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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67节

  “给我上。”胡封没有坐等甘宁临门,他一声厉喝,指挥着左右士卒向前杀去,自身更是一马当先,以身作则,用他这位都尉带头冲锋鼓舞着帐下士卒的士气。

  两支颜色分明的队伍相互靠拢,不断的接近。

  最终,须臾之间,两支队伍碰撞到了一起,开始了今夜的决胜局。

  当真正同对面的蜀兵交锋在一起,并过了几招之后,胡封顿然警觉了起来,以他的剽悍,竟是几招之内未能拿下蜀兵的将领,反而有被压入下风的风向。

  ‘娘的,蜀兵什么时候能打了。’

  被甘宁几个连招压的连连后退,胡封感到了压力,有些左右支拙了起来,他心中谩骂了一句。

  以往的时候,胡封并不是没有同蜀兵交锋过,恰恰相反,他有着和蜀兵交锋的丰厚经验,当时董卓死去,凉州人心下惶恐,正欲散去,为贾诩所劝合兵反攻长安,当时得吕布帐下叟兵【叟兵即蜀兵也,汉代谓蜀为叟】叛乱,他们得以杀入长安。

  在胡封心中,蜀兵不过一群二五仔而已,战力堪忧,忠诚也堪忧,此外兴平元年、益州牧刘焉遣校尉孙肇率五千叟兵,会和韩遂、马腾意欲解救天子、袭杀他们,被他们在长平观打的大败。

  因而,遵循着以往的经验,且是丰厚的人生经验,胡封并不把蜀兵放在眼里,可现在他心中却是在叫苦,对面的蜀军将领,点子着实有些扎手,不是他能应付的。

  胡封生出了掉头而去的想法,可这个念头只一刻后,就被他抹去了,他面色赤红,觉得有些羞愧,他堂堂凉州男儿,若是在蜀兵的面前掉头逃窜,以后还有何面目见人,还有何面目督率士卒。

  他硬着头皮上前,自心底发出一阵狠劲,打着搏命的招式,准备就气势上压倒对方,骇的蜀军将领不敢同他厮杀交战。

  甘宁一双明亮的眼睛,目光全然汇聚在对面的凉州将领身上,他先是熟练的几个连招就对方压入下方,然后准备伺机一刀斩杀这名凉州将领。

  夜袭成功,是一桩功劳,但若是能斩将夺旗,那就称得上圆满了,甘宁有些贪心,他决定拿下这名凉州将领的人头,然后再引军而退。

  军功,对于甘宁而言,永远是不够的。

  而这时,甘宁察觉到了对手招式的变化,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眼下对面凉州将领的招式,全然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不顾忌自身,只求杀敌。

  甘宁身形泰然,招式不乱,眸光戏谑的盯着对面搏命打发的凉州将领,就像是在看着一只被老鼠夹夹住的老鼠,见着老鼠在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接近死亡。

  又是几个交锋过后,胡封越发感觉有些心惊,对面的蜀军将领虽是没有什么凶恶的面色,但对他而言仿佛幽冥的鬼神一般,下一刻便要剥夺了他的三魂七魄,了结了他的这一桩性命。

  他生出了风紧扯呼的念头,可两军厮杀,一时间他却是不得机会抽身而退,再勉力支撑了几个回合后,胡封心下的不妙愈发的浓重,他大力向前挥砍,又接着一个横扫过后,给自己谋出了一个空子。

  “你们给我上。”胡封将刀柄向前,指挥着左右亲卫去挡住甘宁,而他则不顾形象的返身一转,准备着就此逃离这里,远离这处不断将他拉入地狱的黑洞。

  甘宁见着胡封一个掉头,亡命的奔窜,以及胡封的亲卫向他扑杀而来,意图挡住他的身形,让他们的主帅胡封好就此逃去,甘宁脸上顿时挂起了不屑一顾的神色,他没想到,素以善战勇猛著称的凉州人竟是会在战场上逃窜,抛下自己的同袍兄弟。

  “竖子,休走。”

  甘宁抱着对胡封的不屑,心中生出了一股怒气,他对胡封的所作所为很是不爽,厌恶至极。

  连看都没看胡封的亲卫,甘宁只随手两击,就将挡在面前的胡封亲卫格杀,并驻足原地,并不急着追赶和他拉开一小段距离的胡封,他一个示意,自亲卫手里接过递来的短戟,暗自发力,大手一挥,口中默念一个‘着’字。

  背对着甘宁,亡命逃窜的胡封,只一个劲的向前奔逃着,他不想今日亡故在这里,只念着早早的逃窜掉,可天不遂人愿,事也不遂人愿。

  胡封听着身后传来了一阵破风之声,可他不愿回头去探查何物破风而来,怕拖延了他逃窜的时机,也正是这份过于贪生怕死的念头,断送了他的性命。

  甘宁发出的短戟有如神助,笔挺的刺入了奔逃中的胡封后背,只见胡封向前惯性般的向前走了几步后,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感受着自背后传来的剧痛,以及为这份剧痛不断抽走身体的生机。

