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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81节

  身为族老,在族内声望颇高的王翁,于他的一声训斥后,方才出言的青壮顿时涨红了脸,当着族人的面王翁训斥他,让他自觉有些下不了台,可这只是一半的缘故,他另一半的红脸,是因为他被王翁一顿训斥后,自觉羞愧不已,是以涨红了起来。

  这名青壮不敢再硬顶王翁,他也自觉心中有愧,只唯唯诺诺道:“族老莫要动怒,以免伤了身体,小子这就去相助汉军。”说完,这名青壮就忙不迭的下了楼。

  随着这名青壮的动身,坞堡内的青壮也纷纷动起身来,打算拼着一口力气,打开坞堡的大门,向着坞堡外羌胡队伍的侧翼杀去,尽量袭扰打乱羌胡的阵型,给汉军骑士争取胜机。

  而王翁,年老体衰的他,站在坞堡上,双手握拳,紧张的观察起了战局,这场战局关系到他一族的生死,容不得他不紧张担心。

  只见羌胡虽是有三千之数,而赶来的汉军只有千余骑,可一番交锋之下,羌胡的队伍却是连连退缩了起来。

  这里有多方面的缘故,依着王翁的多年经验看来,一则是汉军骑士甲胄精良,比起只身穿皮甲的羌胡胜上一筹,二则汉军骑士的队伍森严,比如几支羌胡部落聚齐起来的队伍,人心更齐。

  当然,这里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汉军骑士的将领,着实骁勇的有些过头,但见汉军骑士中那一名骑着白马、银盔长枪的将领,长枪一出,无一合之敌,直杀得羌胡胆寒。

  因此虽是汉军骑士的人马数目不如羌胡,但却是打的羌胡开始有了分崩离析的苗头,而这个时候,坞堡的大门被打开,王翁派遣而出的青壮成为了天平上压倒羌胡的最后一根稻草。

  前面对着汉军骑士如疾风骤雨般的攻伐,现下身侧又出现了坞堡里冲出的步卒,羌胡们自然知道大事不好,明智的羌胡渠帅,瞥了一个机会,就招呼着麾下儿郎风紧扯呼了起来。

  而有了第一支羌胡撤离了战场,羌胡的队伍顿时就分崩成了碎片,化作了五六个零碎的团伙,朝着四面八方奔逃而去,更是使出了断尾求生的招数,留下一部分人应对汉军骑士,方便大部队的逃窜。

  不多时,一场大战落下了帷幕,坞堡得以保全,赶来的汉军骑士获得了一场大胜。

  王翁这个时候忙不迭的走下堡楼,向着白马银盔的将领施以大礼,以致谢对方救援自己一族性命的大恩大德,同时他询问起了将领的来处,和将领的姓名。

  “某乃蜀郡人,姓张名任,字公义,是刘益州麾下的骁骑校尉,今特奉刘益州之令,前来讨定作乱三辅的羌胡。”白马银盔的将领言语温和,态度恭敬的回了一句。

  “原是刘益州麾下,果真是青年才俊。”

  对于来骑的身份,王翁其实也揣摩过一二,他早已暗自判定八成是益州牧刘璋的麾下,毕竟益州牧刘璋遣大将甘宁袭取陈仓的事情,身处陈仓近处的他是知晓的。

  只是王翁对蜀兵能攻下关中一事,他是心存犹疑的,毕竟凉州兵精,天下莫能当也,然如今听闻李傕、郭汜退还长安,又亲眼见到蜀中骑士的战斗力,他对益州牧刘璋能拿下关中一事,自觉有六七成的胜率了。

  “还请恩人轻移贵步,到坞堡内饮宴一番,也好让老丈我酬谢恩人的大德一二。”王翁态度甚是殷勤,他伸出手招呼着张任。

  “不必了。”张任面色和洽,却是摇了摇头:“羌胡四散,恐危害他处,某还需追亡逐北,扫清此间为祸的羌胡才是。”

  “多谢老丈厚意,某就此告辞。”

  张任拱手告退,不待王翁反应,就翻身上马,领着麾下骑卒飞驰而去。

  很快,在王翁的老眼中,张任一行骑士只余下了渺小不可见的背影,以及骑卒奔驰而过扬起的灰尘了。

  而这个时候,王翁的面色还处于呆愣的状态,他为张任简单明了的告辞而去,神色间有些恍惚发愣。

  要知道,以往汉军就算路过他的坞堡,也会向他索取美酒肉食,享受一番,然而面前这批蜀军,有着救援他的恩情,竟是推脱了酒宴,忽然而来,忽然而去了。

  收回远眺恩人背影的目光,王翁突然笑了起来。

  那位刘益州,麾下有如此的强兵,强兵又有如此的操守和纪律,关中太平的日子想来不会太远!(本章完)

