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158节
孟节闻令后静然的起身,从刘璋手里接过文书,拱手告退后去处置了。
见着孟节离去,刘璋放下手中笔,将五指舒展收缩,意图舒缓手心的疲惫,方才书写花了他好一番力气,他需要休息一会。
“明公,大喜啊。”
就在刘璋打算休息的时候,自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兵曹彭羕的声音。
‘大喜。’虽是不知道究竟是何喜事,但刘璋已是面露微笑,同时片刻后他心里有了猜测,大概推断出了彭羕所言大喜是何事。
“莫不是兴霸已是拿下了陈仓?”刘璋朝着踏进屋内的兵曹彭羕问道。
彭羕闻言后脸上露出些许讶异的神色,他略带叹服的语气说道:“正如明公所言,甘中郎将递来文书,言其已是拿下陈仓。”一边说着简略的讲述着带来的喜事,彭羕一边将手中的文书递到刘璋的手上。
刘璋接过文书,细细阅览了起来,从文书上,他知晓了甘宁急速行军通过陈仓道,并于黎明之时,光明未显的时候突袭陈仓,一举拿下陈仓的勇猛事迹。
“吾有甘兴霸,陈仓虽坚,何以为用乎。”
一声赞赏从刘璋口中道出,对于甘宁是否能够突袭拿下陈仓一事,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忧的,毕竟甘宁的攻坚能力,那是相当强悍的,历史上孙吴能拿下皖城,依靠的就是甘宁手持练索,身先土卒,攀缘上城,才得以在张辽领着援军赶到之前拿下。
区区一座陈仓,驻守其中的又是李傕收拢的流寇强盗之徒,哪里能挡得住甘宁的兵锋。
“去通知荀先生来一趟。”刘璋有意分享喜悦,他令人去招呼来军师中郎将兼主簿荀攸。
不多时,荀攸不急不缓的到来,在通知的人简略告知他陈仓已下的消息,他入屋后,就拱手向着刘璋道喜:“恭贺明公,陈仓已下,关中再无险阻,只需静候到来年夏收,兵精粮足,大军北上,为国家清扫夷丑,还关中一个太平。”
“先生作为画策之人,当计功一笔。”刘璋面对荀攸的恭贺,他讲述出了荀攸谋划的功劳,趁着李傕、郭汜追击东还雒阳的天子,拿下陈仓的计策,正是荀攸所献。
荀攸为人谦逊,他推脱了一句:“攸不过只言片语,功劳小矣,如今深冬积雪,寒风凛冽,甘中郎率集士卒,将冒风霜之苦,一往无前,夺取陈仓,有大功者,甘中郎将也。”
“先生无须如此谦逊。”刘璋摆了摆手,他招呼着荀攸入席。
荀攸施施然入席后,以军师中郎将的身份,分析起了局势:“待到李傕、郭汜听闻陈仓有失,定然大惊,想来这些李郭二贼会放弃追击天子,返回关中,尝试着拿回陈仓,堵住我蜀军北上的通道。”
“荀先生说的是,李榷、郭汜这些凉州贼,听闻陈仓有失,且是为明公所得,必然震怖,当是会慌里慌张的跑回关中,害怕关中为明公所图。”彭羕应和了一句,这里他没有详细道明陈仓为何被刘璋拿下,会引得李榷、郭汜震怖的缘故,他怕引起了刘璋的伤心。
闻言荀攸点了点头,彭羕虽是话中没有言明,但他知道彭羕的意思,对于李榷郭汜而言,陈仓被凉州马腾、韩遂,抑或是凉州其他什么军阀所得,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陈仓要是被刘璋所得,那对李榷郭汜而言问题可就严重了。
马腾、韩遂这些凉州军阀,虽是和李榷郭汜有矛盾、有冲突,打打杀杀是常有的事,但这些人都是关西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做事会留一线,就像去年马腾韩遂同李榷郭汜方才大战了一场,可不久李榷就假借天子的名义赦免了马腾,并拜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降将军。
