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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66节

  “诶呀呀。”郭汜听的心情越来越激荡,他上前环抱着李傕道:“稚然,你真是我的萧何呀!”

  ‘萧何?’李傕面露疑惑,忽的他突然明白了郭汜的意思,一把推开郭汜道:“什么萧何,萧何干的是镇国抚民,给饷馈,不绝粮道的活,我这是运筹帷幄,当是张良张子房……你这个盗马贼,就是不读书。”

  “对对对,是张子房,不过都一样,只要稚然你明白我的意思不就行了。”郭汜乐呵呵的道了一声:“说起来也只有稚然你能懂我,你真是我的知己啊。”

  “等等。”李傕突生疑窦,他面色不善的说道:“你这厮把我比作张子房,你岂不是就是高皇帝!好你个郭阿多,好你个盗马贼,竟敢占乃公的便宜。”

  “没有,没有,我郭汜绝无此意。”郭汜立即辩解道。

  “切。”李傕不屑的道了一声:“谅你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高皇帝何等的人物,你只能算他的九牛一毛,不,你就连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都不算。”

  “那是,那是,我若是有高皇帝的九牛一毛,那都是我郭汜的荣耀。”郭汜点头称是,他对那位中年起兵,从一亭长登上天下之主位置的高皇帝,是敬佩的五体投地,因而虽是李傕这般贬低他,他却是能接受下来。

  这里郭汜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惜韩遂和马腾生了嫌隙,互相戒备,不肯携手前来,不然我们的胜算就多了几分,还有段煨,在华阴督农讲学,也是不愿前来,不如张济兄弟,一接到书信就说要来,这才是我们的好兄弟。”

  “韩遂和马腾若是来了反倒不美。”李傕从鼻孔中喷出一道气:“韩遂奸猾似鬼,马腾粗枝大叶,若是来了,只怕会同我们闹出事来,还有那段煨,前番天子途径华阴,他是毕恭毕敬,若是他来了,只怕会成为内应……这有时候,人多不如人少,人少尚且能团结一心,这人多起来,是人是鬼,我们难以分辨,反倒成了害处。”

  “稚然你说的是……”郭汜点着头,他对出谋划策这种事情难以应付,是全然托付给李傕的,如今的时节,他对李傕是言听计从,只求保住自身这条小命,再快活上个几年,方才不枉此生。

第317章 大意

  陈仓。

  月明星稀。

  一队士卒借着夜色的掩映,离开了陈仓城,向着城外李傕、郭汜的营寨摸去,他们的动作很轻,同时也非常的快捷,悄无声息的直如幽灵一般,轻易叫人察觉不到。

  而这时的李傕、郭汜所立的营寨处,正值换防的时间。

  一名被搅了清梦、前来换防的凉州士卒,他一边从前面值夜的同袍手里接过长矛,一边打着个哈欠埋怨道:“蜀地士卒胆怯如鼠,从我们到了陈仓后,彼辈除了依仗坚城据守,其他时候连个头都不敢冒出来,要我看,哪里需要守夜,不如大家一起安安稳稳的睡一个好觉,养足精神才是上策。”

  这名换防的凉州士卒发起了牢骚,他一方面对蜀兵的战力不放在眼里,一方面对蜀兵据守坚城、从不出战的行为很是蔑视,自以为对形势看的很分明,认为蜀兵无胆,是绝对不会离开陈仓城,做出什么袭营的举动来。

  而前面守了大半夜的士卒,抱有着同样的情绪,他吐槽道:“谁说不是呢,听说陈仓城里叫做甘什么宁的将领,以前是做贼的,打家劫舍在行,临战对敌,只怕不如我们李将军的一根指头。”

  “什么,陈仓城里的那位主将甘宁以前是做贼的?”换防的凉州士卒来了兴趣,关于甘宁的出身,他却是不知晓的,这人都是有八卦的心理,因而他追问上了一句。

  “这你都不知道?”前面守夜的士卒摆起了谱子,他扬起声音,向着换防的士卒说道:“我有位从兄是李将军的亲兵,在中军大帐外值守,帐内商议时偶尔能听闻到一些消息……根据蜀地来的间细回禀,陈仓城里的那位主将甘宁,以前是在巴郡做亡命的勾当,那叫一个不务正业,每每聚合了一伙轻薄少年,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还有一個偌大的名头,唤作‘锦帆贼’。”

