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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78节

  训斥完李应,李傕心中依旧躁郁,他在帐内来回的踱起步来,不多时,他忽的抬头问道:“贾先生在哪?”

  郭汜闻言恍然大悟,他拍了拍案几,哎呀了一句:“我们如何把贾先生忘了,这个时候须得贾先生给我们好好谋划一番才是,却是不用我们来伤神伤脑,半天拿不出主意。”

  “贾先生在张将军营中,我去请他。”李应听得贾先生三字,他顿然面色大喜,立即向李傕拱手请命去请贾诩。

  “嗯,请张济一并前来。”李傕点了点头,接着挥了挥手,就像是赶走一只苍蝇般。

  李应得到李傕的同意,他立即返身,阔步流星的向着营帐口走去,口中低声喃喃道了几句‘有救了’‘有救了’。

  不怪李应忽的欢喜了起来,实在是因为贾诩作为凉州的智囊,前面在董卓为吕布所杀,凉州诸将失却主心骨,欲各自离散的时候,贾诩站了出来,定出了合兵还攻长安的计策,将必死的局面掀翻了过来。

  李应相信,若是请来贾诩商议,贾诩必然还会像上次一样,给出一条扭转乾坤的条陈建议,将他们凉州人从眼下的困境解脱出来。

  掀开帘帐,李应感受到一阵刺目,当下时值正午,正是阳光明媚、照耀四方的时候,而这股子劲头十足的阳光,让李应有一种前路光明的心绪泛起。

  李应出了辕门,立即就从随从的手里牵过一匹凉州骏马,马不停蹄的赶赴往张济的营垒。

  凉州诸将、关中诸将,外加凉州羌胡虽是汇集于此,有心共同抗衡益州牧刘璋,可除却合兵一处,在一个寨中扎营的李傕、郭汜所部,其余的人马都是各自分立营寨,没有将营寨搭在一起的念头。

  这里一则是凉州诸将、关中诸将,外加凉州羌胡明面上是盟友的关系,可私下里对其他人都有些戒备的心态,害怕有人背盟袭扰,趁隙取了自家性命。

  毕竟大家作为凉州人,都不是什么有忠有义的人物,背叛和刺杀是常有的事情。

  二则是作为一支联军,他们的成分极为复杂,有凉州人、关中人、还有羌胡,习俗上不一样,生活方式也不一样,搭建营寨,立起守御的方式也大不相同,若是在一起扎营,免不了底下的部曲会相互摩擦,爆发出一系列的冲突,甚至于引发两军的攻伐碰撞。

  到那时,只怕是未能携手同心御敌,反倒为自家人所败。

  考虑到以上两点,于是前来会盟的各路人马,只在划定的区域里各自立寨,并没有扎营一处的打算。

  而此时的张济营中。

  张济的心腹骁将胡车儿一声通报,在得到应允后踏入了营中,拱手向着张济禀告道:“将军,前去陈仓道口攻伐蜀兵的烧当羌所部回来了,李傕、郭汜也自陈仓城下撤了回来。”

  “这是败了。”贾诩抚着长须,怡然自得的发出一句揣摩的话,不过也说不上是揣摩,盖因贾诩这里说话的语气十分的肯定,没有什么迟疑动摇。

  听得贾诩的话,张济半信半疑的看向胡车儿,向胡车儿发出征询详情的目光。

  胡车儿脸上露出一抹讶异的神色,他感慨了一声道:“先生真乃神人也,竟是端坐营中,便知道外间的情形。”

  先是一声感慨,肯定了贾诩的揣摩,而后胡车儿才通报起了详情:“小人就近观察了烧当羌部还营的情况,只见出发时千余人的队伍,只剩下六七百人,军容不整,队形甚乱,人人脸上皆是一副败相,并且烧当羌里那名唤作烧鸡的小渠帅,却是没了人影,不知道是不是落于人后,还是说在同蜀兵的会战中丢了性命。”

  通报了烧当羌部的详情,胡车儿这个时候才试探性的向贾诩问道:“说起来先生安坐营中,是如何知晓烧当羌兵败而回?”