可刘璋于李榷郭汜而言,两边是血海深仇的状态,刘璋的长兄左中郎将刘范、次兄治书侍御史刘诞皆是死在了李榷郭汜的手里,杀兄之仇,不斗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
这种情形下,故而荀攸料定李榷郭汜若是得知陈仓落入刘璋之手,必然会为之惊惧,担忧刘璋统帅蜀军大众北上来索他们的命,因此十有八九,李榷郭汜会领兵前来夺取陈仓。
而刘璋这边出兵北进关中的时间,是定在来年夏收后,这两年益州接连几场大战,巴郡、南中、汉中,虽是益州号称天府之土,可府库也有些撑不住了,需要一段时间回血,方能支撑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因而在刘璋北进关中和李榷郭汜重新夺取陈仓之间,会有一个近半年的时间差,在这段时间内,甘宁需要坚守陈仓,保证陈仓城在蜀兵的手里。
计较已定,荀攸开口言道:“明公,当是将辎重粮草运输到陈仓,按照来年夏收后出兵的时间点计算,至少在陈仓囤积半年的粮草,避免陈仓出现粮草不足、城池被夺的情况……不过为保险起见,囤积陈仓的粮草需是多多益善。”
“嗯,这是自然。”刘璋点头应下:“汉中世家所献粮草,外加吴懿在武都掠取到的氐谷,我意悉数运往陈仓,使陈仓无乏粮之忧。”
荀攸面露微笑:“如此一来,陈仓城坚,外加粮草充足,又有甘中郎将、娄校尉这等悍勇的战将,就算李榷郭汜引凉州劲卒来攻,亦是无能为力也。”
“此外李榷郭汜领兵来夺陈仓,顿兵坚城之下,必然师老兵疲,而我军来年夏收后北进关中,将士骁锐,趁彼士卒疲乏之际,可一举而破之,关中易下也。”兵曹彭羕补充了一句,他仿佛看到了关中在手,李榷郭汜授首的场景。
“卿等所言是也,有兴霸在,陈仓无忧,李榷郭汜若是不识时务,顿兵坚城之下,彼等易破也。”刘璋露出温良的笑意。
“只且待来年。”刘璋总结陈词,目光向北,仿佛看见了关中大地。
“只待来年。”荀攸和彭羕各自念叨了一句,今年将尽,当是展望来年了,新的一年大汉想来将会有新的气象,不一样的气象。
陈仓之事议定,刘璋同荀攸商议起了武都的事情:“吴懿有文书递来,言是百顷的氐人蛮夷不宾,接待官府的使者没有礼节,甚至于凌辱使者,他有意统兵平之,一则剿灭这伙氐人,二则收其氐谷补充军用,卿以为如何。”
“蛮夷戎丑,不可滋生其骄心,即是彼等无礼在前,我等征伐有名,自当往征之……只是攸听闻百顷的氐人,所居之地为仇池山,山水环绕,甚为险要,还需吴中郎将留意。”荀攸态度坚决,同意吴懿的申请。
刘璋微笑点头:“我意亦是令吴懿征之,至于卿言氐人所居之地险要,难以攻取,这点倒是不必多虑,吴懿是个稳重的人,若不是有七八成的把握,他不会请命攻灭百顷氐人。”
商议完了陈仓和武都的事情,再闲聊了一会,众人散去,留下刘璋在屋内,独自斟酌着天下的局势。
眼下的天下局势,根据刘璋收到的消息,同他记忆里的兴平二年相比,历史的走向几近一样,首先是天子刘协得以东归雒阳,然后是曹操驱逐吕布,重新占据兖州,而刘备那边收留了吕布,此外就是袁术遣孙策攻取江东,袁术兄友弟恭的对象袁绍正在走在一统河北的路上,白马将军公孙瓒已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久了。
若说历史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刘璋攻下汉中、武都,近日又拿下陈仓,米贼张鲁窜逃上庸,西南之地的局势同历史上不太一样。
统而言之,大体上的天下局势,还是依托着惯性,和刘璋记忆里的历史差别不大,让刘璋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也就有了掌控在手的信心。
只是随着谋划关中这一桩事后,刘璋料想历史的走向,只怕不会再是熟悉的流向了,他这两年在巴蜀搅弄风雨,因巴蜀山川险阻,与外界关联度较小,所以历史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可以后的事情,却不是他所能预见得了。
