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196节
同时夏育不忘衔尾在等信号的主帅郭汜,他令鼓手瞧出约定好的暗号,以便郭汜知晓他这边进展顺利,可以催动大军尾随冲杀进蜀军大营。
“给我冲。”高硕大喊了一句,他督促着方才踏入蜀军营门的士卒向前冲去。
在高硕的命令督促下,踏入蜀军营门的凉州劲卒纷纷向前冲去,作为先登之士,这些人无不是精悍善战,对战局有一定的把握,他们知道如今既是悄无声息的踏入了蜀军营门,那么今夜必然有一场大胜在等着他们。
而胜利,自然也就意味着赏赐,酒食美女,都在等着他们。
仿佛面前就吊着酒肉一样,夏育、高硕麾下的凉州劲卒如洪水出闸,或是朝前,或是朝左和朝右的发起了冲锋。
伴随着凉州劲卒发起冲锋的,是夏育令鼓手发起的擂鼓之声,擂镭的鼓声好似雷霆一般,瞬息刺破了夜间的寂静,令本是闲适的夜晚,变得紧张急促起来。
“大善。”衔尾跟在夏育、高硕后方的郭汜,听闻到了约定的暗号之后,他顿时面露兴奋之色,抚掌赞了一句,果如李傕所言,今夜当有一场大胜。
“速速上前。”郭汜忙不迭的命令了一声,他催动着麾下的士卒上前,冲锋到蜀军营垒之中,大肆杀略一番,以泄白日里为飞石车狂轰滥砸的闷气。
只是在这个当口,身为先锋的夏育在命令鼓手擂鼓并在鼓声响起之后,却是露出了一个疑惑的面色,无他,盖因鼓声响起,蜀军营中必然扰动,乃至于有炸营的倾向才是,可眼下,蜀军的营垒之中,一片死寂。(本章完)
第361章 小胜
“且慢。”
都尉夏育自觉蜀军营中过于安静,有一种异样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心随意转之下,他发出号令,想让冲锋在前方的士卒停下脚步。
更确切的,夏育想让冲锋在前的高硕退回来,他和高硕一前一后,高硕统帅士卒在前面先登,而他在中间的位置居中指挥,眼下风色似是有些不太对,他当下的位置八成可以全身而退,可在前冲锋的高硕就未必了。
同高硕为同乡之人,少时结交相好,长大后又是一起战场厮杀奋战,至于今日,二人之间的情谊,亲兄弟也不遑多让,因此夏育自然不能看着高硕往坑里跳,乃至于丢了性命。
但前方作为先登的士卒,正为一桩大功即将入手,身体机能被激发至最强,脑中不做他想,只一味阔步向前冲锋,以至于虽是夏育下发了命令,可士卒们一时间如何停得下来。
而先登队列中的高硕,他不明所以的回头望了一眼夏育,他不明白夏育为何在这个时候喊停,眼下正是他们建功的机会,怎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但高硕很快就知道原因了,只见他前排作为先登的凉州士卒,阔步向前踏出大脚之后,却是没有踏在结实稳固的大地之上,而是一脚踏空,身形不知觉的向前倾倒了起来。
‘中计了。’
先登的士卒向前扑倒之际,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明明应该是在营寨外围的壕沟,此刻竟是出现在了蜀营之中,这明摆着是蜀兵为他们挖了一个大坑,等着他们来跳。
高硕身为一员猛将,他的身影夹在先登的几排士卒当中,当他瞧见前面的士卒扑倒入了一个深坑,没由来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堪堪止住了身形,并高声呼喊后排的士卒不要往前挤动。
“退退退,给乃公退后。”
高硕的语气中是止不住的急切,就像是他现在的心境一样。
蜀兵无缘无故在营中挖了一个大坑,这说明蜀兵已经猜到了他们夜间会来袭营,所以才耍出了这样的手段,当然,蜀军的手段应该不止这些,肯定还有其他的反制手段。
就在高硕思量之时,事件的发展正如他的推想一样,蜀军中一道金鸣之声后,数不尽的士卒自四面八方涌出,呈月牙状不断推进,似是要将他们一口包下。
然而蜀军并没有急着上前贴近厮杀,而是前排列出了数队弩手,弩手们熟练度的操作起了强弩,机鸣拉弦之声不绝于耳,强弩上闪着寒光的箭头,在月光下折射出一道道杀意。
入目皆是蜀军弩箭的寒光,处于前列的高硕顿时背部冷汗涔涔,头上也是汗水凝聚成珠,自脸颊滑下,这些反应无不透露着他心中的惊慌。
