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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65节

  同时刘璋心里也暗道了一句,这冬雪消弭,春色将近,到了他大展宏图的时候了。

  吴班点了点头,他报之一笑:“明公说的是,只消数日,冰雪即是消融不见,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也。”

  不多时,刘璋来到了南郑官寺的议事厅门口,只见厅内汉中太守黄权、军师中郎将兼主簿荀攸、军曹彭羕、从事郑度等人纷纷列席而坐,静候着刘璋的到来。

  “明公。”

  “明公。”

  一见刘璋,众人纷纷起身,向着刘璋拱手施礼,有的人跪拜而来,施起了大礼。

  刘璋照旧摆了摆手,让众人安座,言是不必如此,这礼仪之道,能分上下、固尊卑,可来来回回的礼仪,就是繁文缛节了,现在军国多务,一切以简便是从。

  待刘璋走到上首的位置坐定,出席起身的众人方才走回各自的位置,安然的坐了下去。

  “先生,就由你讲述一下关中的情形吧。”刘璋示意荀攸。

  荀攸点头,他先是轻咳的一声,引来众人的注意,而后将他这个主薄掌握的最新消息道出:“李傕、郭汜二贼返回长安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发兵到了陈仓城下,意图趁我军刚刚拿下陈仓,形势还不是十分稳固的时候夺下陈仓……只是积雪皑皑,用兵不易,加上甘中郎将、娄校尉守御甚严,李傕、郭汜二贼除却开始拼命强攻了一二次,见没什么战果,后面就只是小打小闹的袭扰陈仓了。”

  “贼寇就是贼寇,一经小挫,就止步不前。”兵曹彭羕轻笑了一声:“陈仓一失,关中门户大开,李傕、郭汜二贼眼下不拼命,不动真格,去抢回陈仓,一个劲的小打小闹,是准备等到我们粮草充足,兵发关中吗?”

  “陈仓城坚,易守难攻……而李傕、郭汜二贼的立身之本,就是他们帐下的强兵,这一二次强攻无果,他们自然是放弃强攻,二贼如何舍得本部人马折在陈仓的城墙下……这要是失了帐下的精卒,二贼就真的如同山林贼寇了,还如何横行郡县。”从事郑度揣摩着道了一句。

  听得郑度的话,荀攸点头道:“以攸度之,或正如从事所言,李傕、郭汜担心本部人马折损太多,所以才不放手强攻陈仓……这失了陈仓,李傕、郭汜二贼领着帐下强兵,还可以窜逃其他地方。”

  “可若是二贼不惜帐下士卒的性命、强攻陈仓,致使帐下强兵凋零,这种情形下,就算二贼侥幸得了陈仓,可麾下无有强兵,二贼就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将不复旧日的煊赫跋扈,只得孤身奔逃走窜,假以此时,一亭长也可以缚杀之。”

  “陈仓有兴霸、子初在,就算李傕、郭汜二贼舍命强攻,陈仓也是安稳如泰山,佁然不动也。”刘璋面带微笑,他插了一句嘴,表达出对甘宁和娄发的信心。

  “李傕、郭汜二贼不至于就此屯于陈仓城下,静候明公、坐以待毙吧。”兵曹彭羕露出一声疑惑。

  荀攸摇了摇头:“李傕、郭汜二贼还不至于这般愚钝,现下二人一则围困陈仓,二则呼朋唤友,以明公攻取陈仓、有意于关中之地,号召关中的大小军头团结一致,欲共同对抗明公。”

  “就眼下而言,据斥候回禀的消息,李傕、郭汜帐下使者四出,前往游说各地的大小军头,近的有关中的李堪、候选、程银、梁兴等人,远的有屯驻弘农的段煨、张济,而陇右的韩遂、马腾,虽是同二贼是旧日仇敌,可如今非常之时,二贼也是有遣使者去。”

  “真的拉的下脸。”彭羕露出一声不屑的言语,李傕、郭汜和韩遂、马腾之间纷争不断,厮杀也有几回了,仇怨极深,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李傕、郭汜能舍得下脸,遣使邀请韩遂、马腾参与对抗蜀地的联军。

  “当分化彼辈,不使彼辈联合,削弱他们的势力,如此关中方可易下。”