  胡封手掌撑地,妄图爬起来,继续向前奔逃,可连着几次他都未得站起身来,挣扎了几次后,他向前一扑,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不情愿的踏上了黄泉之路。

  随着胡封一死,前营方才为胡封稍稍聚拢起来的凉州士卒顿然一哄而散,四散而逃了起来,眼下这批凉州士卒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开始了亡命的奔跑,再无和甘宁所部对战的心思。

  而甘宁并没有趁势追击,他止住了想追亡逐北的帐下士卒,同这时焚毁冲车、云梯等攻城器械归来的甘九一行人一起,返身撤退离开了李傕、郭汜的前营,向着陈仓城返回。

  今夜一则在李傕、郭汜的前营大闹了一通,二则焚毁了李傕、郭汜耗费时日打造的攻城器械,在目标基本达成的情况下,甘宁见好就收,况且他见到了李傕、郭汜的中军,正打开了营门,似是要发兵救援前营,他不想节外生枝,因贪功断送麾下儿郎的性命。

  就留着一个纷乱的前营给李傕、郭汜二贼吧,甘宁领军出了李傕、郭汜的营寨,他回头一顾,露出开怀的笑意,同时他觉得有些可惜,却是没有机会见到李傕、郭汜这些凉州贼气急败坏的神色了。

  着实可惜,甘宁露出一个略显失望的面色,不再回顾李傕、郭汜的营寨,就此向着陈仓而去。

  甘宁一去,领兵救援前营的李傕、郭汜二人抵达了前营。

  花了一小段时间稳住前营混乱的局面后,李傕见着近乎快烧成一块白地的前营,以及摆在面前的外甥胡封的尸体,本该气愤恼怒的他,面色上却是没有一点怒意展露出来,他只古板着个脸。

  可就是这样似是没有怒意的李傕,却是令左右的两名从弟李应、李桓不敢喘息,二人同李傕相知日久,知晓如今的李傕已是怒极的状态,这个时候只得陪着小心,不然一个不甚,引来了李傕的怒火,轻则仗责,重则只怕要丧命。

  “稚然,我们打造的冲车、云梯,全部被陈仓城里的鼠辈烧掉了。”郭汜那边跳着脚,愤然的朝着李傕说道。

  “夏育、高硕,你二人领一队精骑去追杀蜀兵,切莫让蜀兵安然返回陈仓。”

  郭汜咬着牙吩咐而下,他恨不得将今夜前来袭营的蜀兵一个个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那边夏育、高硕正要领命而去,而这边李傕一个摆手,冷冷的道了一声:“且慢。”

第319章 陈仓铁壁上

  为蜀兵将前营烧成了一片白地,费时费力打造的冲车、云梯等攻城利器更是化为了一摊灰烬,凉州双雄之一的郭汜是怒从胆边生,恶从心头起,他一声令下,命令麾下猛将夏育、高硕领着轻骑追击撤退的蜀兵。

  只是他的吩咐刚刚下发,夏育和高硕二人才拱手领命,却是为李傕发声阻止了下来。

  闻言郭汜脸上怒气未消,闪过一丝愠色,若是旁人驳斥了他的将令,他少不得现下就抽刀砍了过去,只是换做李傕出声,他也只好按捺住心头的怒气,耐着性子问上了一句:“稚然,蜀兵深夜前来,破我营垒,焚我战具,杀我大将。”

  郭汜指着躺在地上、无有生机的胡封说道:“蜀兵如此轻薄我等,如今遁去,我们不出一兵一骑去追,放纵彼等归城,岂不是叫蜀兵小瞧了我等。”

  面含怒气,胸膛随着呼吸一阵阵的鼓起收下,郭汜的言语中透露着不甘心,劝说着李傕出兵。

  “小瞧便小瞧了。”李傕面色淡然,全然没有一丁点怒气,他只语气平静的说道。

  “这伙蜀兵坏我前营,焚毁战具,如此这般大好的局面,却是没有继续进行下去,而是见好就收,引军遁去,足以证明那位唤作甘宁的锦帆贼,不是什么贪功冒进的人,而是个有勇有谋的人。”

  李傕俯身,掏出一块绢布为没了气息的外甥胡封擦拭起了身上血迹,他擦的极为仔细,也极为认真,同时口中也没个停歇。

  “郭阿多,你觉得像甘宁这样的人,是会考虑到退兵之时、我军追击的情况呢?还是不会考虑到我军追击的情况呢?”