  说完这名士卒嘴角微微翘起,不遮掩的暴露出了他的内心想法,因为有一个在中军的从兄,可以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他很是得意。

  换防的士卒没有对甘宁的出身先点评一二,而是先谄媚的道了一句:“没想到大兄你还有一位在中军的兄弟,以后你我可要多亲近一些。”

  众所周知,能在中军的士卒,要么是同主帅有着密切的关系,要么是有超越常人的勇武,而不管是这其中的哪一点,对换防的士卒来说,都是需要他巴结的对象,尽管现在他面前的是中军那位士卒的弟弟,可我认识你,你认识他,有人搭线,那便都好说了,如此多了个朋友,也就多了条路子,他自是乐意说上两句好话。

  “好说,好说。”前面守夜的士卒嘴角咧开,他的得意之色爬满了整张脸,眼角的皱纹像是千层浪一般叠起。

  这时候换防的士卒才开始点评起了甘宁的出身:“好一个益州牧刘璋,用一个贼子当大将,真是教人笑掉大牙……也难怪蜀兵缩在陈仓城了不出来,想必是那‘锦帆贼’甘宁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心中胆怯了,这将是军中胆,连带着蜀兵也胆怯了起来。”

  通过不多的对甘宁的认知,换防的士卒大大咧咧的哂笑起了甘宁,认为蜀兵的主将甘宁是一个无胆之徒、巴地鼠辈。

  “大兄,你且早早去休息吧,这里自是有我盯着。”

  换防的士卒又是一句谄媚,目送着前面守夜的士卒离去,而后他张开大嘴,‘啊~~’的一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眼睛里由于困意泛起的水雾,视线变的朦胧起来。

  尽管时不时一阵夜间寒风吹过,深深的寒意席卷在周遭,刺激着人的精神,使人多少清醒一二,可这位换防的士卒睡意浓重,眼皮子不时地滑下、收起,滑下、又收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困乏、疲惫、慵懒,各种情绪涌上这位换防的士卒心头,他感叹起自身的命运,作为一名小卒,在李傕那里攀不上关系,武勇也不是十分的出色,几近处于军营的最底层,也因此这守夜的苦活累活落到了他的身上。

  而且是最苦最累的后半夜,如前面他替换掉的那位士卒,有一个在中军做亲卫的从兄,只需守上前半夜,就可以回去安稳的睡个大觉,他却是只能挨着后半夜的春寒劲风。

  “娘的,这守夜的活当真不是人干的,真不如早点死去来的痛快。”

  又是一阵寒风袭过,换防的士卒被寒意催逼,身体的每个穴位仿佛被针刺了一般,他直直的骂了一声。

  只是他这随口的一骂,却是让从暗处向他摸索及挨近的甘九皱起了眉头,以为这名士卒发现了他的踪迹,但他没有立即跳出来,而是俯身观察了一两刻。

  等到见着敌营这名守夜的士卒拄着长矛,脑袋如钟摆一样上下摆个不停,甘九放下心来,他知晓他没有暴露,他继续摸索着向前,悄无声息的不断接近这名守夜的士卒。

  同时在甘九的周遭,灯火所照耀不到的暗处,有几名和他一样的士卒,口中衔着匕首,俯身摸索着不断接近各自的目标。

  十步……五步……

  随着和敌营守夜士卒距离的拉近,甘九的步伐越来越快,眸子里的杀意也越来越浓,口中衔着的匕首,也被他握紧在了手里,当同敌营守夜士卒的极为接近时,甘九骤然暴起,从黑暗中一跃而出……

  有如一只下山的猛虎,甘九将匕首刺进了敌营守夜士卒的心窝,让面前这名泛着睡意的敌营士卒连惊叫都只喊出了一半,就身姿笔挺的倒在了地上,僵扑于地,眼中带着不明所以的神色就此死去,成全了这名士卒方才许下的愿望‘守夜不如早点死痛快!’