  彭羕眉宇间露出一缕忧色,若是李傕、郭汜真能联络到陇右的韩遂、马腾,弘农的段煨、张济,并邀请到关中的大小军头,团结一致的同蜀地抗衡,虽说这些人人心不齐,可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会给他的明公讨定关中带来麻烦。

  荀攸点了点头,他顺着彭羕的建议朝刘璋说道:“明公,彭兵曹所言极是,当尽量分化削弱李傕、郭汜纠集起来的联军,不然若是关中、陇右、弘农合为一体,一时间确是难以遂定关中。”

  刘璋点头,他扫了一眼堂下众人,示意一众谋士为他出谋划策。

  片刻后,汉中太守黄权率先出言道:“明公,听闻陇右的韩遂、马腾虽是约为兄弟,可二人是面和心不和,各自帐下的部曲时不时会发生争斗,两边的怨仇就如同一把干柴,只需要一个火星就可以点着……依权之见,可遣一精细使者至陇右,将这堆干柴点起来,使韩遂、马腾二虎相争于陇右,无力顾及关中。”

  “卿言是也,当如此行事。”刘璋肯定了一句,他对黄权给出的计策很满意,这条计策也是符合他的想法。

  这汉末的结义兄弟,有的人是情比金坚、矢志不渝,结义了后就跟亲兄弟一样,甚至于超越了亲兄弟,如刘关张三人,做弟弟是过五关斩六将,只为回到大哥身边,做哥哥是‘朕不为弟报仇,虽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为悲痛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不顾大局的伐吴。

  而有的结义兄弟,便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如韩遂和马腾,起初情意绵绵、你侬我侬,可稍有嫌隙,便是沦落到动刀动枪的局势,恨不得取了结义兄弟的首级而后快。

  韩遂和马腾即是不争气,做不到一对亲密无间的结义兄弟,那刘璋的机会也就有了,至于如何挑拨、如何煽风点火,使韩遂、马腾厮杀交兵,就得看刘璋派出的使者,游说和口舌上的本领了。

  待黄权言毕,军师中郎将荀攸拱手道:“明公,弘农段煨、张济二将,其中段煨虽是董卓手下故将,却非是李傕、郭汜那般的荼毒苍生之人,段煨于华阴勤勉劝农,与百姓相和,士庶甚是安乐,且前次天子途径华阴,段煨供应膳食,侍奉百官,终无二心,亦是汉室一良臣尔……其人或可说之,令其安屯华阴,不与李傕、郭汜联合。”

  “至于弘农陕县的张济,恐非良善之辈,其人曾与李傕、郭汜合军,攻破天子车驾扈从于弘农东涧,若是李傕、郭汜遣使以书信诱之,只怕会同李傕、郭汜合兵一处。”

  “而关中的大小军头,如李堪、候选、程银、梁兴等人……”荀攸微微皱眉,对于关中这批军头,他没有太好的法子,去阻止关中诸将和李傕、郭汜会兵一处。

  虽说他的明公兵进关中,可以打着为天子亲往勤王的旗号,同时加以为父兄报仇的名头,言明只是针对李傕、郭汜,与他人无关,可只要蜀兵大众一踏入关中,关中诸将必然惶恐不安,他们不知道刘璋弄死李傕、郭汜之后,会不会对他们这批人下手。

  猛虎卧于身侧,由不得关中诸将犹疑、内心不安。

  这种情形下,荀攸料定,关中诸将大概率会引军为李傕、郭汜助阵,诸将害怕李傕、郭汜一落败,他们就落了個唇寒齿亡的局面,一个接着一个,为他的明公所剿灭。

  “明公。”一番斟酌后,荀攸还是有了主意,他开口道:“明公大众将临于关中,关中诸将必然惊惧,以明公欲夺彼等所据三辅郡县,去了他们的立身之基业,关中诸将定然会和李傕、郭汜联络往来,合为联军,阻止明公踏入关中。”

  “先生说的是,关中诸将,各据郡县,上无朝廷管制,下无士庶抗命,乐以终日,快活自在,自然是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柄。”刘璋肯定着荀攸的话。

  权力是一副毒药,可也是戒不掉的毒药,尝过这副毒药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放弃手中的权力的,而且有时候,就算是万不得已,有些人也见不得会放弃手中的权力。