  “额……”郭汜呆愣了片刻,而后直率的出言道:“当然是会考虑到收兵时我军追击的情况。”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从甘宁的所作所为来看,甘宁没有趁着斩杀胡封后,前营士卒大溃时收割,反而见着他们中军有出兵的救援的迹象,立马就引兵遁去,这样的敌手,不贪功、不冒进,也就不会犯错,想必是一个心思极为缜密的将领,十有八九会考虑到退兵之际、他们这伙凉州人发动轻骑追赶的可能。

  “那便是了。”李傕扔掉一块被胡封鲜血浸没的绢布,他没有抬头,只伸出手,亲卫便往他手里放上了一块崭新的绢布,让他得以继续擦拭胡封身上的血迹。

  “若是你现在让夏育和高硕去追击,只怕很大可能会中了埋伏,损失两员猛将,不仅没有收获,反而会折损一番。”

  “今夜我们的损失已经足够惨重了,不能再折损什么了,还是好好的收拾一下前营的残局,将栅栏、拒马、鹿角、壕沟等物修葺一番,莫要再中了蜀兵夜袭之策。”

  郭汜良久不接过话头,目光闪烁,难以下达一个决断,夏育和高硕勒住了欲要飞驰而出的座下马匹,静候着郭汜的决定。

  终于,郭汜在一声长叹后,他摇了摇头,向着夏育和高硕道:“不必追了,且先收拾一番前营,再做商量。”

  “诺。”

  “诺”

  夏育和高硕二人分别拱手领命,夏育的领命声中夹杂着一股子失望的情绪,他自认为凭借他帐下骑兵的勇猛,就算蜀兵设下埋伏,他也能一鼓破之,高硕的领命声中则夹杂着庆幸的口气,他非常认同李傕的话,蜀兵不可小觑,定然设下了埋伏,若是深夜前去追击,莫要谈什么斩获,能得全须全尾的回来便是不错的结果了。

  翌日。

  当朝阳升起,阳光洒射四方,驱散了夜间残留的寒意,甘宁立于城头,沐浴着阳光,虽是昨夜深夜奔袭李傕、郭汜的营寨,又是一番劳心劳力的厮杀,可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惫意,整個人的精神处于极佳的状态。

  “没想到李傕、郭汜不遣士卒追赶,竟是忍了下来。”娄发自甘宁身后闪出,走到甘宁的身侧,对着阳光吸了一口朝气,语气略微有些失望的说道。

  正如李傕猜想的一样,甘宁引兵而退,半路上有娄发接引,同时作为设伏的援手,就等着李傕、郭汜因怒兴兵,好再抹杀数百余名凉州贼,削弱李傕、郭汜的力量。

  只是可惜,娄发的运气似乎不太好,没有等到李傕、郭汜的追兵,一段时间后,他只得悻悻的收兵,也因此,他有些失望,甘宁打的有声有色,李傕、郭汜营垒中火光冲天,远在陈仓的他都是瞧见了的,可他设伏之策却是没有收获什么,连一个斩获都没有。

  听着娄发的话,也听出了娄发语气中的失望之色,甘宁伸出手搭在娄发的肩上,和娄发一齐面朝骄阳,与此同时他应对着娄发的话:“怎么说李傕、郭汜二贼都是打老了仗的,习于兵事,不是赵括那种熟读兵书、未历战阵的豚犬,彼辈不发兵追赶是正常的,发兵追击才显得不正常。”

  “只是昨夜为我们大破了前营,李傕、郭汜今日定然是会来攻城,努力争回一点面子,让自己在下属面前过的去,今日需要好生守上一阵了。”甘宁揣摩着李傕、郭汜的心思,下了一个判断。

  娄发点了点头,他应和道:“若是李傕、郭汜今日不来攻城,只怕手底下人的士气就此一蹶不振了。”

  “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甘宁这边才下了推断,认为李傕、郭汜二人今天会来攻城,挽回一点颜面,他就见着地平线处出现了一条黑压压的线条,不急不缓的向着陈仓城而来。

  “还真是心急。”娄发摇了摇头,觉得李傕、郭汜二人耐心不是很足,这么早就来攻城,只怕是刚吃完早饭,肚子还没消食就发兵了。

  稍微等上了一会,甘宁见着前来攻城的李傕、郭汜大军愈来愈近,贼众的真容也映入了他的眼帘中。

  居于中军的看上去是李傕、郭汜的嫡系,而作为前军和作为左右护翼的军队,甘宁在扫了几眼后,就确认李傕、郭汜的前军和左右两翼是来自凉州的羌胡。

  能通过简单的几眼就得出结果,盖因凉州羌胡之种,同汉人服饰不同、发型也不同,面容也有些差异,武器盔甲更是不同于汉军的整齐一致,而是捡到什么用什么,刀、戈、剑、矛,五花八门,乱七八糟。