失去了熟知的历史轨迹指导,刘璋后面就需要自己摸索未来了,未知意味着危险,可未知同时意味着新奇,可危险也好,新奇也罢,他都将陷入这汉末的滚滚红尘之中,毋庸置疑的改变历史了,或将创造出一个不一样的历史。(本章完)
第305章 汉家使者
《史记五帝本纪》:南抚交趾、北发,西戎、析枝、渠廋、氐、羌,北山戎、发、息慎,东长、鸟夷,四海之内咸戴帝舜之功。
氐人,作为一个古老的民族,起初主要生活在嘉陵江、岷江、涪江流域,到秦汉时期,氐人扩散到甘肃东南部与陕西西南部,也就是陇右六郡以及与益州交界的地带——武都、阴平之地,便是当今氐人聚集的地方。
现下大汉逢衰落之时,身为蛮夷的氐人,便迎来了好日子,不少氐人部落的大帅酋长纷纷自立,自置官署,欺凌郡府,享受了一把称孤道寡的快乐感。
部落大帅杨腾就是其中一名酋长,他趁着天下大乱,割据州郡,自置政权,率领手下的氐人部众跋山涉水来到四面绝壁、三面环水的仇池山天堑,意图将仇池山打造成他图谋霸业的基石。
仇池山能成为杨腾选中的基石,不是没有原故的,仇池绝壁,峭峙孤险,登高望之,状若覆壶,其高二十余里,隘路若羊肠三十六盘,这等险要的地方自然入了他的眼,此外仇池山上有良田百顷,号曰百顷原,其地能出产土盐,称得上粮盐充足。
杨腾盘算着,于仇池山繁衍生息部众,一来没有外患,就算有外敌来攻,依仗仇池山的险要也能抵御住,二来一应所需的生活物资不用外取,能自给自足。
以前杨腾常常登高望着仇池山上的百顷原,向着他勇健多谋略的儿子杨驹说道:“你我父子居于此地,强则外出略地,一展宏图,弱则据此险山,坐观局势,天下事,不足道也。”
只是可惜的是,仿佛光明一般的好日子没有过上太长的时间,杨腾就迎来了官府的打击,而打击他的力量来源,便是传闻中的益州牧刘璋。
至于为何说是传闻中的益州牧刘璋,盖因杨腾没有见过刘璋,他只是同益州牧刘璋麾下武都太守吴懿打着交道,就在数日前,吴懿遣使者临门,向他传达号令。
下山归降,或是族灭身死。
杨腾现下想来,都只觉牙疼,面对据有一州之地,帐下精兵猛将如云的益州牧刘璋麾下武都太守吴懿遣来的使者,他是曲意逢迎,好生一顿招待,不敢让使者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
毕竟杨腾想来,同益州这个庞然大物相比,他区区一座仇池山,不过是一个小卡拉米,地位不高,无足轻重,他是没有同吴懿对抗的意思,只想着和吴懿交好。
当然,这里是有一个原则的,那就是吴懿绝对不能干涉他部落的事情,不否认他独立的地位,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是可以谈的,上供点金银,缴纳几名美姬,都是好说的。
可令杨腾没想到的是,他召集族内耆老,大张旗鼓招待使者,给予使者极高的礼遇,而使者却是当着他族内耆老的面,话语直白,且强硬无比的让他要么下山归降,要么就等着族灭,当众打他的脸,让他下不了台。
当时若不是他的儿子杨驹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放过了使者的性命,将使者轰下山去。而是依照他的脾气的话,他当是会将吴懿派来的使者用剔骨尖刀细细的切成臊子,做成一碗浓香的肉汤,分给族内的部众吃。
‘好气。’一念至此,杨腾心头的怒火又是腾腾燃烧了起来,吴懿太藐视他了,区区一名使者而已,对着他这个氐王,也敢大言不惭,威吓于他。
只是杨腾将使者轰下山的所作所为,却是随了吴懿的愿,或者说,吴懿本意就是让使者触怒氐王杨腾。
使者被轰下山的当天下午,回到了吴懿所驻足的下辩县,向着吴懿禀告出使仇池山的经过,一桩一件的仔细的告知吴懿,而后告退而下。