  甘九的动作很敏捷,杀伐也很果断,但瞬息之间,他所杀死的敌营士卒,已是半喊出了一声哀鸣,只是这人之将死的哀鸣,在这寒风肆虐咆哮的月夜,一时间倒是也叫人无法听清。

  不过却是被人看清了,敌营望楼上的一名士卒,察觉到了下方不正常的这一幕,可他正犯着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下方士卒太过劳累,所以倒地就睡了起来,但他很快看到了多次熟悉的同一幕-——几名同甘九一起摸入的蜀兵,同样刺倒了几名犯困的凉州士卒。

  ‘敌袭。’

  望楼上的士卒感觉有一盆冰水自他的脑门倾泻而下,困意一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顿然清醒了过来。

  他抄起挂在望楼上的铜锣,握起锣槌,就要做他的本职工作,敲响铜锣示警营寨中的同袍,告诉同袍有蜀兵夜袭。

  但他不合身体超出了望楼的围栏,整个人暴露了出来,动作也被下方的甘九瞧见了一清二楚,甘九眼睛微微眯起,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望楼上的士卒,心中计算着距离远近,同时感受着风向走势。

  而后甘九掂了掂手中的匕首的分量,大手抡圆了几圈后,大力向上将匕首抛射而出,离手的匕首有如子弹一般,朝着望楼上的士卒飞去。

  若是望楼上的士卒有所察觉,知晓甘九向他发出了一把精钢制成的匕首,那他只需缩下身体,将身体藏在望楼的围栏之中,自是可以逃过一劫。

  可惜这名望楼中的士卒,正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敲击铜锣、示警同袍的举动当中,对破风而来的匕首全然没有察觉。

  也正因如此,望楼中的这名士卒在右手中的铜槌就要接触到左手中的铜锣时,感受到了自己的脖颈处被什么东西撕开了,钻心的疼痛一瞬间涌上心头,同时他感觉到呼吸变的困难,再是如何的喘息,都不能将空气吸入肺中。

  连一声响亮的哀鸣都没能喊出,只手中的铜锣和铜槌落地,发出了一声嘭咚之声,这名望楼中的士卒就歪着身形,倒在了望楼的围栏上,没能发出示警,而他身侧的同伴,立即面色慌张的匍匐于地,缩在了望楼的围栏之下,不敢将身形暴露出去。

  “快,破了他们的营门,将渠帅接引进来。”

  击杀了望楼上的士卒,阻止了这名士卒发出预警之声,但甘九没有松懈下来,他见着望楼上的士卒是成双成对的,虽是杀了一人,可还是有一人活着,正胆怯的缩在望楼的围栏下,那人一时间可能会因为同伴的死、慌张的不能自己,但想必很快会反应过来,到时就会有铜锣之声响起。

  所以甘九打算趁着这其中的间隙,从内打开李傕、郭汜营寨的大门,将营门外的甘宁接引进来。

  昨夜他向甘宁献计,趁着李傕、郭汜轻视他们的时候,夜袭李傕、郭汜的营寨,而甘宁恰好和他心意相通,都有着夜袭的想法,是以就这今日月色还算不错,他们几百人奔袭到了李傕、郭汜的营寨外围,由甘九领着十余人潜入,打开李傕、郭汜营寨的大门,然后在李傕、郭汜的营寨之内冲杀一番,好生震慑一番凉州群贼。

  在甘九的指挥带头下,他们这十余人很快挑翻了营寨大门处驻守的凉州士卒,从内打开了营寨大门,外面的甘宁一行人,已是搬开了碍事的鹿角等障碍物,脚步麻利的踏入了李傕、郭汜的营寨。