高硕瞬时转身,眼下他前面有一道深坑,更有蜀军的弩手,他自是不能向前,这个时候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逃跑,赶在蜀军弩手发射弩箭之前,拼死逃出一片生天。
“别挡着乃公。”
高硕拨开挡在他前面的士卒,身形不断的向前挤去,他只求身后的士卒能挡住蜀军的弩箭,不至于让弩箭落在他的身上,他是都尉,贵重的很,不比麾下这群卑贱的士卒。
高硕在逃,他麾下的士卒不是傻瓜,自是也察觉到了局势不太对劲,面前是蜀军为他们挖下的深坑,以及即将发来的弩箭,求生的欲望驱使下,先登的凉州士卒同样转身逃窜了起来。
“砰、砰、砰……”
“嗖、嗖、嗖……”
在高硕和先登士卒转身逃窜之际,眸子中透露着杀意的蜀军前营主将-甘宁,对着强弩手下达了发射的命令,随即强弩手扣动扳机的铿锵之声,以及弩箭刺破空气的声音,顿然响彻在了战场之上。
听闻到强弩发射的声音,裹挟在士卒中逃窜的高硕脑中立即升起了一阵不妙的念头,这么近的距离,若是他被弩箭射中,虽是他身着玄铠,但恐怕也是要落个甲穿血流的结果。
高硕默默念道起了鬼神,他只求鬼神护佑,护佑自己不要挨上一箭,不然今日他怕是要交代在了这里,毕竟中了弩箭之后,以弩箭的穿透力,他难以跑的太远。
当然,高硕身为一名见惯了身死的军士,他的希望并没有全然寄托在鬼神之上,他更多的将希望寄托在了他身后的士卒身上,他指望着身后的士卒能作为肉盾,帮他抵挡住蜀军的弩箭,换取他这位主将的存活。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高硕自认他这位都尉的头颅,比起身后数十名士卒是要珍贵的,若是能用他身后数十名士卒的性命,来换取他的性命,怎么都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高硕不管不顾的向前逃窜,同时他的后方传来了士卒的哀嚎悲鸣之声,蜀军的弩箭顺发而至,片刻间,自上空看下去,高硕身后的士卒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幸运的是,高硕在蜀军的第一波弩箭打击下存活了下来,这不免让高硕自觉有上天眷顾,但此刻高硕也知道不是庆幸的时候,蜀军的第二波弩箭打击想必不会隔上太久。
正如高硕所料,甘宁在麾下弩手发出第一波弩箭之后,立即催着麾下士卒发出第二波弩箭,同时甘宁将目光看向了娄发,他这位有着小养由基之称的巴郡神射手。
娄发感受到甘宁投射过来的目光,他会意的点了点头,自身侧亲卫手上接过了他惯常使用的强弓,比起寻常的弓矢,娄发所用的强弓不仅劲道足,他的箭矢也不同于寻常尖头的箭矢,而是扁平头,好似一个月牙,这是用来破甲的利器。
搭弓引箭,娄发将弓弦拉的仿佛满月一般,他鹰隼似的眸子,在朦胧的月色下,却是对前方正在逃窜的凉州贼寇一览无余,更是相当之快的,他锁定了他的目标,那一名身着金甲的凉州将领。
作为郭汜麾下的猛将,高硕一贯喜欢浮夸的甲胄,是以他为自家的甲胄上镀上了一层黄金,金光闪闪的甲胄,以往让高硕非常自得,但今夜,高硕的甲胄,让娄发一眼就分辨出了凉州士卒中以谁为首,瞬息间就瞄准了正在逃窜的高硕。
娄发的箭矢从不轻发,他每每瞄准的都是贼军中的头目、勇士,这些不一般的人物才值得他发箭,配得上他发箭。
“嘣。”一声好似雷霆的松弦声后,娄发射出了他的箭矢,他瞄准的速度很快,射箭的速度更快,而箭矢破空而去的速度更是极快。
正在一门心思逃窜的高硕,冥冥中似是有什么感触,他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刺骨的寒意,这个时候他应该转头看上一眼,但他不敢也不想浪费时间转头。
夏育,这位高硕的至交,他一边指挥士卒从蜀军的营门处逃出,一边不断回望高硕的身影,他看到了身着金甲的高硕,在人群中屹立不倒,正不断的向他这边赶赴而来,他略微心安了一些。
但夏育的心安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瞥见高硕忽的顿住了身形,不再向前狂奔,在他心生疑惑和不安之时,他看到了高硕健壮的身影向前扑倒,高硕后颈处,一支不同寻常的箭矢正随着高硕扑倒的身姿兀自晃动着。