  一时间,张济、张绣、胡车儿等人目光都汇聚在贾诩的脸上,想知道贾诩为何有这般的神机妙算。

  贾诩本不欲多言,可见着众人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此易知尔,若是烧当羌于陈仓道口大败蜀兵,依着羌胡的脾性,还营时必然是鼓吹震天,可眼下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其次李傕、郭汜处必然会大摆宴席,邀请众人一并为烧当羌庆功,可现下却无使者前来,这足以说明,烧当羌处战局不利,不能得胜。”

  “先生睿智,我不及也。”张济佩服了一句,甚是心悦诚服,同时也有些感怀,贾诩如果能真心效命于他,他说不得能做得一二大事,可惜贾诩只是在他这里暂住,却是和他没有君臣的名分。

  敬佩了一句后,张济向贾诩问道:“依先生所料,李傕、郭汜下一步将有什么动作。”

  贾诩似是斟酌,于一二刻后,他方才言道:“陈仓城不得下,蜀兵先锋不得败,李傕、郭汜逢此困境,必然会请将军前去商议一二,使者说不定眼下就在辕门了。”

  闻言张济将目光瞟向帐口,在他的目视之下,胡车儿心思通达,立即阔步走到帐口掀起帘帐,不使帘帐挡住张济远视的目光。

  帘帐被掀开,先是阳光投射入帐,接着在初期片刻的光明刺目之后,张济远远的看到了辕门处有数骑正在下马,根据影影绰绰的身形判断,张济大概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是李傕的从弟,李应。

  张济微微吃惊的张开嘴巴,目光不再看向辕门,而是打量起半眯着眼睛的贾诩,一方面他的脸上是对贾诩神机妙算的叹服,一方面他的眼眸深处,浮起了一缕对贾诩的忌惮。

  不多时,在辕门处下马的李应来到了张济的近前,向张济传达出了李傕邀他和贾诩前去商议的意思。

  张济自无不可的点头应下,他吩咐了一声侄儿张绣和心腹胡车儿,让二人看管好营寨和士卒,言罢就和贾诩一起,在李应的导引下前往李傕、郭汜的营寨。

  在前往李傕、郭汜营寨的路上,李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向张济和贾诩通报了今日发生的诸多事务,烧当羌的大败、子午、褒斜、傥骆三道的蜀军旗帜等等等等。

  并趁此机会,李应向贾诩表明了他的心意,即是想让李傕、郭汜回师长安、先护住妻儿老小,此外李应虽是不好点明,但他话中深意,是想让贾诩帮忙劝告一二。

  贾诩只淡淡的听着,偶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却是没有过多的言语,不曾应下和许诺什么。

  张济处则是细细问询着这些事件的详情,一一刨根问底,似是兴趣大起的模样。

  没能从贾诩口中得到一个承诺,李应的神色有些沮丧,不过沮丧归沮丧,他还得去应付张济的问题,张济像是一个好奇宝宝,有意打破砂锅问到底,每一件事,都是从头到尾的细细盘查。

  李傕、郭汜的营寨同张济的营寨相隔不是太远,骑着马的几人不多时就抵达了李傕、郭汜营寨的辕门处,营中不便骑马驰骋,因而几人下了马向中军大帐走去。

  而李傕、郭汜二人,早早的候在了帐口,见着张济和贾诩的到来,立即将二人迎入了中军大帐内。

  入帐之后,几人也没有去见什么礼,繁文缛节对于他们凉州人来说,是多余的东西。

  “贾先生,今日……”郭汜正待出言向贾诩表明当下的局势。

  可郭汜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张济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指着李应对郭汜言道:“今日所发生的诸多事务的个中详情,李校尉已经向我们大概说了一二。”

  “即是如此,我倒也省了一番口舌。”郭汜不以为逆,他庆幸了一句,而后继续说道:“贾先生,眼下局势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对我们来说非常的不利,你可得给我们拿拿主意。”

  “如今之计,唯有回师长安。”贾诩道出了一个定策,只是这个定策却是有些语出惊人。

  但见帐内的李傕、郭汜二人,各自露出了轻重不一讶异的神色,要知道益州牧刘璋自陈仓发兵,他们不在陈仓盯守,反倒退回长安,却是有些匪夷所思,非御敌之道理。

  不同于李傕、郭汜的讶异,李傕的从弟李应脸上露出了喜色,他听着贾诩给出回师长安的计策,自然而然的认为贾诩这是听进去了他的请求,此刻在为他说话,他对贾诩投去了一缕感激的目光。(本章完)

第337章 回师长安

  “先生之策,却是有些不太妥当。”

  郭汜听得贾诩画策让他们回师长安,他的脸上顿时浮现一二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反驳道:“益州牧刘璋动员大众发兵的方向,必然是陈仓道无疑,似子午、褒斜、傥骆三道,须得穿山越岭、于山间栈道而行,实是不适合大规模行军。”

  抛出一个实际情况后,郭汜沿着实际情况言道:“刘璋小儿即是从陈仓道来,我等不在陈仓道堵着他,反倒是退回长安,放纵刘璋这只猛虎无所顾忌的踏入三辅之地……我郭多虽然不是什么智谋之士,也知道纵虎一时,为千日之患也。”

  贾诩不作回应,他转移话题,向郭汜问上了一句:“军中粮草可支多久?”