  “阿九,你带一队人马去把李傕、郭汜打造的攻城器械烧掉。”甘宁吩咐道,这一趟夜袭他有两件事想做,一就是夜袭李傕、郭汜的营寨,惊扰一番凉州贼,使凉州贼不敢小觑他,二则是焚毁李傕、郭汜这几日打造的冲车、云梯等物,毁去李傕、郭汜耗费心思打造的攻城利器。

  “诺。”甘九拱手应诺,带着一队人马离去,这队人马腰间都是挂着一个葫芦,葫芦里装着桐油,此外还都带着引火之物,决意要兴起一场大火。

  “其余人等,随我冲杀放火。”甘宁抄出腰间的环首刀,面色兴奋的带头向着冲去,眼神中是止不住的癫狂。

  作为一名悍将和猛将,自李傕、郭汜到达陈仓之后,甘宁一直是坚守不出,憋了好一段时间的杀心,如今时机已到,他自是放飞自我,准备好生冲杀发泄一番。

  这边甘宁分派制定了任务,那边望楼上幸存的凉州士卒,也是从脚下捡起了同伴掉落的铜锣和铜槌,身形缩在望楼的围栏下,疯狂的敲击起了手中的铜锣。

  铛……铛……铛……

  铿锵有力的锣声,有如惊涛骇浪一般自望楼上向四面传开,传入了李傕、郭汜营中巡守的士卒耳中,传入了营中处于睡梦中的士卒耳中,传入了中军呼噜震天响的李傕、郭汜耳中。

  一时间,李傕、郭汜的营寨,好似沸腾的开水一般,躁动着、茫然着、不知所措,巡守的士卒向着营门处奔去,睡梦中的士卒惊醒起身,慌里慌张的穿起甲胄,乱糟糟的拿起兵戈,准备对阵夜袭的蜀兵。

  中军的李傕、郭汜二人,虽是离着营门处有些远,但营门处传来的铜锣声在暗夜里清晰且明了,二人又是老于兵事,睡觉都是睁着一只眼睛,自是骤然惊醒,不待穿靴就冲去了营寨,唤来亲卫士卒准备作战。

  “真是好胆,竟然敢来夜袭乃公。”立于营门外的郭汜一边从侍从的手里接过靴子穿了起来,一边骂道,他的面色很是愤怒,认为庸懦的蜀兵胆敢夜袭,是对他这个凉州人的侮辱。

  李傕皱起眉头,却是没有接郭汜的话,他只调动麾下将校,让他们赶紧去组织帐下士卒,一来去对抗夜袭的蜀兵,二则防止出现炸营的情况。

  黑夜之中,骤然遇袭,营中人情不一,人心惶惶,若是出现炸营的情况,他们就临敌自败了,到时候只怕是万劫不复的结果。

  “大意了,甘宁虽是贼子出身,但看来还是有一二胆略,也难怪被置为先锋大将。”李傕咬牙切齿,他很是后悔,竟是小瞧了甘宁,没有好好的准备防务。

第318章 功成身退

  陈仓城外。

  李傕、郭汜的营垒之中。

  烈焰汹汹,在夜间劲风的吹拂之下,仿佛一条毒辣的火蛇,不断翻滚着、席卷着、奔腾着,吞噬所能接触到的一切东西,火光更是耀天,将黑夜直直的照成了白日,李傕、郭汜的前营可谓是通明一片。

  “不要漏掉一辆冲车、一架云梯。”

  甘九指挥着手下的士卒,让士卒们将腰间葫芦里的桐油浇到李傕、郭汜二贼精心打造的攻城器具上,然后引燃这些器具上的桐油,借着桐油易燃的习性,让这些攻城的利器化为灰烬。

  随着一辆辆冲车、一架架云梯被点燃,甘九的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这些冲车和云梯是贼众花了好大功夫打造的,就等着来日用于攻打他们驻守的陈仓城。

  如今这些冲车和云梯被毁,李傕、郭汜只怕是欲哭无泪,只能看着陈仓城兴叹了,而李傕、郭汜若是想要重新打造冲车和云梯,又得耗费不少的时日了。

  “好火。”