夏育顿时目眦欲裂,明明只是十数步的距离,高硕就可以逃得生天,但现在高硕在他的眼前倒地不起,眼瞧着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连扑通挣扎一下的机会都没有,这叫将高硕视为亲兄弟的他难以接受。
脸型扭曲,青筋暴起,夏育的面色好似一个怒目鬼神,可心中纵是有滔天的怒火,夏育也知道,眼下他落入了蜀军的陷阱之中,当务之急,是逃得生天,而不是同蜀军蛮干。
忍住心中的悲痛和哀伤,夏育领着麾下士卒逃窜了起来。
“好箭法,难怪明公称呼娄君为小养由基。”文聘称赞了一句,他瞧见了那名凉州贼寇中的金甲将领随着娄发的箭矢飞去而倒地,知道娄发是一击命中。
“是明公谬赞,某哪里比得上养由基那等神射手。”娄发谦虚了一句,但他脸上的自得之色却是难以遮掩住的,这里他并不是是因为射中了凉州的金甲将军而自得,而是因为刘璋给他的称号。
‘小养由基。’出自明公刘璋之口,给予娄发的肯定,让娄发自觉人生得到了升华。
作为前营的主帅,甘宁都统着娄发和文聘二人,他向文聘下发了命令:“文君,到你发挥了。”
如今凉州贼寇的夜袭,他们先是防备了一手,用深坑止住了凉州贼踏营的盘算,现下‘小养由基’娄发又射杀凉州贼寇中的金甲将领,来袭的贼寇胆志已丧,正是他们衔尾追杀的好机会。
“诺。”文聘拱手应诺,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自去岁年末归顺到明公刘璋帐下,明公刘璋对他这位败军之将甚是见重,先是提拔他为校尉,而后又划拨给他满编的士卒,且给他的士卒乃是骁勇悍战的青羌。
‘知遇之恩,无以为报。’
文聘感受着刘璋的恩情,可他一直没有报答的机会,如今明公刘璋兵临关中,有救济苍生的大愿,而挡在明公刘璋身前的李傕、郭汜二贼,自然而然便成了文聘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当为明公拔除掉李傕、郭汜二贼。
文聘上前,他命令麾下士卒在深坑上搭起木板,用木板越过深坑去追杀李傕、郭汜二贼派来夜袭的士卒。
在文聘的指挥下,士卒很快就在用来坑一手凉州士卒的深坑上搭建起了一个个木板通道,循着木板的通道,衔尾追杀起了前面的凉州士卒。
文聘率部在前面追杀,甘宁和娄发领兵在后压阵,避免文聘陷入什么危境之中,二人担忧前来夜袭的凉州军队,并不只是面前的这一队人马,恐是后面还有接应的人马。
此外就是甘宁和娄发对文聘的才具并不太了解,他们只知晓文聘是荆州人,是在蔡瑁、张允攻略上庸时,为上庸申氏所俘虏,因明公仁德,赎买了过来,留在了明公麾下任将。
以文聘过往的旧事,让甘宁和娄发对文聘不太放心,尽管他们的明公刘璋对文聘十分见重,可他们自觉难保明公会走眼,用错了人,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通常情况下,追杀敌军是一门技术活,在追杀的过程中,要保证已方部曲的阵型不乱,不然若是追杀时阵型松散,续而敌军一个反冲锋,说不得追杀就会变为反追杀。
是故,追杀时也得小心为上,这里文聘就做的很不错,他都统着麾下的士卒,阵型严密的向着凉州败军追杀而去,决计不给败逃的凉州军队一丝一厘的机会。
追杀而来的蜀兵阵型严密的情形,身处败军之中的夏育自是瞧见了,他知道没有机会去做反败为胜的事情,追杀的蜀兵不可小觑,眼下他只有不断逃窜,对上主帅郭汜的接应才行。
夏育一直逃,文聘一直追。
在追杀出一段距离后,夏育见到了正领着兵众上前的郭汜,他立即命令士卒打出了信号,将当下发生的事情大略的通传到了郭汜的中军处。
很快,自郭汜的中军处传来了回应,夜间旗帜无效,只能用鼓声传递消息,而夏育听明白了郭汜传达过来的命令,他随即让士卒向两侧逃散,避开正面撞上郭汜的大军,以便郭汜的大军上前,对上追杀他们的蜀军。
文聘见着败逃的凉州士卒四散而逃,且有分流两侧的趋势,加上他刚才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鼓声,他心中有了定论,没有分派士卒去追杀败逃的凉州贼寇,他反而是收拢了队形,不急不缓的向前迎去。
不多时,文聘的部曲对上了郭汜的大军,这里由于士卒少于郭汜的大军,且加上凉州铁骑为盛,文聘但坚阵自守,不给郭汜机会,静候着甘宁和娄发引兵前来。
只是夜间交战不易,两边略微交手一二,在甘宁和娄发引部抵达后,两方便各自引去。(本章完)