  甘宁忽的嗤笑一声,他指着贼众说道:“看来李傕、郭汜还是舍不得让自家的儿郎来攻城,而是有心让被钱帛招诱前来的羌胡做先登,自己则居于中军,稳坐钓鱼台。”

  不止甘宁,娄发也瞧了出来,只见羌胡的队伍里扛着简陋的长梯,便可一点就通,知晓今日攻城的主力,是来自凉州的羌胡之种,而不是李傕、郭汜的嫡系儿郎。

  这边甘宁和娄发在居高临下的点评李傕、郭汜,那边李傕、郭汜的大军抵达了陈仓城下百步远的距离,李傕于中军处,同十余名羌胡的渠帅商讨。

  “诸君,今日若是能拿下陈仓城,钱帛、生口皆归尔等,我只要一座空城便可。”

  李傕十分的大方,他大手一挥,将陈仓城内所有的一切都作为奖赏,用以激励为他招诱前来的羌胡渠帅,鼓舞羌胡作为先登攻打陈仓。

  十余名羌胡渠帅互看了一眼,脸上是止不住的喜色,居于户口不丰、出产不阜的凉州,他们最需要的就是生口、财帛,而今李傕如此的大方,很是符合他们的心意,对他们的胃口。

  “李将军就请看好吧,区区一座陈仓,今日当是为将军拿下。”一名羌胡渠帅表着态度。

  “今日不拿下陈仓,我等绝不收兵。”又是一名羌胡渠帅大声嚷嚷道,语气中透露着对陈仓城内财富的贪婪。

  李傕和郭汜闻言,二人对视了一眼,露出满意的表情,郭汜出首道:“各位渠帅且去准备攻城,若是有哪个部族先登上陈仓城头,除却陈仓城内的财货,我郭阿多这里还有重赏。”

  李傕大方、郭汜也大方,昨夜前营被破、胡封战死,因而二人对陈仓城内的蜀兵极是愤恨,几欲屠城而后快,财帛泼洒而出,只为拿下陈仓,一雪昨夜的耻辱。

  羌胡渠帅一拥而散,马不停蹄的返身,带着对陈仓城内财货、以及李傕、郭汜给出的奖赏的贪念,向着自家部族的阵地飞驰而去,只为早一刻驱使族众抵达陈仓的城墙下,先登破城。

  在一通如雨点般密集的擂鼓声中,受到鼓舞激励的羌胡们抬着简陋的长梯,向着陈仓城奔去。

  七十步、五十步、三十步……

  随着羌胡的临近,城头上却是没有什么动静,仿佛守军一夜之间撤离了一般,又像是守军见着羌胡临门,骇的不能自己,这不免让冲在第一线的羌胡感到高兴。

  只是羌胡们还没高兴几刻,就见城头上抛射出夏日雷雨般的箭矢,密集、紧凑、不透风,覆盖了整座城墙的前方。

  跑在最前面,也是最为勇猛的羌胡,虽然他们身上穿着李傕、郭汜赐下的盔甲,可见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箭雨迎面而来,他们也是心下惶恐不安,想着找些东西遮掩一下身体。

  可目之所及,却是一片空旷,纯纯的一片白茫茫,城墙前能遮挡守军的视线、影响守军守御的东西,早已被甘宁、娄发清理的一干二净,因此羌胡们只能硬着头皮、顶着箭雨,迎难而上。

  也不是身处第一线的羌胡没有退却躲避的想法,而是他们左右后方皆是有人,一时间想退却,也是无处可退,且不仅不得退却,在族人的裹挟下,他们只得向前,不然一个不小心,被身后的族人冲撞倒地,恐怕会被踩个稀巴烂,爹娘见了,都是不识的结果。

  自陈仓城头泼洒而下的箭雨瞬息而至,强而有力的箭矢,在近距离的冲刺下,穿透了第一排羌胡身上的甲胄,划开羌胡的皮肤,刺入他们的血肉之中,且有些箭矢乖巧,从甲胄的缝隙穿过,一往无前的刺入血肉、嵌入羌胡的骨头之中。

  一时间,城下的羌胡是人仰马翻,哀嚎之声不绝于耳,而其中能发出哀嚎之声的,已是算得上战场的幸运儿,不少倒霉的羌胡,早就绝了气息,尘归尘、土归土了。

  “射,再给我射。”娄发连连喊话,让手下的士卒射击城下的羌胡。

  与此同时,娄发的手上也没有闲着,他熟稔的搭弓射箭,瞄着羌胡中的悍勇之徒射击,每一箭,必然有一个羌胡健儿殒命战场、流血四溢。

  娄发的箭法很准,角度也很刁钻,他习惯于瞄准羌胡的面部、颈部,这些缺乏防护的地方,且是极为脆弱,一击若中,必然让羌胡失去性命,侥幸不死也是不能再战。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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