  “啊。”郭汜讶异了一声,关于粮草辎重的数量,是军中极为机密的事情,通常情况下是不会讲解给他人所知的。

  尽管张济和贾诩前来助阵,算的上他们的盟友,可有些事情他也不方便透露,不过贾诩即是问了一声,他却是不好不应上一句。

  两难之际,郭汜转头和李傕对了一眼,征询起了他的铁杆盟友李傕的意见。

  李傕没有什么藏私的打算,他语气淡然的回答道:“先生,军中粮草尚可支撑一年。”

  “嗯?”贾诩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全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他摇了摇头,半眯起了眼睛,似是对李傕的回答十分的不满意。

  李傕见贾诩不悦,知晓贾诩那里对军中粮草必然有了个大概的估量,他斟酌了片刻说道:“先生,却是我记错了,军中粮草尚可支撑大军半年。”

  贾诩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李将军,我与张将军不顾生死,前来助阵于你,何以区区粮草之数,亦不对我和张将军坦诚……况且将军即是唤我前来出谋画策,竟是不对我讲起实情,教我如何出谋,如何画策。”

  李傕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他讪笑了一声,似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可透过他的笑意,便可瞧见他眼眸深处的寒意:“我就知道瞒先生不过,这军中粮草虽多,可眼下人马也多,有三四万之数,是以军中粮草只可支撑三月……不过眼下正值夏收,关中之地,虽是户口稀少,但多少也可以征缴到数月的粮草,却是无有断粮的风险。”

  李傕说的好听,只说是征缴,但帐内众人都知道李傕话中的真意,那便是劫掠关中,从黔首的牙缝里抠出粮草用作军用,不然以户口稀少的关中,如何能征缴到三四万人数月所食的粮草辎重。

  ‘我信你个鬼!’贾诩微不着意的摇了摇头,他对李傕最终给出的三月之数,也是怀疑的紧,认为这个数字掺有水分,他估摸着李傕、郭汜军中的粮草断然难以支撑三个月。

  贾诩点了点头:“这便是了,军中粮草不过三月之数,且将军屯粮之地为长安和黄白城两处,自长安和黄白城运粮而来,路上耗费也是不少……若是将军回师长安,可减去路上耗费的粮草之数,想来可多吃上一二个月。”

  “况且将军军中士卒的妻小,大半皆在长安、黄白城,如今子午、褒斜、傥骆道皆有蜀军旗帜招摇,若是将军执意留在陈仓,恐怕军中将士之心难定,士气却是不佳,反倒不如退回长安,可激励将士的士气。”

  “再者将军顿兵陈仓城下,已有数月之久,兵法云,顿兵坚城之下,非良策也,如今士卒大半皆是疲乏,不若退回长安,稍坐休整……且后面蜀军自陈仓赶赴长安,我军可于长安以逸待劳,一举破之。”

  “妙啊。”郭汜像是一颗被点亮的灯泡,他称赞了一声。

  “我们在陈仓,是蜀军以逸待劳,我们在长安,那就是我们以逸待劳的,形势瞬间逆转了过来。”

  郭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还得是先生啊。”

  “听贾先生的,必然是没有问题的,上一次不就是先生画策,我们这群没头苍蝇的人才合兵一处,攻破了长安,除去了王允,不然我们早就被一亭长绑缚绞杀了,哪还有现下的富贵。”张济称赞着贾诩的计策。

  郭汜同意,张济同意,凉州旧将中,只剩当下作为话事人的李傕的看法了。

  李傕看上去有些心动,但他还有一二点疑虑:“先生,若是我们不战自退,就此退回长安,虽说我们自己人知晓内幕,可旁人瞧着,还以为我们怕了刘璋小儿,只怕人心动摇,会有羌胡渠帅弃我们而去,更有关中将领会私下里同刘璋暗合。”

  “如此一来,我们的力量便遭到了削弱,多少有所不宜。”

  贾诩淡然的微笑着,他开解李傕道:“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可将军以为,当下前来助阵的羌胡渠帅和关中诸将,有多少人是真心前来相助?又有多少人不过是名为相助,实则观望?”