第362章 信义
清晨,淡淡的雾气犹如幽魂一般萦绕在关中平原之上,天地间皆是一片煞白,就算是目力再好的人,比如视力极佳的小养由基娄发,也看不穿五丈之外的东西。
可就是在这一片雾气朦胧之下,益州牧刘璋领人往蜀军的前营赶赴而去,早些时候前营主帅甘宁遣人向他通禀了夜间发生的事情,因此他自然要过来瞧上一瞧。
“贾卿当真是料事如神,若不是贾卿进言,我险些着了李傕、郭汜的道。”路上,刘璋向着身侧的贾诩赞了一句。
关于昨日李傕、郭汜夜间袭营的可能,乃是贾诩贾文和的进言,贾诩依着对李傕、郭汜的了解,料定二贼白日受挫之后,必然于夜间会有所图谋,以图赢回一局。
这边刘璋听取了贾诩的建议,他命甘宁、娄发、文聘等人小心设防,挖了个坑等着李傕、郭汜来跳,而事情果如贾诩所料,李傕、郭汜夜间引兵袭营,欲扳回一局。
可是在甘宁、娄发、文聘等人的提前准备下,李傕、郭汜派遣来袭营的队伍,除了留下一地的凉州士卒尸体,以及许些俘虏之外,便再无其他的收获了。
李傕、郭汜夜间袭营的盘算是打的好,可碰上早已准备的蜀军一方,好似一脚踩上颗锋锐的钉子,脚底平白冒出一个大窟窿,流血伤痛不止。
面对刘璋的夸奖,贾诩谦虚道:“诩不过是建言一二,算不得什么功劳,真正有功的是夜间奋战的甘中郎将和娄校尉、文校尉几人。”
“话不是这样说的,定策、献计之功,是可以和战场上的军功相提并论的。”刘璋摇了摇头,他面前的雾色又散了一些。
“夫运筹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留侯张良之所以得被封侯,是凭借其智谋超群,献策有功的原故……这一次贾卿你献计有功,功劳是有的,且先记下,待荡平李傕、郭汜后,再论功行赏。”
“谢明公。”贾诩并不做太多的推辞,他淡然的致谢了一句。
刘璋忽的想到了什么,他向着贾诩问询道:“贾卿的家人现在何处呢?若是后面关中安集,当家人团聚才是,不然贾卿一人孤零,甚为不美也。”
“在华阴县,宁辑将军段煨处,宁辑将军段煨同诩有一些交情,是故诩将家人托付于段煨。”贾诩应声作答。
“段煨啊。”刘璋知道宁辑将军段煨,他前面派遣了巴郡太守程畿之子程郁到过段煨处,打着拉拢段煨的盘算,不使段煨成为李傕、郭汜的助力,而程郁那一趟出使做的很不错,段煨至今都还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虽说若是宁辑将军段煨能领兵前来助他讨贼的话更好,可刘璋也不做强求,只需宁辑将军段煨保持中立,对刘璋来说便是一件好事情,毕竟事情哪有十全十美的,能有个七八成就挺不错的。
“段煨身为故太尉、新丰县候段颎的族弟,听闻其在华阴大力劝农,不像李傕、郭汜一样劫掠百姓,残害士庶,华阴的吏民得以安享太平,是凉州诸将中的另类。”
“是的,段将军不同于李傕、郭汜等凉州贼,有志于安民,无意于伤生,是以华阴之地,士庶安乐,有若以往太平的时光。”贾诩应和了一句,他说起了段煨的好话,当然,这也是段煨实实在在所行之事。
刘璋点了点头:“似段煨这等人物,就像池塘里的荷花一样,虽是出自淤泥之下,可纤尘不染,便知凉州诸将中,也不尽是李傕、郭汜这样的大奸巨恶、残民之贼。”
“明公说的是。”贾诩道。
说话间,晨间的雾气渐渐散去,浓雾渐渐转淡,刘璋的视野变的远迈了起来,他瞧见了前营的营门,以及在营门处静候他的文聘,这里只文聘一人接驾,甘宁和娄发须得居中料事。
“明公。”文聘见着刘璋一行人到来,他大步跨前,向着刘璋迎了过来,在抵达刘璋数步之遥的位置时,他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刘璋跳下马来,伸出手扶起了文聘,他拍了拍文聘的手道:“文卿,军中但行军礼,其他什么劳子的繁文缛节,一概免了,下次无需如此了。”
“是。”文聘面带微笑的应了一句,他自是知晓军中只用拱手施礼,而不用跪拜这些大礼,但他心怀对刘璋恩遇的感切,一时间倒是抛之脑后了。
刘璋拉着文聘的手,二人一起向着前营的中军大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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