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32节
“至于那些勋贵宿将,封疆大吏,乃至藩王。皇上天威赫赫,乾纲独断,谁敢不服?!若有心怀叵测、胆敢质疑圣意、轻慢储君者,臣梅殷,第一个不答应!”
“臣麾下将士,亦必为皇上、为皇太孙殿下,效死以卫正统!”
他这番话铿锵有力,充满了武力背书和效忠的决心。
不仅表明了军方的态度,更是给老朱吃了一颗定心丸:
有兵权在手,有忠臣拥护,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三位大臣的角度不同,却层层递进,丝丝入扣。
刘三吾解决了最核心的法理身份问题,朱允炆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嫡长子、嗣子!
黄子澄论证了朱允炆的德行能力,符合为君之道。
梅殷则代表了军方和勋贵的效忠意志,用最直白的武力宣示,打消了老朱对不服的最后顾虑。
老朱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睛,锐利的光芒不断闪烁,显示着他内心的剧烈翻腾。
三位臣子的话,如同三股强劲的激流,不断冲击着他心中最后的那点犹豫和担忧。
直到他看到书案上,那个独属于朱标的小灵位。
所有的顾虑,所有的权衡,所有的帝王心术,在这一刻,都抵不过一个父亲对逝去爱子的承诺,抵不过那份要将最好的一切都留给朱标血脉的、近乎偏执的执念。
老朱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那口气仿佛吸尽了这暖阁里所有的凝重和犹豫。
“你们说得对!皇位是咱标儿的!标儿死了,就该由他的儿子来坐!”
“允熥,不堪大任!允炆仁孝,当为储君不二人选!”
“刘三吾!”
“臣在!”
刘三吾精神一振。
“明日朝会,就由你先提议立储吧,看看众臣的态度,再作定夺!”
“臣等,遵旨!”
刘三吾、黄子澄、梅殷三人同时躬身,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激动和凝重。
老朱的目光越过他们,投向殿外沉沉的夜空,眼神复杂难明。
不知怎么的,他忽地想起了张飙。
那混账应该也支持立允炆吧?
要不,让他明天上朝?
念头一闪而过,老朱瞬间就被自己惊到了。
不行不行!这么大的事,万一那混账又在朝堂上求死怎么办?!
“哎,算了,反正立允炆众望所归,也不差他一个。”
老朱重重的叹了口气:“标儿,爹说到做到了,皇位是你这一脉的!”
第42章 皇太孙还不如猪头肉!
清晨的朝露,还存续着夜晚的冰冷。
但在宫门开启的第一时间,燕王府的府吏、护卫,还有朱棣,都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应天府。
引来不少熟悉他的官兵,一阵唏嘘。
不过,这对张飙来说,还是一件犹未可知的事。
因为他现在正在为昨晚培训了一夜,但依旧精神抖擞的众底层京官‘壮行’。
“诸位同僚!”
“三千年读史,无外乎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说到这里,张飙举起酒碗。
沈浪等底层京官,也举起了酒碗。他们一个个油光水滑,满脸亢奋,仿佛在聆听圣谕。
却听张飙又掷地有声地道: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皆有东去大海之志。”
“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豪杰,犹如一道道流星般划过,在时间的长河里,灰飞烟灭!”
“我等虽为鱼目,就算是不能一跃龙门,也要乘风破浪,逆流而上!”
轰隆!
众底层京官听到这番话,顿时犹如打了十斤鸡血,激动得面红耳赤。
“好!张青天说的好!”
“张御史牛逼——!!”
“没错!我们要逆天而行!!”
然而,张飙的话还没有说完。
只见他目光炯炯地扫过每一位底层京官,又语气深沉地道:
“今日上朝,尔等皆为英雄。我,张飙,虽不能与你们同行,但心,一直与你们同在。”
“来!干了这碗酒,去奉天殿拿回属于你们的一切!”
“干——!”
众底层京官举碗同饮,豪情满天。
“沈兄!”
张飙放下碗,又扭头看向沈浪。
只见沈浪立刻抬头挺胸:“飙哥,您说!”
“记住,你们不是要证明自己有多了不起,而是要告诉皇上,欠薪就得还!”
“不给钱,天塌下来了都不关你们的事,明白吗?”
“明白!”
张飙‘啪’的一声就把碗摔了:“等诸位英雄讨薪归来,今晚,我请客!咱们吃五个猪头肉!!”
“嗷——!”
众底层京官亢奋不已,也学着张飙的动作,摔掉了手中的酒碗,直奔承天门。
奉天殿,熟悉的场景,老朱端坐在龙椅上,看不出喜怒。
整个奉天殿,几乎没有了朱标死后的那种压抑气氛,取而代之是无比的庄重。
如果张飙在这里,他一定能看出今日的不同寻常。
但老朱扫过阶下的一众文武后,就见司礼太监,适时站了出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
刘三吾如老朱期盼的那样,第一个站了出来,持笏道:
“启奏皇上,太子殿下仁德贤明,天不假年,实乃国殇。然,国不可一日无储君,储位空悬,人心浮动,非社稷之福;
臣,翰林学士刘三吾,斗胆泣血恳请皇上,为江山计,为万民计,早定国本,册立皇太孙,以安天下计!”
轰隆!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如遭雷击。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老朱的龙椅之上。
要知道,老朱才处置了妄议储君的吕平、齐泰二人,这个刘三吾疯了吗?居然还敢站出来提议立储?怕是不想活了吧!
就在众臣鼻息凝神,等待老朱雷霆震怒的时候,龙椅上的老朱,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目光如刀,直刺刘三吾。
一股无形的帝王威压,骤然将领。
“刘三吾!”
老朱的声音不高,却如闷雷响彻每个人的心头,带着刺骨寒意:
“咱都说过多少次了?太子尸骨未寒,此事容后再议,你今日又旧事重提,是何居心?!”
他顿了顿,目光又扫视众臣,冷冷道:“是嫌咱这朝堂还不够乱?还是觉得,咱老糊涂了?!”
“臣等万死!”
众臣立刻跪地附和,宛如一场客套的情景戏。
然而,刘三吾仿佛不知死活,又额头触地道:
“皇上息怒!臣一片赤诚,绝无他意!只是忧心国家社稷如焚啊皇上!”
“赤诚?忧心?”
老朱冷笑一声,那笑声让人头皮发麻:“好一个忧心如焚,咱今天就焚了你.”
他眼中杀机一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皇上——!”
一声凄厉决绝地嘶吼,打断了老朱。
只见驸马都尉梅殷,猛地抬起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悲愤:
“刘学士所言,句句肺腑,字字如血,此非一人之请,乃满朝忠良、天下万民的心声!储位空悬,祸乱之源,臣今日拼却项上人头,也要冒死进谏,恳请皇上,早立皇太孙——!”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你!”
老朱猛地站起身,手指指着梅殷,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怒火几乎快要喷涌而出。
殿内死寂,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