕竟他身为益州大儒,名重益土,年岁又长,就算不到州牧府坐坐,也没人能说他什么,敢说他什么。
但是董扶还是隔上几日到州牧点卯,坐上一两个时辰,盖因一来给州牧府里的官吏做做榜样,二来有些机密消息,他需要从州牧府得知,家事国事天下事,他是事事关心的紧。
董扶的宅邸离着州牧府极近,这是刘璋给他宽待,避免董扶前往州牧府的路途过远,劳累到了董扶这位长者。
因此,不多时董扶就到了州牧府,跨过门槛,走入了府内。
“董公。”成都令董和在廊下碰到了董扶,他拱手施礼,向着董扶这位益州大儒执弟子礼。
“是幼宰啊。”董扶面露和洽的笑意,他对董和这位同姓的后进很是看重,一则董和清廉俭约的性情很是对他的脾性,以往蜀地富裕丰实,民风奢侈,在董和带头节俭,制定规则,蜀地的风气有所改善,二则董和的治才他非常欣赏,在董和的治理下,成都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称得上是大治。
立于廊下交谈一番后,董和告辞而去,董扶则继续前行,向着议事厅走去。
“久不见董公,何以今日有雅兴来点卯。”
议事厅内,益州长史王商见到董扶到来,他立即放下了手中笔,站起身来向董扶致敬,并调笑了一句。
“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活动活动一下筋骨。”董扶踏入议事厅,在王商上前搀扶下入了座。
近前扶董扶入座后,王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但见他面前的案几上,案牍文书堆的小山一般高,若不是董扶身材高大,要是矮上一个个头的话,就只能瞧见王商头顶的幅巾,而看不到王商的脸了。
“自明公征讨米贼张鲁以来,事务繁杂,案牍如山,文表你是日见消瘦。”董扶见着王商略显清瘦的脸蛋,他直叹了一声。
王商露出温和的笑面,他辩解道:“千金难买老来瘦,清瘦些倒也好些,若是身材肥硕,倒是不美。”
董扶摇了摇头,他反驳道:“清瘦些是好些,可太过瘦削,却不是一桩好事,文表你身为益州长史,得明公重用,信而赖之,坐镇成都,供给军需,还需保重有用之身,努力加餐饭,方能多为明公效力。”
“董公说的是,商牢记在心。”王商谦和的接受下了董扶的说教。
“上次所言明公遣吴懿进军武都,不知战事眼下如何了。”董扶开口问道。
王商面露微笑:“武都郡不过是些羌氐为祸,没有什么大的贼寇,眼下武都已是拿下了,如今明公因利便之,以吴懿为武都太守,坐镇武都。”
王商将刘璋对武都的前后处置说出,惹出董扶脸上的笑意:“善,大善,武都一下,益州之土将无缺矣……不像往日,明公虽号为益州牧,可南中、汉中、武都皆陷于贼手,如今明公这个益州牧,方才称的上真正的益州牧。”
“自去岁明公出任益州以来,兴兵征讨,无有不可,且兵旅时兴,而民不知疲乏……有如此的明公,真乃我益土之福。”董扶感触万千,他身为广汉绵竹人,唯念乡土安平,不经兵灾。
“有如此的明公,确是我益土之福。”王商微笑着应和道,去岁年初时刘焉病逝,留下叔子刘瑁和季子刘璋,而当时他会同司马赵韪一起推举刘璋出任益州牧,没有立身为第三子的刘瑁,而是立了作为第四子的刘璋,是念着刘璋文弱,不会如刘焉一般在益土杀戮过重,以刑杀立威。
只是到了如今的时节,看到了刘璋出任益州牧后的所作所为,他同董扶一样,很是庆幸有刘璋这样的君主,很是庆幸他推举了当时顶着文弱名号的刘璋。(本章完)
第304章 历史的惯性
兴平二年,十二月末。
历经春夏秋冬,一年走到了终末的时候,而冬季是农闲的时节,无论是劳苦了大半年的田间黔首,还是发愤读书将近一年的士子文人,心思都不再是那般勤勉了,纷纷自觉是时候该休息休息,迎接岁末的到来。
可益州牧刘璋却是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他每日一睁眼,都是一堆的事务临门,四面八方递来的案牍文书积的如同小山一般高,需要他来料理处置。
身为一名君主,虽是有些事务可以交予信得过的人处理,但若是事情关系到财政和军事,刘璋自是会牢牢的将事务处置的权利抓在手里。
当下的刘璋正一如既往的批阅起了文书,自汉中定后,除却正在攻伐的陈仓,以及偶有羌氐起兵造逆的武都,整个益州在军事方面有动作的地方,就只有南中之地了。
这里刘璋就在阅读庲降都督高颐递上来的年终报告,这封用来报告的文书很长,高颐依照今年南中之地发生的事情的轻重,拣选了较为重要的一些事务进行报告。
南中之地,虽是经刘璋去年统兵讨定,夷灭了几家强横的南中豪族、夷人部落,但大军一去,南中的蛮夷就又开始骚动了起来,不过大的叛乱倒是没有,只是小规模的战争冲突此起彼伏。
至于南中夷人叛乱引发的问题,倒也不为严重,刘璋讨定南中后,依据历史上诸葛亮定南中的对策,埋伏下了几招后手,置庲降都督,勒令豪族出金帛聘用恶夷,允许豪族世袭官位,并在考虑到南中偏远的情况下,给予南中郡县长官更大的自主权,一套连招下来,南中叛乱虽是时有发生,但都未能形成大的规模,就被南中地方上的郡国兵给平定了。
如今相对平稳的南中,成为了刘璋的后勤基地,如金、银、丹、漆、耕牛、战马等军国所需之物,得庲降都督高颐调配,每一季都会汇集并运送到成都,可以道上一句‘军资所出,国以富饶’。
而南中的夷人,也在庲降都督高颐从刘璋处所领的‘和夷’政策下,一方面用大棒敲打不服的夷人部落,一方面用怀柔政策安抚半汉化的夷人部落,使得南中夷人渐去山林,徒居平地,建城邑,务农桑,向着汉家社会归化。
高颐于文书上大体讲解了一番经略南中的事务后,于文书末搬出了南中官吏中考课上优的官吏,建议刘璋拔擢其人,用以激励南中的地方官吏。
刘璋一扫高颐所提供的名单,邛都县令李恢、汉嘉县令杨洪,这些历史上有记载的名人,皆名列榜首,可见高颐所提供的官吏名单,是真实且未掺杂私心的。
“南中之地,有高颐、李恢、杨洪等人,我何足忧也。”刘璋放下高颐递上来的文书,他对如今南中之地的现状很是满意,也很满意高颐、李恢、杨洪做出的成绩。
略微思考了一会,刘璋提笔在书帛上书写了起来,作为手握赏罚的君主,他一向是有功必赏的,不会拖延遗忘,以至于寒了手底下人的心。
一边南中思索着对南中官吏的赏格,一边提笔书写,偶尔刘璋停下笔来琢磨,赏功是必须的,但合理的赏格也很重要,不至于一赏再赏后,就没了再能赏下去的东西。
花费好一段时间后,刘璋完成了对南中官吏的赏格文书,待文书上的墨迹一干,他招呼了一句身边的书吏孟节,让孟节将这份文书折好放入文书袋中,不日发往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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