军议校尉法正待使者走后,他面露微笑道:“如此一来,攻打仇池山的杨腾,就有理由了……这驱逐使者,便是藐视府君您啊,我等岂能坐视府君受辱,当然得拿起刀剑,为府君您夺回颜面。”
吴懿听得法正调侃的话,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前面为了寻一个借口,好去攻打氐王杨腾,法正向他建议,派出一名不怕死的使者,遣到杨腾那边,强硬的折辱一番杨腾,待杨腾生气杀死使者,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了。
“虽说杨腾能压得住火气,没有杀死使者,可驱逐使者,也是一桩重罪,当发文书于明公,向他请命征讨杨腾。”
“请战文书,正早就写好了。”法正嘿嘿一笑,自袖口掏出一封文书,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道:“不行,得重新写一份。”
“为何?”吴懿发问。
法正面色沮丧,有些丧气:“我这份文书上写的是杨腾杀死使者,我等不能受辱于蛮夷,请命出兵征讨……可使者只是被驱逐,得改几句话。”
“好你个法孝直,你这是一心盼着我的使者被杀吗?”吴懿伸出食指指向法正,夹杂着无语的语气道了一句。
法正嘿然一笑,他一边拿起笔来,重新誊写请战文书,一边回应吴懿道:“使者出使,要么拿回氐王杨腾的人头,要么被杀,换取开战的由头,至少得做到一桩,方才不负我汉家使者之名也……若是就灰溜溜的回来了,什么都没拿到,那还叫做使者吗?”
……
陈仓。
甘宁一身劲装立于城头,举目远眺秦岭,但见山岭逶迤,奇峰林立,长长的山岭在披上冬雪后,有若一条银蛇般蜿蜒前行的姿态。
收回目光后,只见陈仓的近处是渭水流过,寒冬腊月,温度降至零度以下,细细的渭河蜿蜒曲折却几乎静止着,那是河道结了冰的缘故,故而流水奔腾之势不在。
目光再近些,甘宁打量起了脚下的这座陈仓城,陈仓城是一座坚城,毋庸置疑的坚城,而陈仓城之所以能成为一座坚城,盖因陈仓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陈仓位于三面环山、一面向东的低洼地段,正对长安,是连接关中与凉州、蜀地的咽喉。
此外陈仓能成为一座坚城,还有近代一些因素影响,自东汉立国后,凉州羌祸就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的贴在东汉的肌肤上,虽是不致命,却是十分的疼痛,有时候这只跗骨之蛆会四处出击,进击离凉州最近的关中之地,意图糜烂大汉更多的躯体,这时候,陈仓的紧要便体现出来了。
将陈仓打造成一座坚城,用以抵御凉州羌祸,避免凉州羌祸席卷内地,为祸他方。
‘角楼、城楼、垛口、瓮城、内城……’甘宁细细盘查着陈仓的防御工事,只见该有的防御工事,陈仓城都有,称得上是防卫齐备,没有阙漏的地方。
“宁平生所见城池颇多,有大气磅礴者如成都,有夹山险要者如阳平,可若说城池既广,又是险要者,非陈仓莫属也。”甘宁朝着身旁一起视察陈仓守御的娄发感叹道。
“若是守御陈仓的凉州贼有胆魄、有恒力,哪怕是外城有失,这群凉州贼只需退至内城,你我都无能为力也。”
娄发面色淡然,他点点头表示同意甘宁的看法,喜读诗书的他搬出了一段话,抑扬顿挫的朗诵了起来:“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孟夫子虽说不通武事,可他的这段话说的真切,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凉州贼人心丧尽,纵有坚城,亦不敢坚守也。”娄发带着对孟子的敬服,从人心的方面解析起为何陈仓为他们所得。
“凉州贼,凉州贼……”甘宁咬牙切齿,他愤恨道:“天下汹汹,莫不咎由凉州贼也,先有国贼董卓,后有李榷郭汜,朝纲败坏,一至如斯,宇内分崩,皆肇于此。”