  “绝大部分应该不是真心前来。”郭汜肯定的道了一句,他以己度人:“羌胡渠帅不过是受我和稚然的重金所诱,是故前来助阵,而关中诸将,皆是内怀犹疑,对刘璋入主关中一事有些惶恐,若是刘璋大力招抚,说不得会有很多人投效过去……这些人,少有能靠得住的。”

  “这就是了。”贾诩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这些人即非真心,也不会全力相助我等,留这些人在身边,不过是卧榻之侧的祸患,倒不如就着退回长安,借此甄别一二,挑选出真心相助我等的羌胡渠帅和关中将领……至于中途离散而去者,就由着他们走吧,倒也不必强留,兵贵精而不贵多,人心齐才能泰山移。”

  李傕拍了一下额头,有若醍醐灌顶:“听先生一席话语,方知何为智囊,我方才的浅薄之见,真是不堪耳闻,恐是玷污了先生的耳朵。”

  “凉州智谋之士,当以先生为第一。”郭汜赞扬道。

  贾诩闻着李傕、郭汜的颂扬,他不以为意,只继续说起退回长安的好处:“关中地势平坦,立于骑卒纵横,而我军骑兵多,蜀军骑兵少,到时候蜀兵赶赴长安与我军对敌,蜀军自陈仓运粮至长安的路上,我们可以遣轻骑袭扰蜀军的粮道,若是机会把握的好的话,说不得可以让蜀军不战自退,这也是一条回师长安的缘故。”

  李傕和郭汜对上一眼后,李傕按剑而立,大声宣告了一句。

  “我意已决,当回师长安,以逸待劳,一举击破蜀军。”

  入夜,张济营中。

  偌大的中军大帐之内,只有张济、张绣、贾诩三人,至于帐外,张济的心腹都尉胡车儿正值守在帐外,胡车儿按剑而立,来回巡视,以防有外人窥视刺探中军大帐。

  “先生。”张济开口,他的语气中带有一缕急切:“既是回师长安,对李傕、郭汜有利,先生何不劝告李傕、郭汜留在陈仓,反倒是劝告李傕、郭汜退回长安,济有所疑惑,还望先生答之。”

  贾诩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语气回应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回师长安,于李傕、郭汜而言,有利亦有弊,但对刘益州而言,却是得使刘益州轻而易举的踏入三辅之地,招揽三辅之地的豪杰一同剿灭李傕、郭汜,此事大利刘益州,是故我出言劝告李傕、郭汜回师长安。”

  “其实不管李傕、郭汜留于陈仓,还是退回长安,诩皆料定,李傕、郭汜必为刘益州所败,何者?”贾诩自问自答道。

  “俗语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刘益州治军用兵,向来少有人敌,而今又有将军作为内应,是故荡灭李傕、郭汜易如反掌,到时候将军成就大功,封官赏爵,日后前程,当不可估量。”

  “原是如此。”张济点了点头,他露出微笑:“但愿若先生所言,刘益州不介意我这个凉州乱贼的身份,能接纳你我,到时候你我才好一举反正,协助刘益州克定李傕、郭汜。”

  张绣插了一句,他有所疑虑:“宇内之人无不愤恨我等凉州人,恐是刘益州不会轻易接纳我们。”

  “小将军无需多虑。”贾诩成竹在胸,他信誓旦旦的说道:“诩观刘益州之作为,其志向不小,当在寰宇,有囊括四海之志也。”

  贾诩微笑:“欲得天下者,岂会因小愤而斥退投效之人,如光武帝,为得雒阳,指洛水起誓必不诛杀朱鲔,而后光武帝果不杀朱鲔,并高官侯爵待之,此旧事在目,将军何须忧也。”

  “今者凉州诸将,尚无有大名者归顺于刘益州,而将军私下投效,做个第一人,必为刘益州所见重,刘益州必定千金买马骨,予将军高官侯爵,以示天下之人,明其不念旧怨,但以诚交接也。”

  张济听得频频点头,他抛出了一个疑问:“先生,当何时遣人赶赴刘益州处,向刘益州表明我等归顺反正之心?”

  “且稍待数日,刘益州只前部人马抵达了陈仓道口,其本人尚未抵至,而将军归顺一事,非刘益州不得做决断也。”贾诩轻抚胡须,给出了一个大概时间。

  “只是将军,行此机密之事,非心腹之人不可,还需慎重,可先拣选好人物。”

  张济微微一笑,他应声作答:“胡车儿为我心腹之人,忠心无二,到时候可由胡车儿夹带书信前去向刘益州言明我等归顺之心。”

  贾诩斟酌了片刻,他其实更加属意张济的侄子张绣前去,毕竟叔侄关系,是亲近无比的,且张绣武略机敏胜于胡车儿,由张绣前去,比胡车儿更加令人放心。

  但贾诩也知晓张济信爱张绣,是故在刘益州处态度未明的情况下,张济当是不舍得让张绣前去,以免遭到什么不测。

  不过胡车儿也是一个及格的选择,贾诩点了点头:“胡车儿确实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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