请假

  不知不觉,这本书写到现在,已经一百多万字了。

  能坚持这么久,对于太岁一个新人作者来说,算是个不错的成绩。

  不过写了七八个来月,才一百来万字,作为一名写手,太岁觉得有点羞愧。

  比起其他勤勉的写手,太岁有些懒惰了……

  后面太岁会坚持更新,多更一些,以回报各位读者大大对我的支持,谢谢~(本章完)

第341章 关内侯

  陈仓城外。

  当听闻益州牧刘璋即将抵达陈仓的消息后,身处雍县的王翁,怀着对蜀兵拯救一族性命的感恩之心,携手雍县的几家大族,一并来到陈仓,想着面见益州牧刘璋,致谢一二。

  为了表达感谢,王翁同其他几家大族的族老,自然不是空手而来,他们盘算了族内原本不多的粮草,只留下口粮和种粮,其余的全部运送到了陈仓,打算移交给蜀兵,用以助力蜀兵征讨凉州贼。

  这里以王翁做的最为极致,王翁只留下了族内老幼所需的口粮,其余的粮草则全部运送到了陈仓,至于族内青壮的口粮,王翁不做考虑。

  盖因王翁打算将族内的青壮交予益州牧刘璋,听命益州牧刘璋的命令,去征伐为祸关中的凉州贼,是以族内青壮既然不在族地,也就用不上留下青壮的口粮了。

  作为先锋统帅的吴懿,在王翁等一众关中耆老抵达陈仓之后,他亲自出面接待了这些关中有名望的耆老,是善加抚慰,言语殷勤,不使这些关中耆老有一点不适。

  只是对于王翁等一众关中耆老上供的粮草以及前来助阵的关中子弟,吴懿没有做相应处置,他打算等到今日的下午,也即是益州牧刘璋抵达的时候,由着他的明公应对处置。

  吴懿这里有所忌讳,毕竟这是和关中父老民心有关的事务,若是他一个将领料理的话,显得有些越殂代疱了,这样的事,还是留给刘璋来处理,比较妥当一些。

  等到招待王翁等一众关中耆老吃过午饭,吴懿就接到了使者递来的消息,益州牧刘璋、他的明公离陈仓不过二十里地了。

  明公将至。

  这个消息一传来,身处陈仓的吴懿、甘宁、张任、徐猛、娄发、袭肃等人的脸上无一不是喜笑颜开,而王翁等关中耆老,也是展露笑颜,相互对了几眼,不住的点了点头。

  于王翁等一众关中耆老而言,他们对那位即将到来的益州牧刘璋甚是憧憬,宇内大乱已经好一阵年月了,关中比之他处,更为尤甚,遭到的兵灾最是猛烈。

  在这纷乱的世道中,王翁等一众关中耆老,年岁即长,本是知天命之年,对世事略不着意了,可众多耆老心中依旧有所求,他们当前无不存着一个念想,那就是盼着有那么一天,关中能太平下来,子孙后代能安然生活。

  只是他们的这点子念想,前面的时候一直没有一丁点的希望,就比如董卓受戮的时候,他们本以为朝廷当会振兴,关中太平有望,然而董卓虽死,却是继之以李傕、郭汜,李傕、郭汜二人把持朝局,倒行逆施,恶贯满盈,反倒甚于董卓掌权之时。

  就在王翁等一众关中耆老心下绝望,自认生前看不到关中太平的时候,益州牧刘璋出现了,给了他们一个关中太平的希望。

  至于王翁等一众关中耆老为何会生出这股子希望之火,是因为益州牧刘璋及其麾下蜀兵的所行所为而产生的。

  这里且不说益州牧刘璋此行发布檄文,言明除去李傕、郭汜,这两个为祸关中日久的凉州贼,就言益州牧刘璋麾下的蜀兵,王翁自谓平生,也从未见过如此军纪森严、战力强悍的军队。

  益州牧刘璋有如此的强兵在手,王翁等人自然对益州牧刘璋开关中之太平有着十足的信心。

  眼下益州牧刘璋将至,众人纷纷出动,来到了陈仓的城门处静候,本来迎接益州牧刘璋,按理应该出城数里,方能表达出一二众人对刘璋的敬意。

  但现下毕竟是在战事,诸事纷扰,军情不一,这种情况下,众人也就不好远离城池,以免有什么急务不好及时处理,是故吴懿等人只于城门口静候。

  六月将尽,酷暑未消,烈阳还处于毒辣刺目的时候,可不管是吴懿、甘宁等将,还是一众赶来迎接刘璋的关中耆老,都是不顾头顶的烈日,一边擦拭着如雨般滴落的汗珠,一边翘首以盼。