  如历史上曹操进攻汉中,以韩遂、马超为首的关中十将,不愿意曹操经关中行军去进攻汉中,害怕曹操行的是假道灭虢之计,夺了他们手中权柄、去了他们主宰一方的快意,因而组成联军对抗曹操。

  而且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前面在侍中守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的钟繇劝告、陈述利弊祸福后,韩遂有一个儿子在朝廷为质,马超更是父亲马腾在朝廷为卫尉,但在为了保证手中权位的疯狂下,什么父亲、什么儿子,都可以被舍了去。

  权力给人注入的疯狂因子,让刘璋推定,正如荀攸所言,关中诸将必然和历史上一样,组成联军来对抗他这只欲踏入关中的真龙猛虎。

  “虽是如此,但我等也可行以计策。”荀攸侃侃而谈,他分析道:“关中诸将,有爱财者、有好名者,亦有胆略较小之人,这些人可以遣使游说,或以财货名利诱之,或以明公天威骇之,让他们不至于成为李傕、郭汜的助力,也借此削弱一二李傕、郭汜聚拢起来的势力。”

  “威慑彼等,可明言后降者不赦,令关中诸将胆寒。”小毒士郑度出言道:“关中诸将闻之,必然内心惶恐,前后失据,不敢引兵同明公抗衡。”

  “不可。”黄权出言反驳道:“后降者不赦,固然可以威慑一二胆小之辈,可也是会令彼辈坚定战心,一意不降,不符合兵法,兵法云:围三缺一,为的就是给城中守军以希望,让守军放弃坚守城池……况且后降者不赦,有伤明公仁德之名,他人或以为明公嗜好杀戮,无救民之心,不足以肩负起天下重任。”

  “府君说的是,度却是欠缺考虑了。”被黄权当面反驳,郑度却是坦然的接受了下来,没有闹了个脸色涨红、下不来台的窘境,盖因他知晓黄权为人耿直,是一名快士,不假修饰,不是针对他说的这番话,而是只针对他提出的建议。

  最后荀攸总结陈词:“关中诸将遣使说之,尽量使彼等不同李傕、郭汜联合,陇右韩遂、马腾,遣使促其交兵,使其无暇顾及关中,弘农段煨、张济,可稳住其心,令二人不至引兵入关中,同李傕、郭汜会盟。”

  刘璋会意,他需要等到夏收之后,那时兵精粮足,方得有能力引大军入关中,但在这之前,他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需要一批口色伶俐、纵横游说之徒,尽量分化关中可能出现的、为李傕、郭汜聚拢的联军规模,为夏收后他引大军踏入关中,更加轻松的讨定三辅之地做好一个铺垫。

  两股势力相抗衡,实力固然很重要,但外交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砝码,能在胜负的天平上给对方一个不小的压力,况且现在不止是一股势力的纠缠,整个关中大大小小十余股势力,互不统属,各不干涉。

  关中未能定于一,这便是刘璋的机会,他可以趁着关中纷乱,自家上下一心,吃下关中这块形胜之地,不然若是等到北方一统,关中定于一,就算是入了武庙的诸葛武侯,也只得望关中而兴叹。

第316章 甘宁定策

  陈仓。

  夜色如墨,星月无光,二月底的春寒依旧十分的陡峭,不时一阵兼带寒意的劲风从城头吹过,惹得城楼上的惊鸟铃不住地发出声响,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清脆明显。

  “渠帅,人言凉州兵精,眼下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尔,李傕、郭汜二贼除却刚抵达陈仓时,像模像样的攻打了几日城池,到如今是越来越敷衍,每日只是将士卒往城墙前一放,待到天黑就收兵回营,知道的以为他们在攻城,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放羊呢?”

  深夜值守在陈仓城头的甘九,一边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短戟,一边向着面前的甘宁吐槽道。

  “嘭。”甘九将短戟横向一挥,打出一道破风之声,发泄着身体里无处安放的精力。

  闻言甘宁哂笑一声:“你没见着李傕、郭汜指挥士卒攻城的时候,每看到一个卒子倒下,脸上就是一阵肉疼,想来这些卒子都是李傕、郭汜的亲朋子弟,若是死的多了,李傕、郭汜一则没办法向他们的家人交待,二则就失却立身的根本了。”

  甘九收起短戟,他坐了下来,听着甘宁的剖析。

  “李傕、郭汜二贼,以往追随董卓造逆,后又威逼天子,祸乱关中,可谓是人神所共愤,天下共仇之,宇内之人无不想杀之而后快,而二贼之所以能存活到现在,无非是依仗他们手下有一批死心塌地追随他们的亲朋子弟,没了这批人,李傕、郭汜就像拔去了牙齿和爪子的老虎,成了圈养的肥豚,是个人都能给二贼一刀。”

  甘宁冷笑道:“你说,李傕、郭汜二贼敢拼光帐下这批死忠吗?”