  见着一道烈焰在夜间寒风的席卷下冲天而起,甘九发出一声大赞,风声烈烈,赤炎汹汹,现下不需太长的时间,烈焰就会将贼众的云梯和冲车焚毁。

  这边甘九在做着法外狂徒,肆意放火。

  那边甘宁指挥着帐下的精卒,不断的在李傕、郭汜的前营中冲杀,他这边放火也是免不了的,一张张贼众前营的军帐被点燃,自天空往下望去,那些被点燃的军帐仿佛一团团篝火在熊熊燃烧,只是这篝火着实有些大了些。

  “稳住,给乃公稳住。”

  驻守凉州贼众前营的李傕外甥胡封,他在十余名亲卫的簇拥下,看着眼前纷乱嘈杂的一幕,顿然是怒从心头起,想来他自谓悍勇无比,不将蜀兵看在眼里,可今夜却是为蜀兵破了前营。

  今夜之后,他这张脸只怕面上无光了,因而胡封不断的咆哮,想让惊慌失措、不成行列的士卒镇定下来,组织起来,同夜间袭营的蜀兵交战。

  “稳住,你们这群竖子。”

  在胡封及他身边一些亲卫的厉声喝骂下,不少凉州士卒止住了心中的恐慌,稍稍安定了些,并为了安全起见,也是人之常情,希望在纷乱的局面下有个依靠,凉州士卒们向着胡封所在的位置靠近,开始有了抱团的趋势。

  “嗯?”甘宁见着胡封所在的地方,凉州士卒正不断的聚拢起来,有形成一支队伍的趋势,出现了和他心中所想冲散凉州士卒、方便他攻杀的念头相悖的情况,他顿时有些警醒。

  瞬息之间,甘宁下了决断,那就是决不能让纷乱无序的凉州士卒在凉州将校的组织下抱成团垒,若是贼众前营的士卒聚拢汇合,同他贴近厮杀,就不方便他后面引军而退了,万一到时候同凉州士卒纠缠在一起,说不得要折掉不少儿郎,才能全身而退。

  甘宁向前踏出一步,并朝左右只一个目视,他身边的亲卫立即会意,向他靠拢并跟随在了他的身边,向着胡封所在的位置阔步走去,欲要斩杀这名贼众中能稳住局面的头领。

  前营中军帐燃烧起的火焰,照亮着甘宁前方的路,让他和对面的胡封之间能互相看个明白,并彼此从各自的眼睛中看到了如冲天烈焰般的杀意。

  “好胆,竟敢不退反进。”北地人、骑都尉胡封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他见着蜀兵的将领向他这边靠近,心下没有半分紧张、忧惧,反而是脸上挂上了讥讽之色。

  自光武帝刘秀建立东汉以来,天下精兵之所,大抵是边郡之人,而大汉的边郡,乃是幽、并、凉三州,幽州突骑、并州铁骑、凉州大马,是帝国武力的支柱。

  作为凉州人的胡封,及他手下的士卒,以往与羌胡杂处,晓习羌斗,战斗力是帝国军士中一等一的存在,而蜀兵,向来不以勇猛著称,因此胡封对向他杀来的蜀军将领并不放在眼里。

  于胡封眼中,托大向他冲杀而来的蜀军将领,给了他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能让他得以挽回今夜的败局,找回被夜袭惊扰大营而失去的颜面,一個将功补过的机会。

  胡封握紧手中的环首刀,但见这柄环首刀的刀刃上寒光湛湛,有如清霜一般,直直的发出阵阵寒意,便知这把环首刀非是凡品,实际的确如此,这柄环首刀乃是胡封自雒阳武库中拣选到的一把宝刀。

  那时董相国入主雒阳,把控朝政,他们这些凉州人飞黄腾达,权位、财货、美姬,是应有尽有,而帝国都城雒阳的武库,更是成为了他们凉州人仓库,任由他们随意挪用调取。

  当时胡封一眼就在雒阳武库相中了他手中的这柄环首刀,用着这柄环首刀赢下了不少的胜仗,如今又到了这柄环首刀发挥出功效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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