  “诸位父老,这日头毒辣,明公还需一段时间才到,不如诸位到城门口的阴凉处待着,以免日头下站久了,对身体不好。”吴懿抬头望了一眼烈阳,而后又扫了一眼一众关中耆老,他生出了担忧,担忧这些老骨头晒久了、中暑了。

  王翁微然一笑,他摆了摆手推辞道:“吴中郎将不用替我们担心,别看我们是一群老翁,可我们不至于那么娇贵,晒上一会就不行了……这烈日虽是酷热,可我们还是担得住的。”

  “即是如此,诸位父老若有身体不适者,可自行到城门口阴凉处缓缓,莫要强撑,伤了身子却是不善。”吴懿也不勉强,他知晓,这些关中耆老都念着向他的明公表明崇敬的态度,是故都不愿意躲到阴凉处。

  吴懿退回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一边静候着刘璋的到来,一边时不时扫上一眼拄着鸠杖的耆老们,观察一众关中耆老的身体情况,避免有人死撑出了事故。

  不过幸好的是,如为首的那位王翁所言,他们这群关中耆老的身子骨确实都是硬朗的很,虽是日头下站了不少时间,但一个个却是面色不变,没有打摆倒地的征兆,反倒是一个个更加的精神了起来,不住的向着远处翘首以望。

  观察了一阵后,吴懿稍稍安心了一些。他可不想刘璋抵达陈仓、到达关中的第一日,出现有耆老为了等候刘璋,而倒地亡去的事情,虽是事实上是耆老死撑出了事故,可传出去,只怕有伤刘璋的仁德之名。

  吴懿分心两处的时间没有太久,很快,远处出现了一阵烟尘,一支大军正在向着陈仓行来,看旗帜、听金鼓,正是拥簇刘璋的中军营。

  作为刘璋麾下的将领,吴懿对中军营自然是熟悉的,中军营是他的明公刘璋拣选出来的蜀地精卒,人数三千余人,由刘璋亲自统帅,下置两名都尉管辖,一位是青羌丈八,而另一人便是他的族弟吴班。

  因此只观察旗帜和静听金鼓,吴懿便知来人是刘璋。

  “子远,军中但行军礼,何故出城相迎。”

  当刘璋近前,吴懿听到了一声责备的话,出自他的明公刘璋,可这句责备的话,言辞上并不严厉,多少有些戏谑的成份在。

  吴懿上前,一边亲自将刘璋扶下马,一边诚意的回应道:“明公抵达关中,是一件震动关中的大事,这样的大事,懿自然需要亲自出迎接侍。”

  “子远,这次也就罢了,下次就免了,不必如此劳师动众的。”刘璋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言罢,刘璋看向了上前行礼的甘宁和娄发,自去岁年末他遣甘宁和娄发袭取陈仓,几人已经大半年未曾会面了,这隔上一段时日相见,几人纷纷开怀不已。

  “明公。”甘宁眉间皆是喜色,他双手抱拳,重重的弯下腰去行礼,却是忘却了在军中,只需微微弯腰行礼。

  “明公。”娄发在瞧见刘璋的第一刻,他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喜悦,和甘宁一样,他也是重重的弯腰行礼。

  刘璋一手一个,将两人扶正,他打量着久不相见的甘宁和娄发,但见甘宁的气质越发的凝练了起来,有一位统军大将的稳重和一位无双斗将的骁锐,二者夹杂,相辅相成。

  而甘宁身侧的娄发,娄发素来以弓箭见长,百发百中对娄发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尔,百步穿杨、射断飞柳才显娄发的真本事。

  是故娄发的一双眼睛有似鹰隼,以往明亮锐利,而今隔上半载复见娄发,刘璋察觉娄发一双眼睛更为明亮了,估摸着娄发的射艺百尺高楼,硬生生的又上了一层。

  “兴霸和子初于去岁隆冬时节,袭取陈仓,而后坚守半载,使李傕、郭汜二贼无计可施,军威显赫,功勋甚著,一桩一件,璋都记在心里,二卿却是辛苦了。”

  刘璋夸耀起甘宁和娄发的功劳,对于甘宁和娄发这两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死忠,他一直都存着锻炼和拔擢二人的想法,所以才派甘宁和娄发袭取陈仓,既是给二人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也是有意磨砺二人。