  “自是不敢的。”甘九摇了摇头,同时他生出一个疑问:“李傕、郭汜二贼即使不来攻城,陈仓在我们手里,到时候明公大众北上,一路坦途,二贼岂不是坐以待毙。”

  “这群凉州贼素来狡黠,怎么可能坐以待毙。”甘宁不待须臾的否认了甘九的想法。

  “近来斥候回禀,李傕、郭汜营中每每有游骑四出,且不见回来,这批游骑应当是使者……李傕、郭汜是凉州人,杂处于羌胡之间,同很多羌胡渠帅关系很好,想必肯定会以金帛财货招诱凉州的羌胡前来……此外关中军头林立,各据郡县,互不一统,这里很多人和李傕、郭汜的关系也匪浅,若是李傕、郭汜二贼递上书信,当是会有很多人前来助阵。”

  甘宁起身,他来到城墙的垛口处,打量着城外李傕、郭汜营寨的点点星火,在这星月无光的暗夜,那点点星火明亮的紧,他伸出手来指着李傕、郭汜的营寨示意甘九道。

  “阿九,你没注意到李傕、郭汜的营寨中,夜间的灯火、晨时的烟柱,是越来越多了吗?”

  甘九面色一红,他每日只专注守城,倒是没对李傕、郭汜营寨的灯火和做饭的烟柱数量去细数过,现下为甘宁一说,他点了点头道:“还是渠帅你细心,说起来也是渠帅料事如神,对李傕、郭汜的寨中情形是只在掌中。”

  “阿九,两军对敌,粮草、辎重、兵戈、人数,这些你须得观察入微,学会分辨实情和虚妄。”甘宁对甘九的奉承视若无物,他指教起了甘九。

  甘九顿觉头疼,他止不住的摇了摇头道:“有渠帅你在,我学这些作甚,两军交战,我只需听渠帅你的吩咐,要我往东我便往东,要我往西我便往西,刀山火海我也是一往无前,却是不必学这些东西。”

  甘九表着忠心,可甘宁却是皱着眉头,他恨铁不成钢:“你这惫懒货,莫不是想一辈子当一名听人指挥的小卒,伱若是只专心武艺,不过一勇之夫,就算再是勇猛,到头也只能攀到校尉的位置,将军什么的是想都不要想。”

  甘宁的语气是严厉的,但更多是深处的温情:“我往日里叫你多读些兵书,你不读,这不读兵书、不通文字,如何统帅全军,别领一师……如今宇内大乱,世道不宁,正是我辈武人的机会,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有所长进,去博一個封妻荫子,同时也好报答明公的恩情,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渠帅,甘九知晓了。”甘九端正着面色,他拱手向着甘宁施了一礼,真心实意的领命。

  甘宁亲昵的将手搭在甘九的肩上,他展望未来:“你我追随明公,异日前途不可估量,他日若得一同封侯,光耀甘氏,才可谓不负此生。”

  “嗯。”甘九重重的点头应下。

  言罢,二人回到了城楼处的篝火旁,就此烤起了火来,夜深露重,加之春寒,城头又是四处无有遮挡,多少有些寒意逼人。

  明亮的篝火在甘九的眼中摇曳,仿佛一朵艳红至极的花朵。

  这时甘九冒出了一个念头,他斟酌着说道:“渠帅,我观李傕、郭汜的近日行迹,这些凉州贼是有轻视我蜀人之心,或可以趁着彼辈小觑我等,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寻个好日子,往李傕、郭汜的营寨中好生闹上一番,教彼等知晓我们的厉害。”

  “哦,你如何得知李傕、郭汜有轻我等之心?”甘宁并不接话,他只反问了一句。

  “李傕、郭汜引兵前来,攻具不全,便贸然蚁附攻城,想着一鼓作气拿下我们,这是其一,李傕、郭汜二贼的营寨离城池不远,这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是其二,有此二者,足以为明证。”甘九一边打量着甘宁的面色,一边出言道。