“说到底,皆是因为凉州地近戎狄,与诸羌杂居,道德不再,伦常靡失。”娄发从根底上推断,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董卓一介外臣,仰仗强兵,就敢凌迫天子,威吓公卿,全然没有忠义之心,纲常之肃……昔日司徒王允不赦免彼辈,也是有缘故的,赦免彼辈凉州贼,有若纵虎,他日必为患也。”
谈及司徒王允,娄发面色戚戚,身为一名忠耿之士,他对解汉室倒悬之急,设计诛杀董卓的王允甚是钦佩,令他心中惋惜的,就是王允不敌李榷郭汜,未能荡平凉州群贼,反为贼所害,尤其是王允的长子侍中王盖、次子王景、王定及宗族十余人都被杀害,子嗣无遗类,国之干臣,却是落得如此的惨况。
“王司徒可惜了。”甘宁同样一声叹息,片刻后他的面色激昂了起来:“此行当为王司徒向凉州群贼讨一个公道。”
“自当如此。”娄发重重的点了点头,二人目光相对,各自下了决心。
甘宁继续绕着城墙走着,一边细细的查看城防存在的阙漏点,一边轻哼一声说道:“不知道李榷郭汜听闻陈仓失陷,面色会有多惊骇,只是可惜你我不得见到。”
说完甘宁觉得有些可惜,没能见到敌人震骇的模样。
“以前关东群雄聚起义兵,西行讨贼,以四世三公的袁氏为盟主,我那时在巴郡听闻到后,还以为关东豪杰必将澄清寰宇,还天下一个清平,可惜,关东豪杰行至雒阳,义军就分崩离析,自相倾轧。”娄发念及往事,他感慨万千。
“以至于竟是令这群凉州贼于关中放肆已久,却是无人征伐彼辈,今日李榷郭汜若闻我蜀兵夺了陈仓,必然震骇惊怖,不知所往。”
“先叫凉州贼一惊,再取彼等性命,用以祭祀因凉州贼而殒命的忠良。”娄发言语慷慨,发自内心。
在城墙上走走停停,甘宁和娄发将整座陈仓城的防御工事看了个七七八八,心中也是有了计较,什么地方需要加固,什么地方需要补漏,他们都是谙熟于心,只待今夜定一个章程,来日开始修缮陈仓城的防御工事。
远远的,喘着粗气的陈仓旧时长史跑到了甘宁面前,这位陈仓旧时的长史由于颇为识时务,在甘宁到达后领着陈仓上下官吏,于官寺门前献上陈仓县令的印绶归降,因而被甘宁留用了,继续做着陈仓的长史。
“将军,陈仓的府库已清点完毕,一应守御城池所需的器械也在征集中,此外凉州贼李武搜罗来的歌姬舞姬也都送回了她们各自的家中。”压下喘息的本能,陈仓旧时的长史尽量气息平稳的发声,向着甘宁禀告道。
甘宁面色平淡,他点了点头,客套的慰问了一句:“徐长史,你做的好。”
“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位姓徐的长史,一张脸皱挤的如同一朵菊花般,向着甘宁露出谄媚的笑色。
“你做的好,本将军夸你是你应得的,我不喜人情往来,下次莫要多言谦虚……你且去忙活吧。”甘宁淡然着一张脸,挥了挥手让徐长史退下去了。
等到徐长史拱手告退并且走远了,娄发看着徐长史的背影说道:“兴霸,你缘何用这般的小人,且不说他在你面前谄媚无比,无有士人的节气,单凭他直呼旧主李武为凉州贼,便知其人是不忠不义之人,还需小心其人。”
“我固知徐长史是小人也,可小人也是有用处的,论起对陈仓的熟悉,你我皆是不如徐长史的,有些事交予他去办方便些,也省得你我劳累,再者我交予他的事情,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于你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守御住陈仓,而守御城池的事情自然是你我把关,不让他人经手。”甘宁温言答道,解开了娄发心中的疑惑。
“未想到兴霸也有治才。”娄发同甘宁对上了一眼,二人迎着夕阳落日,畅快的大笑了起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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