  如今甘宁和娄发不负他的期望,在去岁拿下陈仓后,于陈仓坚守至他的到来,更是在坚守陈仓的过程中,有过夜袭李傕、郭汜营寨的壮举,同时阵斩了李傕的外甥胡封,可谓是大慰其心,不使他一番心血付之东流。

  “璋当向天子表功,以二卿之功,赐关内侯,以慰藉二卿一番辛苦。”

  刘璋掏出了封侯的赏赐,虽是他这里说是向天子表功,让天子赐甘宁和娄发关内侯,但实际上天子现在顶个球用,向天子表奏不过是走个流程,甘宁和娄发得赐关内侯,在他说出去的这时就已经赐下了。

  只不过说起来,若是少了个大汉官方的印章,甘宁和娄发的关内侯之位还是有点虚,这也即是大汉天子的能量和作用,可以给出官方的印章,天下大部分人都认可的官方印章。

  “谢明公。”

  闻言,甘宁和娄发面色顿然一喜,生性活跃的甘宁自然是喜上眉间,乃至于眉飞色舞了起来,而生性淡然的娄发,当下也露出了开怀的面色,不复往日的端正。

  这里他们只言致谢刘璋,却是将大汉天子刘协抛掷一旁,乃是出自于汉代二元君臣关系的缘故,即是天子和公卿、公卿和他们的属吏,是同等的君臣关系,有点类似中世纪的西方,我的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

  眼下甘宁和娄发且莫说皆是刘璋一力拔擢上来,就以二人眼下效命于刘璋幕府,他们吃的是刘璋给的俸禄、做的是刘璋的属吏,自然是忠心于刘璋,以刘璋马首是瞻。

  待刘璋与麾下将领交谈一二后,吴懿向刘璋介绍起了一众前来迎接刘璋的关中耆老,一一点明了他们的身份,以及道出了他们的来意-供给军需粮草和提供青壮战力。

  “诸位父老厚意,璋甚感之,于此向诸位父老致谢一二。”刘璋长揖而下,向前来翼戴他的一众关中父老致谢道。

  “使不得,使不得。”王翁上前托住刘璋,面对刘璋的致谢,他即是不敢、也是不能接受下来。

  “关中自董卓造逆,继之李傕、郭汜二贼,血流漂橹,无有宁日,关东诸侯但坐观而已,今幸有明公,兴义兵,征逆贼,为关中子弟做主……当是我等叩谢明公才是,如何当得明公致谢。”

  言罢,王翁眼中泛起晶莹,领着一众关中耆老就欲向刘璋拜下。

  而现在,就轮到刘璋托住王翁了:“璋出任益州牧,身为地方重臣,兼之为汉家宗亲,见李傕、郭汜二贼凌迫天子、戕害公卿,危害屠戮关中父老,自当发兵讨贼,安集三辅,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却是当不得王翁的叩谢,若是王翁执意,只怕要折煞于璋。”

  “说起来,璋自出任益州牧,就有出兵关中,拯救黎庶的念头,只是碍于蜀地内忧不断,南有蛮夷作乱,北有张鲁为祸,一直到如今才得领义兵至此,是故使李傕、郭汜肆无忌惮祸乱关中多年,却是璋来迟矣。”

  “不迟,不迟,明公能领义兵至此,征伐李傕、郭汜二贼,是我关中士庶的福气,也胜过关东诸侯万分。”被刘璋托住,不得叩谢的王翁此刻泪下,为刘璋一番言谈所感动,他身后一众关中耆老也纷纷举起袖口,抹起眼角的眼泪。

  ‘老秦人实在啊!’刘璋面对一众关中耆老擦拭眼泪的举动,他心生感触,说起来他这番话不过是场面上的言辞,只是带上了一些心怀黎庶的诚心而发,就将一众关中耆老感动的眼泪哗啦啦的流,可见秦陇之人的实在。

  但从中也可观测到李傕、郭汜对关中的残害和破坏程度,以至关中父老在见到蜀兵到来、关中似有太平征兆之际,所做出的反应竟是这般的强烈,对刘璋的拥护竟是这般的热烈。

  可见李傕、郭汜,真该死啊!(本章完)

第342章 冯翊张既

  陈仓。

  望着一众关中耆老满是期盼和饱含热泪的眼睛,刘璋有一种民心在我的触动,他感怀颇多,一则自身责任之重,肩负着关中士庶的存亡,若是他胜了,关中士庶便可享太平之世,若是他败了,关中士庶在李傕、郭汜的剧烈残害下,关中再过一二年,只怕没有行人了。

  二则李傕、郭汜等凉州贼毒害三辅,以至天怒人怨,瞧着一众关中耆老谈及李傕、郭汜时,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愤慨神色,可见是恨毒了李傕、郭汜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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