  “再者,我军自李傕、郭汜来后,未曾出城交兵,只一味的坚守,二贼必然以为我军畏惧他们,如此一来,二贼的营寨必然守御松懈,不复严整。”

  说完,甘九心情坎坷的等着甘宁的评断。

  “哈哈哈。”

  随着甘宁的一阵大笑,甘九只觉有些心虚,他糯糯道:“渠帅,是不是我说的有些谬误。”

  甘宁伸出手大力一拍甘九的肩头,眉色间皆是开怀,他夸耀道:“我就说嘛,我家阿九非是常人,以往只是不愿动脑子而已,如今沉思一番,不就得出了一条好计策。”

  “渠帅,是我说对了吗?”甘九还有些怀疑,不敢置信甘宁的话,他眉目间露出一点喜色,向着甘宁求证道。

  “当然是对的。”甘宁点头,他肯定道:“凉州之兵向来精悍,哪里会把我们蜀兵放在眼里的,且观察李傕、郭汜的行事轨迹,亦是多有明证……我这段时日来一直坚守不出,也是为了骄纵彼心,如今时机快到了,当是可以给李傕、郭汜二贼一个大大的惊喜。”

  甘九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城外李傕、郭汜的营寨中。

  向来多有嫌隙、且曾经交兵厮杀的李傕、郭汜,眼下二人却是如亲兄弟一般共卧一榻,一则以示对对方没有防备,二则对对方展露出绝对的信任。

  “啊~~~。”

  郭汜连打了几个哈欠,表明他处于困乏的状态,可他眼下着实难以安睡,只得耷拉着个黑眼圈,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我说郭阿多,你到底睡不睡,一直哈欠连连,搅了乃公的好梦。”被郭汜哈欠声惊醒的李傕,带着怒气向郭汜喷了一句。

  郭汜被李傕骂了一句,他也不恼怒,只是反问道:“我说稚然,你怎么能睡的着,这种情形下你睡得着觉?有点心肝没有!”

  郭汜很是疑惑,陈仓一失,关中门户大开,益州牧刘璋正磨着刀子准备宰了他二人,虽说不上命悬一线,可也是身处危局当中,他是夜夜不得安枕,可李傕却是夜夜呼噜声震天响,让他很是怀疑李傕到底有没有在忧心他们的将来。

  “诶。”被郭汜这么一搅和,李傕的睡意也去了一二分,现下是难以入睡了,他直直的叹了一口气:“郭阿多,你平时不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头吗?怎么今日这般的扭捏,像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刘璋小儿还没领兵前来呢,你就怕成这样,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等到刘璋小儿真来了,你还不得当场吓尿。”

  “话不是这么说的。”郭汜难得的露出忧色:“以往我们跟着董相国,虽是说遭了不少人的记恨,可日子是快活的,加官进爵不断,后来董相国死了,我们杀了司徒王允为董相国报了仇,日子还是快活的,加官进爵也是不断……可最近却是走了霉运,天子跑了,陈仓丢了,来到这里,陈仓的守军和个缩头乌龟一样,我们一时间拿他没有办法,眼下我总感觉,我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为人小憨的郭汜,近来冥冥之中总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未来他的日子会不好过,说不得没得过了,是以他时时忧怀在心。

  “什么好日子到头了,我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李傕啐了一口,连连呸了几声,一双眼睛鄙夷的看着郭汜,像是要郭汜将说过的话咽回去。

  “区区蜀兵,怎生是我们凉州人的敌手,不说以一当百,就算以一当十,我们两家合军有万余人,可当蜀兵十万,当依我看,刘璋小儿连年兴兵,当是掏不出十余万的大军前来。”

  李傕激励着郭汜,用言语鼓励郭汜振奋起来。

  “况且凉州的羌胡渠帅们有书信回告,言他们正收拾行装,不日就会前来助阵,此外关中诸将,也大多愿意出手相助,不愿蜀兵踏足关中,坏了关中的平衡……以此度之,我们能聚拢的兵力可不下三万人,有三万能战的精卒,管教刘璋小儿只要敢前来,便是丢盔弃甲,奔逃回蜀地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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